“能不能把车顶子拿下来?”桃香冲着几个小厮问道,她想也只有这样才能保持车子的平衡。
“哦?”几位小厮听了,转着圈看了一遍,“嗯,这倒是个办法!”
这车盖四角是四根木榫,插到木框的凹槽里去的,拔出来应该不难。
于是,几位小厮分站在四角,拖住车顶的横梁,喊了声“一、二、三!”几个人一起用力,便把车顶盖拔了出来。
车子微微晃了晃,最终还是稳住了,并没有往下落。
而车子里的四个人,也是基本占据了四个角的位置,都不敢随意活动。此时虽是盖子掀走,但若是其中一个人动身出来,车子肯定会失衡落下去。
“把车盖子垫到车下!”桃香又吩咐道。
小厮们眼里都闪过赞许的亮光,顺着一侧的宽大空隙,将车盖垫在了下面。
这时候,两个小厮过来稳住车盖,另外两个小厮用力扶住车子的另一侧。
桃香让里面靠近车盖这一侧的金子恒和陈敬轩先不要动,让另外两人试探着先迈出来。
待两人出来后,都去扶着车子,金子恒和陈敬轩两人才小心翼翼地也从里面迈了出来。
因为车上没了人,那马儿拼力一挣,也窜上来。
等四个人都出来,
几个小厮也松了力,过来查看各自的少爷有没有受伤。
他们一松手,只听“咣当咣当哗啦”几声闷响,那马车便落到了坑底,摔散了。
小厮们看着坑底的变形的马车碎片,不由得擦擦头上的汗,向桃香投来感激的目光。
“子恒哥哥,你没受伤吧?”雷晚彤第一个跑过来,扑向金子恒。
金子恒眉头微皱,刘云涛闪身到了他身前,笑道:“我们都没事!”
雷晚彤站住脚,红着脸道:“没受伤就好,刚才可把我们吓坏了!”
桃香帮陈敬轩检查了一遍,也是丝毫无伤。
“只可惜了我的马车!”金子恒叹道。
“都是小的瞎了眼,没有看清路,请少爷惩罚!”刚才驾车的小厮跪倒在地,冲着几位少爷磕头求罚。
其他几位小厮见此,连忙也跪下,说道:“少爷,刚才我们几个都看着呢,这路上并没有坑。也不知怎么这车轱辘一轧上去,就出来这么大一个深坑!”
几个人朝着深坑望去,果然见这并不像是自然形成的,而是更像人为做出来的。
怨不得刚才没有发现呢,肯定是掩盖好了,专门等着他们轧上去的。
“你起来吧,这事儿不怨你!”刘云涛挥手叫他起来。
那个小
厮磕头感谢,起身立在一旁,问道:“少爷,那现在怎么办?这坑把路都破坏了,后面的车也过不去了。”
“看看周围有没有人家!”金子恒吩咐道。
桃香看了看天色,已经接近傍晚。若是耽搁得久了,势必要在这半路上过夜了。
小厮应声去查看附近的情况,金子恒等人就在原地想办法。
只见那深坑呈椭圆形,几乎横断了整条的道路,只有两边各剩下一人宽可以供行人通过。
而且,抬眼看看四周,都是乱石杂草,再没有其它路可走。
那辆摔烂的马车就在坑里,车梁车辕横七竖八地歪着,即便拉上来也是不能再用了。
那马四条腿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也不能再拉车。
一众的人谁也不会想到路上出现这种情况,因此又不会随身携带铁锹铁铲之类,都空着两只手,等着小厮能带来好消息。
不久之后,小厮们带着一个砍柴的老伯回来了。
那老伯一身粗布衣,背上背着一捆柴,蓝巾罩头,两腮露着花白的胡茬。看上去身体健硕,两眼炯炯有神。
他随着小厮来到众人面前,将背上的柴放下,目光扫到前面的深坑以及里面的马车,露出些许吃惊。
“少爷,我们遇到个砍
柴的老伯,他说这山附近没有人居住。”小厮冲着金子恒等人回复道。
金子恒等人听了,微微皱眉。
“没错,离这里最近的村子,就是前方七八里处的河塘。不瞒各位,我就是河塘的人。”
那砍柴的老伯爽朗的说着,上前围着深坑转了一圈,沉吟道:“真是奇怪,两个时辰前我从这里过来,还是平坦的道路。现在怎么突然多出个土坑来?”
桃香等人相视了一眼,并没说话。
但大伙儿心里却都有了数儿,这挖坑的人肯定是冲他们而来,而且是算准了他们这个时辰会经过。
可见,他们虽是十分谨慎,没有四处宣扬,尽量掩人耳目,可还是有人对他们的行踪了如指掌。
“这天色也不早了,大家还是想想办法看看怎么才能过去吧,其它的事咱们回头再商议!”桃香出言提醒道。
“是啊,老伯,您看这里有没有其他的路可走?”刘云涛等人问道。
“哎呀!这附近就这一条路,没有其它的路可以绕行了。”砍柴老伯肯定的说道。
“子恒哥哥,马车过不去,我们今晚是不是要住在这路上了呀!”
雷晚彤小声地嘀咕着,想和金子恒说话,又不敢的样子。因为此时的金子恒,
眉毛都拧起来,脸色更是十分难看。
桃香将她拉过来,安慰道:“你放心吧,想想办法,我们一定会过去的。不会让你露宿在外的。”
那砍柴老伯听罢,说道:“要不然我去村里找几个人来,把这坑填了?反正我也砍够了柴,正要回去。”
说罢,看着众人,征询着大家的意见。
众人一看没有其它办法,也只能如此。
刘云涛拿出一包碎银,大约十几两的数儿,都交给砍柴老伯,说道:“那就有劳老伯了!
只是尽量请快一点带人过来,这天色已经晚了——”
他用眼扫了一眼桃香和雷晚彤,接着道:“我们这还有两个女眷,若是太晚,恐怕不方便。”
那砍柴老伯望着手里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