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香的工厂本来计划着过了正月十五就恢复生产,铺子也要开门营业的。
只不过家里发生了这么多事,这一晃正月都要过完了,都还没有开始。
工厂里的工人们便时不时地过来询问,要什么时候才能开工。
桃香迫不得已,只得让青荷出面说正在准备,没几日就要开始了。
刘云涛知道桃香家的情况,也知道金子恒在这养伤,所以并没有过来催。
只不过桃香也知道,刘云涛那边的丝线也已经用得差不多了,自己这边若是再不开工,刘云涛那边也该停产了。
因此桃香便开始着手工厂开工的事。
经过了一个正月,工房里都落了厚厚的尘土,青荷便提前请回十几个工人进行打扫。
那些染色的原料,桃香却是丝毫不敢大意,都是自己亲自选取和调制,以免出现纰漏。
金子恒仍由代胜等人治疗照看,伤口反复无常。
到最后,钱通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仇畅这药配错了,若不然怎么金子恒的伤总不见好呢?
想到此他的心竟莫名地紧张起来,潜意识里有些担心,但又闹不清自己在担心什么。
因此钱通偷偷地将药膏拿回自己的房间,仔细检验了一番,发现没有丝毫差错,这才一块石头落了地。
可是金子恒的伤总不
见好,代胜心里着急,便将钱通和仇畅叫在了一起,三个人商议该如何治疗。
“他这伤口,该用的好药都已经用了,却还是没有起色。接下来该怎么办,总不能就这样一直搁置着吧?”
代胜说得十分焦虑。
仇畅不说话。
钱通说道:“要不然咱们再给他彻底复查一边,有些人的体质很特殊,这以前咱们也是见到过的。”
“他这体质并不特殊,也就是正常的体质,我已经查过好几遍了。”
代胜沉思着说完,又停顿了片刻才说道:“仇畅,你这药是不是配错了,要不怎么放在他身上就不管用呢?”
“仇畅这药没有配错!”
听到代胜这话,钱通怕他怀疑仇畅配错了药,因此还没等仇畅开口反驳,便先急着替仇畅辩解起来。
只不过,这说者是好意,可是听的人听起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仇畅和代胜都有些吃惊。
“你怎么知道我这药没有配错?你验过了?”
仇畅一脸寒意地盯着钱通,问出了这几日来的第一句话。
他这么一问,钱通也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脸就不由得红起来,急忙辩解道:
“不是,我,我怎么会去验呢?我又不是怀疑你!”
钱通这是越描越黑,仇畅的脸上不由的挂起了几分嘲弄。
代胜见
此连忙劝仇畅道:“仇畅,你好好说话。是人都会出错,他就是验了你的,也没什么。
没配错正好,咱们再查别的原因,别那么咄咄逼人的!”
仇畅急了,“你把心放正了好不好?总是向着他说话。他验了我的,就是不信我!”
他这话说完,代胜和钱通都一时无话可说,有些发呆。
仇畅气得一甩袖子,便离开了房间。
钱通颓丧地坐在那儿,无助地抬起头,讷讷地道:“我想,经过这事,他更不理我了……”
代胜叹了口气,安慰道:“别理他,过两日就好了,回头我去跟他说!”
两人正在说话间,就听长福在外面叩门道:“几位大夫在屋里吗?小的有事要说!”
两人一听长福有事,便压下心里的不快,打开门叫他进来。
长福好像很急,一见他们两个,便施礼道:“回禀两位大夫,刚才我进照看金少爷,却不想,却不想他,他……”
长福的话有些结巴。
代胜以为金子恒出了什么事,急着催道:“到底有什么事,赶紧说出来,别只管结结巴巴的!”
长福一见代胜着急了,忙继续说道:“我一进屋,正看见金少爷他下了床站在地上又是伸胳膊,又是踢腿的耍弄呢,最后还照着自己的胸口捶了两拳。
我看
见那胸口当时就又流出血来了,金少爷却是毫不在意似的,返回上床继续躺着。
我觉得这事很奇怪,就赶紧过来禀告,别是金少爷他憋疯了吧?”
“憋疯了?”代胜和钱通相视一眼,“我们知道了,你先退下去吧!
这次做得很好,以后有什么事,也要像这次一样,及时禀告!”
长福应着,躬身刚要退出去,又被代胜拦了下来:“再麻烦你也去禀告仇畅一声!”
“好,我这就去!”长福这才出去了。
钱通明白代胜的意思,他是想让仇畅知道以后,别再生钱通的气。
“我说为什么金子恒的伤总是反复,原来作怪的是他自己!我过去看看!”
钱通心里窝火,这金子恒也太不爱惜身体了,不单如此,还连累自己被仇畅误会。
他气愤地站起身走向门外,代胜也连忙跟上了他的脚步。
金子恒重新弄裂了自己的伤口,上床的时候就有些轻咳,他用手背轻轻挡了一下,发现那上面又染了血迹。
他的眸光变得深邃起来,轻轻呼了一口气,只觉得周身都疼,尤其是伤口处,更是剧痛不止。
金子恒只得皱着眉平卧下来,忍着疼闭目养神。
可是他刚躺下不多久,知道消息的仇畅便气冲冲地走了进来。
随后进屋的,是钱
通和代胜。
仇畅进屋,直接来到床边,还没等金子恒反应过来,便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
“金子恒!你给我起来说清楚!”
仇畅满心的怒火,再加上这几日的闷气,都爆发出来,手上的力度不由得就大了。
金子恒的伤口刚刚崩裂,那伤口涉及心脏和肺部,正是最虚弱的时候。
被仇畅一抓之下,金子恒忍不住连声地咳嗽起来,一时间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