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芙的面巾掉落,露出左脸上那道狰狞的疤痕,一旁的小芬头一次见着,忍不住吓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啊……”
老夫人这一巴掌,打在苏芙的脸上,自己的手也是震得微微颤抖,在众人吃惊的目光中,老夫人镇定地收回手,背在身后……
“好一个没心没肺,无情无义的女人,是我瞎了眼,原本以为你只是因为身在其中不知实情,却没曾想,你根本就没存什么好心!”
“阿嬷……”
许是因为觉得老夫人下手重了,说的话也狠了,八王爷走到老夫人身边,想要劝阻,却被老夫人重重地甩开了他前来搀扶的手……
“你这个傻孩子,事到如今你还要替她说话,你难道没有听到,她是如何编排你的?在她苏芙的眼里,你与那皇帝别无二样,就因为顶着个皇族血脉的头衔,你便要受她这般的侮辱吗?你忍得,我这个老太婆可忍不得,我不能让人平白地欺负了你!”
“阿嬷,不要再说了!”
“不行!”
老夫人的脾气八王爷自然是知道,得让她老人家把心里的火给发出来!
于是,八王爷转身看向门外,既然劝不住老夫人,他只能守在一
旁以备不测!
“苏芙,你可知错?”
“老夫人,苏芙实在不知何错之有!”
苏芙昂起头,被打的面颊上指印分明,让那道疤痕看上去更加骇人……
“哼!不知错?来人呐,将军法棍请过来!”
“老夫人,这使不得呀!”
小芬吓得赶紧劝,八王爷冷冷地瞪了一眼闻声而入的守门侍卫,他们低着头,快速地退下了!
“使不得?哼,堂堂钨金军医,当众折辱主帅,苏芙,你说使得吗?”
苏芙的脸上早已失了血色,目光空洞地看着前方,淡淡道:“我不过道明了实情,又何来折辱一说?原来八王爷也是个心胸狭窄之人,听不得实话!”
“放肆!苏芙,不要以为天一他在乎你,你就忘了自己的身份,你不过是皇宫里的一个贱奴,是天一抬举了你,让你成了这钨金军的军医,你如今长了脸了,尽然说天一心胸狭窄,他如果真是那么一个人,你当初根本连钨金军的大门都进不来!皇宫里来的,钨金军凭什么容你?这一切都是天一给你的!”
“老夫人您不用一而再地提醒,苏芙感恩八王爷,这辈子是还不清了,甘愿受军法处置,如果老
夫人还是觉得不解气,那就把苏芙的命拿了去!正如您所说,是八王爷留下了苏芙这条贱命,既然无以为报,那就以命偿吧!”
苏芙冰冷的话,让八王爷忍不住侧目,老夫人气得胸口起伏不定……
“你,你当真如此绝情?宁可不要命,也不肯承认自己错了!”
“莫须有的罪名,苏芙不敢担!”
“你……”
“老夫人……”
“阿嬷……歇一歇,不要动气,小芬,给老夫人倒杯水!”
“奴婢遵命!”
老夫人着实被苏芙气得够呛,脑袋一翁差点儿就晕过去了,八王爷飞快地扶住,待老夫人喝了水气息稳定了些,他转身走到苏芙身旁……
“你是没错,错的是我,我不该心存私念,想着将你禁锢在这里,你本就是那皇宫里出来的,要回去,也是理所当然,你是自由的,我没理由阻拦,任何人都没有理由阻拦!”
“八王爷严重了,呵,自从进了皇宫的门,苏芙早没了自由,换了个地方,这宿命依旧没法改变,您试图留下我,这一举动很让我感动,可是……呵呵,皇榜出了,就算您能留得了我一时那又如何?就像您当初不得不接受从皇
宫送来的我们,以彰显自己的忠心,到最后,您还是会为了那一份儿忠心,将我送回去的!”
“我不会!”
“你会!因为你知道皇帝是什么样的人,就算你不愿意,可钨金军上下五千多将士的命在这儿搁着呢!除非你反了皇帝!”
“我不会!”
“呵呵……”
苏芙笑着低下头……
“是啊!这才是你真正的心里话,你不会,你虽然没有上那玉蝶,可你依然是百里皇族的子孙,而且,只要你在一日,你就要肩负着保卫皇城的责任,不管皇帝是否感激你,你都要去为他卖命,至死不渝!”
苏芙直视着八王爷,她似乎是想看透那张五金面具后面,究竟是一副怎样的表情,是失望,是难过,还是吃惊!
“苏芙,你以为你很聪明吗?你以为你说中了我的内心,你以为你看透了我!可是你知不知道,你其实是在自作聪明!我是有责任,可我从不受制于谁,就算皇宫里施压,只要你不愿意去,我便有堵他们嘴的办法!”
听了八王爷这番话,苏芙的脸上有一闪而过的错愕……
八王爷仰头淡淡地笑了笑:“呵,如今是用不着了,既然你去意已
决,那就走吧!”
说完,八王爷看都没再看苏芙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见八王爷都走了,小芬怯怯道:“老夫人,奴婢扶您回房休息吧!”
“休息?哼,事情还没了呢!我休息不好,小芬,去回房将我床头那个木匣子取来!”
“是,奴婢这就去!”
小芬出去了,老夫人死死地盯着苏芙,半响,冷冷地开口道:“天一心善,我这个老太婆,可没那么好的心性儿!哼,苏芙,我最后再问你一遍,方才你说的话,可都是真心的?”
苏芙抬头直视着老夫人,一字一句道:“句句属实,绝无虚言!”
“好!那我便成全了你!呵,既然你预备离开钨金军了,那这一年多在钨金军中所拥有的,便没有理由再带走了!”
苏芙看了看收拾好的两个包袱,点点头:“知道,明日我走的时候,什么都不会带的!”
老夫人突然摇了摇手,指向苏芙的头……
“这里的东西,也不能带走!”
在苏芙疑惑的目光下,小芬捧着一个木匣子进来了,老夫人取出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