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料仇畅听完代胜这么说,一丝怨怼都没有,相反却是一脸惭愧地闷声道:“都是怪我这脾气不好,让他平白的多受了很多罪。
如今他是不想看见我了,我也只好离开。他平时比较听你的话,我把药方子开好了,你就好好照顾着他,要不然那双腿……”
仇畅说到这,竟然有一丝哽咽了。
代胜只听着没说话,桃香见此连忙道:“我看平时钱通也很依赖你的照顾,你这突然走了,他也会不习惯。
要不然你和代师父一块儿留在这,不是更好吗?”
代胜点点头,“就是啊!你这么大的人了跟他置什么气?”
桃香听了禁不住嘴角抽了抽,这钱通的年龄看上去和仇畅、代胜的年龄都是差不多,就是仇畅和代胜大上一两岁也是有限的。
可听仇畅的语气,好像说的钱通是个孩子似的,仇畅这么大的人不该和一个孩子置气。
陈敬轩在一旁听着,也微微吃惊,说道:“我看仇畅平时照顾钱通很用心的。这钱通的脾气也是有点儿怪,一会儿我去说说他!”
他这话说完,代胜和仇畅两人都同时扭过头来,异口同声道:“
这怎么能怪他?”
噗!陈敬轩惊愣地盯着这两人,只见代胜指着仇畅说道:“钱通哪里不好?还不是他脾气太坏了?”
仇畅连忙认同的点点头:“怎么能说他不好?这都怪我,唉!”
桃香眼瞪着这两个人,心道,这是劝人留下的节奏么?这简直就是在赶着仇畅赶紧走嘛。
“要不这样吧,我倒是有个主意!”
桃香无奈中只得想了个最不算主意的主意,那两人一听眼神同时亮起来,问道:“什么主意,赶快说说?”
桃香拉过陈敬轩,说道:“让他去问问钱通,要是愿意让仇畅走,那仇畅就走,要是希望他留下,那仇畅也不许找借口,就必须留下!
你们看怎么样?”
代胜听了,把希望寄托在了陈敬轩身上,“那就烦劳你赶紧进去问问?”
可仇畅却是垂了头,“我还是走吧!问不问都是一个结果!”
桃香便拉着陈敬轩一起进去。
屋里的钱通正半靠在床上,闭着眼睛,微微地喘着气,看起来情绪很是激动,他自己正在努力压抑着。
听到有人进来,很是不耐地张开了眼睛,可能他以为是代胜或者仇畅。
当他见到是陈敬轩和桃香的时候,眼底的那丝不耐瞬间就消去了,忙挣扎着起身。
陈敬轩连忙过去,将他按下去,“又不是外人,还起来做什么?”
桃香也是点点头,问道:“你的腿好些了没有?”
钱通听问,淡淡地笑了笑,“还是那样,没什么大不了了!”
他这话有点儿视死如归的意味,桃香听了不禁皱了眉,问道:“我这人说话直,不会拐弯儿,说错了你也别见怪!
我看你和仇畅平时也算是挺默契的,他对你也是悉心照顾,一点儿都不敢怠慢。
怎么现在他竟然要走?这是你的意思?”
钱通听了有些发呆,可能是没想到桃香会这么直接地说起这事儿。
片刻之后,钱通才恢复神色,闷声道:“他爱走,就让他走!愿意去哪儿谁管他?”
桃香和陈敬轩一听他这就是气话,忙说道:“你们俩到底是因为什么事,能不能说说?”
她这话问完,还没等钱通张嘴,就听门外扬起了仇畅的声音:“你们不用逼问他,我走就是了!”
话落,仇畅挑帘子进来,代胜在后面追进来,“仇畅你疯了,你敢再刺激
他!”
仇畅却似没听见一样,对着床上的钱通道:“我这就走,你也不用着急。
只不过走之前我想跟你说一句话,就是那晚我烧的不是那个黑梗耳粉末,我哪儿会有那种粉末,要是有不是也早就该给你了?
我说完了,这就走了,你好好治你这双腿,再晚就耽误了!”
说完,仇畅便扭头出了屋子。
代胜又追出去,仇畅拿着包袱向外就走。
钱通起初呆愣愣地听着,直待他说完,眼里现出满满的惊讶和愧疚,盯着仇畅转过去的背影说不出话来。
等外面响起代胜阻拦仇畅的声音,钱通才微微回过神。
桃香眼见着这情景,出言提醒道:“你还不说话?再等着他就走了!”
钱通这才彻底反应过来,也不知哪里的一股子劲儿,竟然是从床上一跃而起,赤着双脚站到了地上。
但因他久未站立,此时双腿又是肿的粗粗的,这一站,全身的力量全都压到了两条腿上。
还没等陈敬轩反应过来伸手去扶,就见钱通双腿的伤口处全都崩裂开来,“噗噗噗!”顺着崩开的口子窜出许多黄白的脓血来!
钱通则是“啊”地惨
叫一声,便站立不稳,向一边歪倒下去。
陈敬轩急忙伸手去扶。
外面的声音一顿,紧接着,“嗖!”“嗖!”仇畅和代胜两个身影全都窜进来,“钱通!你怎么了?”
桃香忍不住掩住口,以免自己惊叫出声。
只见仇畅和代胜一左一右在两边扶住钱通,将他抱到床上。
钱通此时疼得头上的汗珠顺着额角留下来,皱紧了眉头,咬牙不出声。
代胜皱着眉,冷着脸,手却是不轻不重地挤压到钱通腿上淤着脓血的部位,就见大股大股的脓血顺着伤口流出来。
仇畅就像搂着一个孩子,皱着眉安慰道:“再忍一忍,脓血挤出去,你的腿就好了!”
桃香见此帮着烧来热水,陈敬轩将软毛巾浸湿了递给代胜。
许久之后,钱通的夹衣都被汗水浸透,人也晕厥了过去,代胜的治疗才算全部结束。
惊险之后,钱通再次卧床,桃香对仇畅道:“他是见你要走,急的下来想去追你,才伤口崩裂的。
不过却是因祸得福,正好将他的腿治好了。”
仇畅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