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香起身,一左一右牵着两小孩往回走。
两小孩被娘牵着,都显示出无比的自豪。
随后跟过来的福旺娘早就泪眼汪汪了。
青荷过来,拉住大嫂的手臂,红着眼睛道:“那城封了那么久,好不容易解禁了,大嫂若是再不回来,我就要去攻城了!”
她这话说得众人都笑起来。
可是青荷却是眼泪流得更凶了,说道:“人家这心里难受,你们还笑!”
桃香掏了手帕帮她擦眼泪,安抚道:“大嫂知道你的担心,让你受委屈了!以后大嫂出门,都把你带上!”
众人一边说着,来到门前。
桃香往工厂那边看了一眼,见里面只有手工工房里还有人。
心知是因为封城的缘故,刘云涛那边的丝线过不来,所以染色工房那边已经停产了。
青荷见她往工厂里看,便说了——现在只有手工这边还勉强做着,不过,那料子也快要用尽了。
桃香又问集市那边的铺子怎么样了。
青荷说也都供应不足,货架子上大部分都空了。
桃香了解了情况,又想起自己冬天的时候买下来的那二百多亩麦田——
这回自己回来了,一定
得好好将这些都收拾起来。
家里的小厮们见到桃香也十分兴奋,都过来和桃香等人见礼。
桃香则是进了厅堂之后,认认真真地给福旺娘拜了三拜。
福旺娘一见桃香给自己下拜,有些慌神,忙扶起她,激动道:“你这是干什么?弄得兴师动众的。
回来了就好,要不两小孩整天嚷着要娘,我上哪儿给他们弄去?”
说着,又抹起了眼泪。
桃香道:“婶子,我这拜是应当的。要是没有您,青荷一个小丫头,也是没有主心骨的!”
福旺娘便又说了——
桃香她们不在的时候,老二两口经常过来照应,并带着小月过来和两小孩玩耍,要说起来,若是没有小月,两小孩更会没着没落的。
桃香听完,叫人去请陈宇轩和张氏,叫他们中午过来吃饭。
陈宇轩两口儿听说桃香等人从城里回来了,没等到中午,便过来了。
大伙儿凑在一起,不免又是一番叙说。
桃香看看众人,只缺了老三陈泽轩。
刚要问,青荷便说道:“三哥看着颜料少了,知道大嫂回来得用,连着这几日都带着人上山弄染色草去了!
不过,今
年的天气有点儿怪,明明已经转暖了,忽地又冷了,昨日三哥说山上刚出来的那些小草芽,又都冻蔫了。”
自己的这几个小姑小叔,都很贴心,桃香十分感动,张罗着中午大伙儿凑在一起吃一顿饭庆祝庆祝。
只是不知道陈敬轩那边已经到了哪里,又是怎么样了,开始的时候还有密保传回来,这两日却是一点儿消息都没有了。
葛濯初次来到乡下,觉得四处都很新鲜。
桃香便索性派小厮带着他到处去逛。
因为人多,中午的饭弄了两大桌,本来是想男女分桌的。
不过,女的人少,不够一桌,男的人多,一桌又坐不下,所以,干脆就随便坐,大伙儿吃起来更热闹。
众人提起筷子要吃的时候,忽听外面马车响。
小厮高声禀报,说金子恒少爷来了!
桃香一边给他添筷子,一边打趣道:“这人的鼻子真是长,多少次了,总是一到该吃的时候,他就来了!”
金子恒进了屋,听到桃香说自己,也不在意,笑着坐在了刚才桃香坐的地方。
他坐在那儿,桃香倒是没什么,左不过再拿个凳子加过来就好了。
只不
过有人却是不乐意了。
金子恒坐下的时候,专门看准了,是特意挑在桃香旁边坐着。
此时金子恒一坐,桃香便坐到了别处,葛濯便有了意见:
“你这人不懂得先来后到么?晚到了就该自己拿凳子坐到别处的空隙,怎么非要坐在别人的位置上?”
金子恒怎么会不知道那是桃香的位置,他是故意坐到这的。
因此他见葛濯不满,非但没有不高兴,反而一脸得意地道:
“我没有坐在‘别人’的位子上,你要是不愿意,可以坐到别处去,让她坐过来,我可是十分愿意挨着她坐!”
这么直白的表达,一桌子人听了都默默无语。
了解金子恒的人偷偷笑着,不了解的也都装听不见。
桃香无奈,狠狠瞪了他一眼,威胁道:“要是还闭不上你的嘴,我不介意你端一碗饭到外面吃去!”
金子恒听了,连忙应着,说好好吃饭,不再多话。
葛濯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
钱通偷偷看了一眼仇畅——他那碧玉扳指不是给她了吗?那金子恒这么直白地说话,他应该心里不高兴吧?
钱通想从仇畅脸上寻出一丝醋意的痕迹。
但却还没等看出什么,便被仇畅一扭头,正对上他的目光。
钱通像是做贼被抓一般,顿时脸色一红,赶紧低下头去吃饭。
仇畅不明所以,纳闷地看看钱通,又看看葛濯,总觉得这两人哪里不对劲。
葛濯心里郁闷,怎么看金子恒都不顺眼,因此,一喝起酒,便跟金子恒杠上了。
金子恒也不是那服软的主儿,对葛濯的让酒,来者不拒。
当然,他也会一对一地让回去,葛濯自然也都干了。
于是,大伙儿刚喝一两杯的时候,他俩就已经连干了好几杯。
桃香怕他们喝多,且金子恒的伤也才刚好,不宜喝太多,便委婉地劝道:
“你们两个喝慢点儿,万一要是喝多了,这里可没人管你俩!”
两人听了,初时是放慢了速度,可是不过一会儿,便又整杯整杯地干起来。
钱通坐在那边忍不住开口道:“子恒,你的伤刚好,不宜多喝,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