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荷见大哥不说话,有些害怕,忙问他是不是有些不舒服。
陈敬轩心里郁闷,随意地应了一句:“是有些不舒服!”
说完,便回了家。
青荷有些纳闷,又担心大哥,也连忙跟了过来。
陈敬轩一回来,福旺娘便说道:“他嫂子半晌的时候回来一趟,我看着像是精神恍惚的,在家里转了一圈就又出去了。
我也没敢多问她是要去哪儿,你们是生气吵嘴了?”
陈敬轩连忙摇摇头,苦笑道:“她要是和我吵吵嘴就好了!”
青荷冲着他撇撇嘴,没有说话。
福旺娘是最明白的人,一听陈敬轩这话,便想到了是不是因为昨日陈敬轩带冬雪看病的事,才使得他们夫妻闹了矛盾。
因此,便有些不好意思,说道:“他嫂子那人我知道,是个大度的,这都是我们给你们添麻烦!”
陈敬轩听出她话里的意思,连忙道:“婶子您说的哪里话,咱们都是一家人,您还跟我们客气?
再说了,她出门也不是因为生气,可能是铺子里有什么事需要处理。我这就去看看!”
几个人正说着话,桃香的马
车从门口停下。
陈敬轩赶紧向门口望去,见桃香走了进来。
福旺娘赶紧说道:“你可是回来了,敬轩正说着要去找你呢!
怎么出门了也不说一声,让大伙儿都担心!”
桃香心里再有气,不能和谁都发,连忙笑道:“铺子那边有点儿事,我过去处理一下。当时急着走,也没念叨一声。”
青荷过来,拉着桃香往屋里走。进了屋,便小声问道:“大嫂是不是因为冬雪的事在和大哥生气?”
桃香微微一愣,随即笑道:“你个小丫头,怎么净是想这么多?你怎么知道我跟他生气?”
青荷一脸着急,“谁是小丫头?我可不小了!”
“既然不小了,那赶明儿就给你准备嫁妆出嫁吧?”桃香打趣着说道。
青荷红了脸,气得一甩袖子,“人家关心大嫂,可大嫂倒好,专门捡人最不爱听的说!”
桃香的心情被青荷逗得好了许多,见她生气,赶紧哄道:“好好好,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们没事。
倒是你,说我专门捡你最不爱听的说,那我以后可再也不提这事儿了!”
青荷听着桃香前半句倒好,一听这后半句,还是在打趣自己,扑上来和桃香打闹到一起。
陈敬轩听着屋里的笑声,心里多少放下了一些,也痛快了不少。
但是晚上休息的时候,桃香想起白天听到的那些话,反倒没了质问他的兴致,也没和他说自己买了城里一处宅子的事,便独自睡了。
陈敬轩本想上来哄哄媳妇儿的,可见她一脸疲惫的样子,便没有过多的打扰她休息。
次日,桃香便找了陈宇轩,问改好了的工人住房是不是能入住了。
陈宇轩说五叔说了,这房子估计年前搬不进去。
因为刚刚盖完没几日,又赶上下了几场雨,这天渐渐短了,屋子要想干了不容易。即便是干了,也得生上火炉取暖,才能度过这冷时候。
这不像平时自家的住房,可以连通着烧烧火炕,容易干又暖和。
桃香想想也是,若是房不干,就生上火炉,很容受了霉气的。
她本想着要是房子能住人,就让外村愿意住的工人搬进去,到时候冬雪或许也能从自家搬到工厂这边了。
可听陈宇轩一说,也只能
暂时再凑合一冬再说吧。
冬雪自从陈敬轩带她看病之后,见到陈敬轩便有些脸红,一副十分羞涩的样子。
桃香也暗暗留意了,发现她并不像平时看到的那样单纯可爱,有时候很矫揉造作,很让人不喜欢。
没有不透风的墙,时间一久,关于冬雪说青荷抢自己珍珠花的事,渐渐传到青荷耳朵里。
那日正好是青荷过去巡视。
她走到四儿她们那一组的工房外头刚要进去,便听见四儿一副斥责的口气,正说着其他两个工人。
青荷不喜欢倚老卖老的,本想进去说四儿几句,但仔细一听,四儿说的却是:
“你们别老捕风捉影的,青荷和我是从小玩到大的,说她抢了冬雪的首饰戴,我压根就不信,所以你们也别在我跟前传瞎话。
嫂子招咱们进来,是做工来的,不是过来胡说八道来了!”
青荷一听,火气就上来了——难道有人传说自己抢了冬雪的首饰戴?明明就是她偷戴了自己的,怎么这话却是反着传的?
她本想进去质问这话是谁说的,不过转念一想,四儿话里的意思还是维护着自
己的,可见也不是人人都这么想。
身正不怕影子斜,时间久了大伙儿就知道谁是什么样的人了!
因此,青荷把火儿往下压了压,并没有进去。
不过,她回来之后,便直接找了桃香,提出要搬到别的房间,不和冬雪一起住了。
桃香便知道,这里面一定是有事儿了,赶紧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怎么好好的就要搬到别的屋?”
青荷心里有气,也不隐瞒,便将在工房那边听到的话跟桃香说了一遍。
桃香一听,心道这工厂里也不知都传的什么话,怎么自己上次听到那样的话,现在青荷又听到这些。
虽说工人们干活儿不该胡乱捕风捉影,但毕竟也应该是有人故意说出来的这些话。
难道这始作俑者就是冬雪?
桃香不想让青荷受委屈,又碍着福旺娘的面子不好意思让冬雪搬走。便假说最近要找青荷商量厂里的事,可能回房睡觉早晚不定,为防冬雪休息不好,只好先让冬雪搬到别的居住。
于是叫护院的小厮,帮着拾掇了一间厢房,里面放上床铺被褥,让冬雪搬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