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香怒冲冲掀帘子出屋,迎面福旺娘就站在门口,一脸担忧地望向她。
桃香便顿住了脚步。
“是不是又是冬雪那丫头给你们惹麻烦了?”福旺娘一脸为难地问道。
桃香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冲着福旺娘,本不该说什么,可是那冬雪的作为,实在让人咽不下这口气。
因此桃香压着火气,说了句:“婶子,这事儿您别管!”
便从福旺娘的身边走了出去。
陈敬轩追出来,见到福旺娘同样是吃了一惊,匆忙间打了声招呼,便赶到了院里。
桃香冷声道:“我去工厂那边转转,你别跟着我!”
陈敬轩听罢,只得暂时顿住脚步。
两人之间生了气,总不能拿到大庭广众之下去说去算账,因此,陈敬轩也只有等她回来再解释。
桃香刚到工厂这边,便见着青荷眼睛红红的,也是一脸怒气迎面走了过来。
桃香忙问她是怎么回事。
青荷到了桃香跟前,气愤道:“大嫂!那冬雪跟别人说我抢她的珍珠花戴,其实明明是她偷着戴了我的,竟然满口胡言。
说那是大哥给她买的,是我抢了她的!还说什么我大哥为了补偿,又给她买了新的珠花。现在正在跟别人显摆呢!”
桃香听罢,拉过青荷,安抚了几
句,又问道:“她现在在哪儿呢?”
“刚才她没有进工房,一边显摆着招了很多人,现在不知道进去没有!”
青荷气得直掉泪,又说道:“她现在拿的那个珠花,真的是大哥给她买的?”
桃香点点头,“不过,那是她给了你大哥钱,求着他帮着捎回来的!”
青荷气得直跺脚,说道:“大哥真可气,这样的人还帮着她稍东西!”
桃香正好一肚子火儿,见此情景,安慰道:“你别生气,我过去给你出气!”
说着,便带着青荷先回家,让青荷将那珍珠花和玉镯都戴上,又返了回来,直奔冬雪干活儿的工房。
冬雪洋洋得意地显摆完了,正要干活儿,忽见桃香带着青荷进来了。
桃香进屋,便叫小花去把隔壁的四儿那一组的三个人都叫过来。
大伙儿不明所以,冬雪更是忐忑不安。
桃香淡笑着开口道:“最近厂里传言,说青荷戴着的珍珠花是从别人那里抢来的,想必你们也都听说了吧?”
说着,便往冬雪那边扫了一眼。
冬雪心虚,赶紧低了头。
四儿正为这事儿替青荷生气。
她是和青荷一起玩大的,互相之间十分了解,况且,青荷赚的钱那也没数儿了,四儿绝不相信青荷会抢别人的珍珠花。
因此,便坦言道:“嫂子,最近确实有这心术不正的人胡说八道。不过,我们是不信的。”
桃香点头笑道:“青荷这珍珠花是从城里路家银楼里买来的,没有一千两也得有八百两,要是不信的,可以去城里打听打听。
我们也不是夸富,咱们这十里八村的,谁家正好有这一千两,舍得拿去买一朵头上戴的珠花?”
众人一听说这珍珠花价值一千两,都不约而同地朝着青荷的头上看去。
只有冬雪,一脸惊诧地望了一眼。见青荷的目光扫过来,脸一红,将手里把着的那个只值几两碎银的珠花缩回到袖中。
桃香冷眼看着,淡淡一笑,又说道:“青荷和我一样嘴拙,再好的东西也没在众人跟前显摆过。我们也都是庄户人家出身,从没有过瞧不起种田的人。
我今日特意多叫几个人过来,就是为了让大伙儿给我们做个见证,青荷戴着的是她自己的东西,不是抢来别人的。”
四儿等人都凑过来,点头道:“嫂子,这话您不用说我们也是知道的。
这珍珠花也不是寻朝户人家能买得起的,青荷就是想请别人的戴,也得有处去抢啊!”
众人这么说着,冬雪的脸更是一阵红一阵白,头也垂得更低了。
桃香见此
继续道:“这话倒也是,往大了我不敢说,往小了说,就咱们这小地方,就是有这一千两,估计还留着过日子呢!更别说是咱们工厂里的这些工人了。
我说这话并非看不起大家,你们是知道我的。”
桃香说到这儿,走到冬雪面前,伸手将她藏在袖中的手拉出来。
众人便见到她还紧紧攥着刚才大肆显摆的那朵珠花。
桃香将珠花拿在手里,审视了一遍,才说道:“像冬雪手里这朵,这是托你敬轩大哥从集市买回来的吧?”
冬雪不可否认地点点头,桃香继续对大伙儿道:“这样的珠花,价值几两碎银,在庄户人家来说,已经是价值不菲了。可是和我们这个一比,就差得远了!”
说着,随手又将那珠花又塞回冬雪手中。
桃香虽然没有说破,可众人也早已听出桃香的意思:她并非夸富,而是澄清事实。
一向以冬雪为中心的翠翠听了桃香的一番话,不由得脸上也有些发烧,红着脸对桃香说道:“嫂子,我之前是眼皮子浅,听着别人瞎说就信以为真了。
这从今以后,我再也不随着人瞎说了!”
桃香笑着点点头,说只要以后好好干,一定会成为师傅,多拿工钱的。
翠翠点着头退到了一旁。
青荷听
着嫂子的话,心里解了气。
她不是苛刻的人,便笑着对桃香道:“大嫂,叫四儿她们回去做工吧,只顾着说了这么多,耽误干活儿了!”
桃香点头说好,又笑着对众人道:“没出阁的姑奶奶说的话就是圣旨,大伙儿就回去做工吧。以后见了谁再传瞎话,记得帮着做个证明。”
青荷听了笑着拉桃香的衣袖。
四儿等人见青荷有桃香撑腰,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便连忙应着往外走,准备回去做工。
冬雪眼含嫉妒地偷望了青荷一眼,没敢说话。
这时候,桃香回身又笑着对冬雪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