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过了没一会儿,好几个小厮就慌慌张张地进来禀报,说葛濯和钱通两人一前一后都出门去了。
“什么?他俩都出去了?”
众人一听,心里都不由得急了起来。
“是啊!我们拦也拦不住,就赶快来回禀了!”小厮连忙回道。
桃香挥手让小厮下去,吩咐派人跟着去打探消息,一有事情,赶紧禀报。
“不是说好了由仇畅去的吗?怎么却是钱通去了?”桃香觉得很是疑惑。
代胜已经坐不住了,一边往外走一边带着丝丝怒气道:“我过去看看,这仇畅是怎么回事!”
“一起去看看吧!”桃香和金洪忍不住也跟了上去。
仇畅的房间,门虚掩着。
众人推门进来,代胜正要见了仇畅跟他发飙,质问他为何又让钱通去了。
可是大伙儿一进门,便都愣住了。
只见仇畅四仰八叉地倒在床上,状似昏睡。
代胜不明所以,过来推他。
桃香仔细看了看,拦住代胜道:“他这不像是在睡觉,他这应该是中了钱通的药粉!”
“药粉?
什么药粉?”
代胜以为桃香说的是迷魂散,忙上前看了看,随即便摇头道:“这不是迷魂散!”
桃香忍不住如实道:“钱通他新研制了一种药粉,人闻了味儿就会昏睡不醒。先前我抓雷虎,就是用的这种药!”
说着,桃香便命门外的小厮弄冷水来。
不久后,小厮提了水桶进来。
代胜用毛巾沾足了水,往仇畅脸上抹去。
“啊!”仇畅嘴里发出一声惊呼,随即,他便倏地一下坐起来,四处看了看。
见到一众的人都在,唯不见钱通,仇畅便低吼道:“我着了他的道儿!
他竟敢将我迷晕了,自己偷偷跑出去!等我把他找回来,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仇畅说着,就要起身下床。
无奈这药粉的后劲儿还没完全散去,他刚一站起身,就又朝着一旁歪了下去。
代胜一把将仇畅扶住,安慰道:“你现在不宜出门,还是在家等他的消息吧。免得他回来看不到你又会着急!”
桃香等人也劝说了几句,仇畅才不再坚持出去找钱通。
回
到前厅,众人起初还能安静等待,到后来便有些坐卧不宁。
及至逼近傍晚的时候,仇畅受的那点儿药力早就散了,便开始如困兽一般,来回走动,同时不时地朝门口张望,根本安静不下来。
“仇畅,你就不能坐下来安静地等吗?”代胜皱着眉“谴责”道,“你这样转得人心里很乱!”
“我说出去看看,你们又不让!到此时还不回来,怎么不让人着急?”仇畅语气急躁,耐性全无。
说完了又忍不住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然后便气馁地挥着拳头,一拳打在门框上。
众人听得“咚”地一声响动,都觉得心惊不已,替他手疼。
而仇畅却是浑不在意,似乎不知道疼一般,还是来回走动着。
到了掌灯时分,钱通还是没回,派出去的小厮也没有传回来任何消息。
不过,金子恒倒是醒了过来。
初时只听得他在床上发出一声轻轻地抽气声,众人便连忙凑过来查看。
只见金子恒躺在那里,皱着眉微微动了动身躯,便慢慢张开了眼睛。
“金子恒,你终于是醒了!”
桃香兴奋地说着,心情激动不已。
金子恒却是目光茫然地动了动眼睛,将众人和里都扫了一遍,又沉默了良久才慢慢说道:
“我……怎么……在……这儿?”
桃香听他这么问,想着他必然是以为自己仍是在雷振方的密室受折磨,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救了出来,于是便赶紧说道:
“先时你被雷振方抓了去,关在密室里。现在你已经被救出来了,就躺在梅园这宅子里!”
“哦。”
金子恒轻轻答应了一声,又将众人都扫视了一遍,接着沉默了半晌才又直盯着桃香茫然地问道:
“那,他们是谁?”
桃香一听他这话,心里不禁咯噔一下——
金子恒和金洪只见过一两面,要是一时看不清楚,认不出来倒是有情可原,可是他难道连代胜和仇畅也不认识了?
代胜和仇畅听完也不由得担心,赶紧过来帮他搭脉和细查。
桃香望着金子恒那十分茫然的眼神,只觉得心里一股恐惧渐渐攀升起来。
“那你,
你认识我吗?”桃香小心翼翼地问道。
问完了,她又有些不敢听他回答,唯恐金子恒说出让人失望以及的答案。
代胜等人也不由得屏住呼吸,静听着他的回答。
不料,金子恒却是皱着眉,似乎有些不耐烦她这样问自己:
“你不是香儿吗?怎么,这也用问?”
他的声音极细极虚弱,但众人却听得十分真切。
桃香的心头掠过一阵惊喜,忙又指着代胜问金子恒道:“你认识我,那他们呢?代胜你不认识吗?”
接着又指向仇畅,“这个是仇畅,你不认识吗?你们还经常怄气拌嘴的,你忘了?”
桃香问得有些急躁。
但金子恒的表情却仍有些呆愣。他望着代胜和仇畅,来回审视了好久,最后还是摇了摇头,“不认识。”
桃香急了,忙问代胜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不认识人了?”
代胜刚才已经为他搭了脉,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而此时仇畅正在继续为他检查,因此代胜没有答话,只静静地看着仇畅手上检查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