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就听见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
接着,便有小厮激动地叫了起来,“老板,老板,是金少爷和钱大夫回来了!”
不得不说,这马车来得可真是时候,众小厮就像见到了救星一般忍不住欢呼起来。
桃香四人听了,心里都是一震,立刻抬起头,朝着那声音望去。
见是金子恒的小厮架着一辆马车来到了门前。
众小厮纷纷让路,将院门口的位置空了出来。
那马车便在一声吆喝声中停了下来。
桃香等人赶紧围上来。
仇畅更是等不得,直接去掀车帘。
车帘被撩起来,众人往车里看去。
只见金子恒一袭黑衣面色苍白地坐在那里,见了车外的几人,手臂不禁动了动,垂下眼眸。
随着金子恒的目光,众人便见到钱通就躺在他手臂的护佑之下,闭着眼睛静的出奇。
钱通原本着一身雪白,此时身上的那白色已经不那么明显,变得灰暗脏乱,让人看上去心里就是一钝。
“他受伤了。”
金子恒哑着声音吐出这四个字,忍不住眼中闪过一丝愧疚,看向了仇畅。
“钱通!”
仇畅却没看金子恒,直接叫了一声,伸手将
钱通横抱过去。
“嘶啊!”钱通忍不住嘴里一阵吸气,双眉紧皱,惨白着脸色睁开眼睛,嘴角弯了弯轻轻叫了一声,“仇畅。”
仇畅几不可闻地应了一声,便抱着他往院里走去。
代胜的眼光追随过去,却并没有去追他们,和陈敬轩一起也连忙扶着金子恒下车。
桃香插不上手,就站在车旁眼巴巴地看着金子恒下了车。
刚才坐在车上,看上去他是比钱通强多了,最起码还能坐着。
可是这一下了车,才看出来,这金子恒此时也是一身的黑衣都破了,上面还有凌乱的脏迹。
“没事,我自己走就行!”
金子恒倔犟地说着,便轻轻甩开了陈敬轩和代胜的束缚,独立在了地上。
桃香见他的身子微不可见地晃了晃,忍不住向前探出一步,想伸手去扶。
金子恒便朝着她笑起来。
看着这苍白陪衬下的笑容,桃香不觉有些尴尬,又急忙抽回了手,说道:“还是让他们俩扶着你进去吧!”
金子恒却不理她的建议,迈开步子,一步一步往里走去。
任谁都看得出他的脚步虚浮,但又都不忍去打破他的坚强,只好静静跟在他身后。
桃香走在最后,不着痕迹地微微扬了扬头,将眼中的润湿抑了抑,也跟着走进来。
好不容易进了屋,金子恒终于撑不住,歪在床上,轻轻喘息着。
又见桃香跟进来,金子恒便望着她笑了笑说道:“有些饿了,不知还有饭没有?”
桃香听着这话,心里一酸,不禁又笑出来——还能想吃的,说明那些伤应该不严重吧?
因此连忙答道:“婶子刚才做好了饭菜,大家都没吃,专门等着你呢!”
说着,就挑帘子去厨房弄饭。
桃香一出了屋,金子恒便收敛了笑意,吃力地撑起身子,从怀里掏出一封密信,交给陈敬轩道:
“这应该是个有用的东西,回头你看看!”
陈敬轩接了信,却没看,仍是眼望着他,幽幽地道:
“子恒,这次养好了伤,以后都不许再去拼命了!我不放心,我媳妇儿也不放心!”
金子恒听了这话,不由得呆愣起来。
代胜自进来就开始鼓捣药膏,此时已经调配好了,过来要给金子恒检查伤口和涂药。
陈敬轩帮他撤下那身脏乱的黑衣,换上了干爽的衣物。
代胜仔细替他检查了一番。
见全身有不少
刀割似的小伤口,虽不致命,却也失了不少血。而且,上次胸口的箭伤也又流了血。
代胜帮他涂药,桃香便取了饭菜来。
知道里面应该在处理伤口,桃香便在门口处问道:“是现在吃还是过一会儿再吃?”
听了这话,金子恒忙看了陈敬轩一眼,示意他手上还拿着那封信。
陈敬轩见此赶紧将信暂时揣进了怀里。
金子恒这才对着门口道:“不是都没吃吗?一会儿大家一起吃吧!”
“那我先去看看钱通!”
桃香放下托盘,转身出去。
陈敬轩也跟出去,和她一起到了钱通的房间。
此时,仇畅正在给钱通扎针。
桃香和陈敬轩看见钱通趴伏在床上,他的后背已经密密麻麻地扎了一层银针,让人看了忍不住一窒。
“现在怎么样了?”
陈敬轩迎着仇畅的冷脸问道。
“还死不了!”
仇畅刚才的火气还没消,说出的话都是横着的。
陈敬轩知道他心情不好,嘴角抽了没出声。
桃香便转到钱通的头前,问道:“你的腰一直都没好,还非要出去干什么?
现在扎了针,感觉好些了没有?”
钱通脸上是一层密密麻麻的细
汗,原本泛白的嘴唇,咬得冒出了血迹。
只是听桃香问自己,却轻轻吐出几个字道:“没事,以后慢慢养着,很快就会好的!”
这话仿佛是说给仇畅听的,只是仇畅却不吃这一套,出声喝道:“你闭嘴吧,还有力气说话?”
钱通苦笑了一下,虚弱地喘息道:“你就没有好话吗?我很疼的!”
桃香的目光扫向仇畅。
仇畅听了钱通的话,面色缓和了一下,扭头对陈敬轩道:“我脾气不好,你别在意。
这里需要些热水,一会儿要替他敷一下!”
陈敬轩听罢,忙道:“热水一直有的,我这就去弄进来!”
说着,急火火地转身出去,不消片刻,便拎了一大桶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