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膝一软,立即跪倒在墨纤尘面前:“不是摄政王殿下大家,罪臣有失远迎。”
墨纤尘端坐在原位,贺通的反应,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
花久久上前,将墨纤尘的印鉴接了回来。
看着自家小王妃,重新坐回了自己身边的位置上,墨纤尘这才悠悠开口:“出门在外,不必多礼。”
“请坐。”
一听这话,贺通更加诚惶诚恐,跪在那里的身子打了个哆嗦,险些整个人完全趴在地上。
为了缓解尴尬,花久久便说了一句:“相公,你怎么又犯病了。”
“这好端端,你凶什么凶。”
对此,墨纤尘也只能尴尬的摸了摸下巴,道:“真不必多礼。”
花久久一听这个,这次啊满意一笑。
那边贺通看看摄政王,又看了看摄政王妃,也是一愣。
真不明白。
尊贵如摄政王,这和妻子相处的方式,怎么比普通人家还要,不如。
没错,这摄政王的家庭地位,还真是令人堪忧。
墨纤尘倒是没注意这些,花久久却看出来,冲贺通危险一龇牙:“怎么?”
“想我是个母老虎吗!”
“下官,在下不敢。”
原本,贺通本能自称下关。
但贺通很快
想到,自己现在这个尴尬身份,慌忙改口。
花久久暗暗打量了贺通一遍,忽然觉得,贺通好像也没有那么讨厌了。
不说别的,就是这个知错就改这方面。
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
墨纤尘:“坐。”
威严睥睨的声音,仿若千金巨石般,压在贺通头顶。
根本不用反应,贺通便站起身子,坐在了墨纤尘对面的座位上。
墨纤尘:“这账本,可有你我之外,第三个人看过里面的内容?”
贺通:“这是故交临终所托,故交临终之前,已经交代过,除却皇上和摄政王之外,此账本不可交给任何人。”
墨纤尘微微颔首:“那就说说,现下这边情况吧。”
“本王也好从中部署。”
贺通一听这个,立即激动起身,神色严肃的起来。
衣恭扫地,郑重拜谢:“我带齐州无数子民,谢过殿下救命之恩。”
“谢本王做什么。”
“现在大家的吃食,可都是王妃一人承担的。”
一听这个,贺通不禁诧异的看向花久久。
花久久一眼瞪回去:“怎么?”
“我看起来很穷的样子吗?”
贺通顿了顿,却如实道:“看起来,你只是花钱的。”
“也不
像是个能存住银子的模样。”
花久久张口,做了个咬人的动作,凶巴巴道:“没错,本姑娘铺张浪费。”
“可本姑娘凭什么赚来的银子,花点儿怎么了!”
花久久两句话,把贺通堵得哑口无言。
花久久得到了暂时性的胜利,转身去了里间。
她对这种机密要事,可是一点儿事情都没有。
看花久久走远了,贺通这才问了句:“殿下,我现在可以说吗?”
墨纤尘:“王妃不是外人,但说无妨。”
“可事关齐州存亡。”贺通还是不想让花久久知道什么机密的事情。
贺通只是清晰的感觉到,墨纤尘周身上下的空气一凝。
这让贺通冰住了呼吸,不敢有丝毫冒犯之意。
墨纤尘:“那你也不用说了。”
“罪臣知错。”
贺通打了个哆嗦,再次鬼子啊地上,磕下去的头,根本不敢抬起来。
而这会儿,花久久端着泡好的茶水过来,将茶水分别放在二人面前的桌案上,然后自顾自的坐在了墨纤尘身边:“相公,你怎么又吓人了。”
墨纤尘完全没了好脾气:“他离间咱们夫妻感情。”
花久久一听,态度也没之前那么正常了:“那相公随
意吧。”
墨纤尘:“今天怎么还大度了?!”
花久久不禁干咳出声:“外人面前,你给我点面子行不行。”
某王爷心底偷笑的同时,严肃看向跪在地上的某人:“坐着说话吧。”
“本王做事,从不瞒着王妃。”
“喏。”
贺通对此,心底惊涛骇浪。
可眼下,他还有什么更好的选择呢。
况且,自己现在不是还吃着人家小姑娘银子买来的粮食。
还好,事急从权的道理,贺通还是懂得的。
贺通说得很简短,也怕人引起怀疑。
可贺通纠结再三,还是忍不住问出口:“殿下,我有意思,不知当问不当问。”
墨纤尘:“但说无妨。”
贺通:“不知现下王爷身份,还有谁知道?”
“郑大人人品贵重,值得交心。”
言下之意就是:贺通想把陈谦夫妻的身份,告知郑文渊。
墨纤尘:“如此不妥。”
“汝为辅佐,郑文渊还虚考量。”
“对此,还请保密。”
都是人精。
就算贺通之前没想明白,现在被这么一提醒。
贺通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立即拱手道歉:“是贺某多言了。”
“贺某告辞。”
贺通走后不久,秦焕便送两碗
清粥和两个粗面馒头过来了:“殿下,这是郑大人特意吩咐。”
“让我送来的。”
“郑大人这人一向一心为民,殿下您还在顾虑什么。”
墨纤尘看也不看秦焕一眼,道:“你一武夫,知道什么。”
秦焕不满咬了咬牙,然后往花久久那边看了一眼:“那位不只是个武夫,还是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