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了?身上的伤好了没有?”
金子恒无精打采地和陈敬轩打了个招呼,便不再多说话。
“已经好了,你的呢?”
陈敬轩说着便走过来,仔细看了看金子恒的伤,不觉很是纳闷,扭头问代胜道:
“子恒这伤,前几日我走的时候就是如此。怎么经过了这么久,不但没有好,反而倒不如从前了?”
代胜还没等说话,仇畅就冷哼一声接口道:“他这是自找的,还害的钱通伤了腰!”
陈敬轩听得糊涂,一时搭不上话。
金子恒此时正是满肚子郁闷,忍不住瞪了眼睛道:“你怎么不说他的腰是你给打的?”
仇畅最懊恼的就是这件事,可是却被金子恒给揭开了伤疤,气得说不出话,站起来就要和他算账。
钱通却是微皱了眉头,轻叹一声:“就不能消停点儿吗?”
这话很灵,仇畅立刻便又坐了下来,用温热的大掌捂住了钱通受伤的部位。
金子恒也是理亏,自然也不再搭腔。
代胜想息事宁人,便说道:“开始那几日伤势重,没敢加大药剂子,就从
今日才正式用药了!”
说完看了看金子恒,眼含着“威胁”——那意思是你再若作怪,就彻底给你“揭发”出来。
陈敬轩有些糊涂,不过听起来是大夫的医理,便也没再多问。
一顿饭吃得还算热闹,毕竟都是过命的交情,金子恒也在失落的同时,和大伙儿聊起来。
只是他想喝酒,代胜却是坚决不让,说只能等到好了才可以喝。
金子恒见再三坚持也没用,最后只得作罢。
饭后,陈敬轩不再和金子恒一屋住,急火火地跟着桃香回了屋。
桃香便将那日在山洞挖出来的金符牌拿给陈敬轩。
陈敬轩握着符牌连连点头,“媳妇儿,多亏了你,那日你拿那个玉佩给我,我就想起来了。
那时候因为后面的人追的急,就把这符牌和那块皇子专有的玉佩埋了起来。
要不是你,我是打破了头也想不起来了!”
说完,陈敬轩又将符牌递给了桃香,叫她收起来。
桃香不觉纳闷,问道:“你不是等着这个用吗?
再说了,这东西和你手里的两个凑在一起,才能形
成一个完整的符牌,怎么现在有了又不要了?”
陈敬轩笑道:“我手里有两块,这第三块就不能再放到我身上了,要是万一?
我怕被别有用心的人捞了去,还是分着收藏保险!”
桃香听罢也会意了,便重新将那符牌收好。
不过,她虽是没说什么,可心里却一直在想陈敬轩所说的那句“要是万一?”
她深知那个“万一”该有多么危险。
桃香又将那日救了那金洪主仆的事和陈敬轩说了。
并拿出那枚没有任何纹路和刻字的玉佩拿出来,叫他观看:
“你看看这个,我估计应该是那位金洪老伯,他为了报答我救了他们,才让他的那个会武功的护院偷偷系到我腰间的。”
陈敬轩用手抚着这莹润光泽丝毫没有杂质的玉佩,觉得亲切又熟悉。
似是在哪儿见过,只不过他这一时间又想不起了。
想不起来,陈敬轩也不再那上面多浪费时间,他已经好几日没有抱着媳妇儿入睡了,今夜自然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桃香起初还担心他的伤势,觉得即便好了也还需
要多加修养,可到后来,他却像打了鸡血一般。
桃香才觉得自己是担心错了,本不该担心他,应该早点儿担心自己的。
他们这边意兴缠绵,金子恒那边也是个不眠之夜。
唯有钱通,是想睡睡不着,腰疼得厉害后实在疼得紧了,便支撑着下床,到药箱里去找止疼的药。
只不过,他刚把那药草拿出来用热水泡上,就被伏在床边打瞌睡的仇畅便一把给夺了过去。
钱通惨白着一张脸,凝眉求道:“我知道这止疼的药草对身体不好,不过我只喝一口,一小口!”
仇畅望着灯影下眼巴巴的钱通,一时有些心软。
钱通趁机抢过去,一口干了那一杯。
可是药力要起上作用,还得容些时候,此时还是疼得紧。
仇畅刚要发作,可是见钱通依旧痛苦的表情,又不忍苛责了。
况且这都是自己太冲动造成的,想到此,仇畅又越发自责,恨不得这疼顷刻间转移到自己身上才好。
好不容易钱通睡着了,代胜又悄悄地过来探视他。
自从那日之后,代胜还没有搭理仇畅
。
虽然他也知道仇畅不是有心的,且仇畅比任何人都更心疼钱通,可自己还是不能原谅他。
仇畅见代胜过来,忙站起身,有些不自在地退了一步,把床边的位置空出来。
代胜没理他,径直坐了下去。
仇畅觉得他应该不理自己,谁让自己犯了这么不可原谅的错误了呢?
代胜用眼的余光扫了他一下,心里微微叹了口气,问道:
“你又给他喝那止疼的药水了?”
仇畅听他竟然跟自己开了口,不由一阵惊喜,忙道:
“钱通实在疼,忍不住了!”
“你不知道那东西不宜多喝么?喝多了会傻了的!”代胜忍不住加重了口气。
仇畅没言语——他怎么会不知道?可是没有其他办法止疼,他不忍看着钱通受苦。
代胜也没再说话,手背伏在嘴上轻咳了两声,便站起身往外走去。
仇畅看着他的背影,闷声道:“你最近总是咳嗽?”
代胜顿了顿脚,低声说了句,“没事,只是受了点儿风寒”。
便走了出去。
仇畅看着代胜的背影,似乎觉得有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