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大伙儿都各自休息。
桃香一回屋,陈敬轩便赶紧凑过来跟她说话。
桃香累了一天,心里又不痛快,便将陈敬轩甩开,独自躺下休息。
“媳妇儿,你是不是吃醋了?”陈敬轩一见她生气,连忙赔笑着问道。
“我为什么生气?”桃香心里含酸,嘴上却不承认。
陈敬轩凑上前道:“是不是看到我带着冬雪去看病,你心里不痛快了?”
桃香撇撇嘴,“我没那小心眼儿,你爱跟谁看病就跟谁看病去!”
陈敬轩听出她话里有气,连忙抱住她。想解释说当时没有别人,去请马老伯又不在家。
桃香不等他说完,便又将他甩开,独自闭着眼装睡。
陈敬轩白天被冬雪折腾了这一轮,心里也是郁闷至极,耐着心哄着自己媳妇儿。
但桃香又不买账,因此一时也有些累了,也不再说话,转过身去睡觉。
他想着此时桃香正在气头儿上,等明日早上再跟她解释。
桃香躺在床上,见陈敬轩径自睡了,心里更加有气。
觉得他对别人都比对自己有耐心,连多费两句话哄哄自己都懒得哄,这实在让人心寒。
次日,桃香起了大早便去了厂房那边。中午也没
有回家来吃饭,而是直接进了城里,找了个特色的小吃铺子,叫了几样爱吃的饭菜吃了。
陈敬轩去铺子里转了一圈,也无心打理什么,便将琐事交给小虎,自己又转回来。
到家后,本想着去厂房那边找桃香,但又拉不下脸,只等着吃午饭的时候,再好好跟她说说话。
可没想,桃香中午根本就没有回来。
“青荷,你大嫂呢?”陈敬轩赶紧问青荷。
青荷嘟着嘴,她本是知道大嫂去城里的,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就是不想告诉大哥。
于是便说道:“我也没看见大嫂去哪儿了,我以为她回来了呢!”
陈敬轩一听,便有些急了,起身到厂房那边去找。
正好赶上工人们收工,冬雪昨日吃过一剂子药之后,便好了,今日上午也上了工,此时正走在一帮人中间,高谈阔论着什么。
她一见陈敬轩,便紧走几步迎上来,笑着叫了声大哥。
陈敬轩点头示意,问大伙儿见到老板没有。
众人都说没看见。
陈敬轩没法,在厂子里转了一圈,没有看到桃香,便又垂头丧气地回来了。
桃香在小饭馆里吃了饭,也没急着回来,又去铺子里休息了一会儿,才返
回来。
也没进家,直接去了厂里。
她本心是想去巡视一遍的,却不料在一个工房里正听到里面的工人们说话——
“你们听说了没有,敬轩大哥喜欢上冬雪了!”
“你听谁说的?这话可不能胡说!桃香嫂子这人可是对咱们都不赖!”
“我能胡说吗?这话都是听冬雪自己说的呗!
昨日冬雪生病,还是敬轩大哥亲自带着去医馆看的呢!连咱们村里的马老伯都没找!”
“嘿!听你这意思,他们俩是创造单独相处的机会呢呗!”
“这咱们就不知道了,反正听说前段时间,敬轩大哥还给冬雪买了首饰呢!”
“这话可别说了,要让桃香嫂子听见,得多生气?”
“……”
桃香站在外面,听着里面这些话。心里虽然不是全信,但也是一颗心沉了又浮,浮了又沉,头都有些晕晕的。
因此,她也没进去,继续往前走。
可不想,又过了几个工房,听见里面也有人说到这些类似的话。
桃香听罢心里直发寒。俗话说无风不起浪,要是没有影,人家能胡说八道么?
一时间她气得火气顶到脑门,都不知道怎么走回道家里。
桃香本想回家之后问问陈敬轩的
。不想,他中午吃过饭之后又去了铺子,家里只剩下福旺娘照看着俩孩子。
福旺娘见到她回来,连忙问她中午去哪儿了,现在吃饭了没有。
桃香一肚子火气没处发泄,随便应付着说吃了,便又出来,驾着马车重新进了城。
其实她开始的时候,是想着去陈敬轩的铺子找他问个清楚的。
可马车才出村口,桃香也不知怎么就又改变了主意,直接奔了城里。
她想买个宅子,这是她一路上形成的想法。
到了城里,桃香直接去了醉仙楼。
里面的小厮见了桃香,赶紧将她迎进门,有的已经进去禀报金子恒。
说起来,桃香已经将近一个月没有来醉仙楼了。
还是上次去路明德那边仿制金符牌的时候,过来吃过一次饭。后来找莫师傅辨别真假,也没有时间过这边来。
金子恒这段时间,心里也是不痛快。
那金泰和陈敬轩滴血验证之后,返回城里,没等到一个月,次日便处决了刘正清。
然后,还没出三日,便有人在上头那里说金泰为官不检点,断案不明。
因此,金泰被罚俸三年,暂时不能调离本职。
要说起来,金泰在这城里为官已经十八年了,一直
没有升职也没有调动。
具体原因,老百姓们并不知道,就知道这县太爷一直没换过人。但这官场上的人却是知道的。
原本这县官少则三年,多则五年,即便不升职,也要互相之间调动一下的。
可也不知道这金泰是怎么回事,平时为官清正,百姓称道,只是每到将近三年的时候,保准会犯一些低级错误。
不是“小贪”一下,就是断案“糊涂”一次。
总之,就因为这些原因,即便金泰把这座小城打理的井井有条,百姓交口称赞,也总是不得升职,不得离任。
如此往复,一晃就是十八年。这眼看着又要到这三年期限了,金泰又犯了错误,被处罚不能离开此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