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与荷头上一百万个小问号都能排满地球两圈,不过为了稳住乐于助人的配角人设,她还是勤勤恳恳给人擦汗、敷冰块,甚至在大夫来了以后,亲自给人喂药。云阳郡主总是盯着她看,搞得她后背发凉。就这么折腾了一天,大小姐终于又要睡觉之前,蒲与荷才嘀咕了一句:“别盯着我,我又不会谋财害命。”
“你倒是心肠蛮好的。”云阳郡主躺在床上,闷声说着。
“我本来就是好人。”蒲与荷又拖了张椅子过来,把茶壶搁上面,但想想又不对,问道,“你能自己倒水喝吗?”
“你自己听听,这是你能说的话吗?”
果不其然,云阳郡主火气又上来了,蒲与荷无奈,把茶壶拿走,自己坐在了椅子上。
“先说明,我睡着了基本上听不见别人叫我,我坐这儿,是为你好。”蒲与荷往椅背上一靠,大爷似的半摊着四肢,云阳郡主注视着她,半晌才吭声:“不成体统。”
“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咯。”蒲与荷也不跟她计较,思来想去,大概就是那天在庙里受了风寒,自己回去以后还烧了两天呢,别说这娇滴滴的大小姐了。
云阳郡主不说话,翻了个身,就睡觉了。蒲与荷靠在椅子上,睡一会儿醒一会儿,腰酸背痛,换个姿势继续睡。
天亮得实在是晚了一点。
蒲与荷醒过来的时候,差点闪着腰。云阳郡主还在睡,但看着好多了,也没再发烧。蒲与荷叹了口气,决定出门活动下筋骨。结果一开门,外头齐刷刷站了足足有两排人。
“……”
我靠,什么情况?
蒲与荷扶额,忘了,人家是皇室千金,生了病可不得有这么多人伺候着?但为啥都站外面啊?
领头的一个嬷嬷见了她,便迎了上来,询问了下云阳郡主的情况,蒲与荷敷衍了几句,就瞧见那嬷嬷在安排人做活。她想,这么多人,应该不会出乱子,便趁着她们不注意,偷偷溜了。
这郡主府也算戒备森严,但眼下主子病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蒲与荷说是要给郡主准备点吃食,也没人拦她。她就从厨房的后门溜了出去,翻过后院的围墙,一路往家狂奔。
师兄,我回来了!
蒲与荷狂喜,然后没刹住车,一头磕在了大门上。
还行,也不疼。
蒲与荷一边揉着脑袋,一边去敲门,可敲了半天也不见人出来。
“不应当啊,这个时候师兄应该起来了才对。”蒲与荷只好又跑到侧门那边,试图再次翻墙。但这墙不知道是不是被刷过什么东西,滑不溜秋的,蒲与荷怎么都爬不上去,只好作罢。
她望着高高的大门,忽然失落起来,将军府在城东,跑过去也有好长一段距离,她一来一回肯定赶不及回去云阳郡主那边,到时候又是一屁股的剧情债。
“你怎么不出来给我开门啊?”蒲与荷极其小声地埋怨了一句,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叫她:“小蒲?”
她转头,秦舍意正拎着两个油纸包,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这朦胧的天光落在他肩头,勾勒出挺拔的轮廓。蒲与荷就像是要融化自己古怪的情绪里,她扑过去,撇撇嘴:“你怎么不在家呀?”
“你怎么又回来了?”
“想你啊,就回来了。”蒲与荷摊开手掌心,上边黑乎乎一片,“你看,都快磨破了。”
秦舍意心生怜爱,取下自己随身带的帕子给她擦了擦,蒲与荷鼻子一酸:“我饿了。”
“回家吧。”秦舍意见不得她受委屈,也是心酸,却没有再说什么。
他只是太医院院使,一个没有任何实权的虚职。
秦舍意领着蒲与荷进了家门,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握成了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