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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空(1 / 1)

阴雨持续多日,好在雨势渐小,似有停雨趋势。云城到处积水,广济堂前绿植虽葱郁,细看根部全泡在水里奄奄一息,曹筱菱每每瞧见心烦不已。

这日曹筱菱照旧大堂里忙碌,就听见门外马匹嘶叫,她心中一颤,转头看向门口,身材高大俊挺的年轻男子正大步向她走来,带进一阵水雾。

算算日子,舒湘离开已近一周,曹筱菱看着华奕朗,他似乎急切又似乎兴奋,心中暗暗吁口气,快速调整好面部表情。

华奕朗经过曹筱菱,微微向她颔首,径直欲上楼:“曹掌柜,我去找青青”。

曹筱菱急忙走出柜台,迅速跟上他,口中道:“她不在,她有东西让我给你”。

华奕朗停下脚步,转身看向曹筱菱,脸有疑惑:“出外看诊?她脚伤好了?”

曹筱菱避开华奕朗目光,看向前方,走到他前面,轻声道:“你且随我来”。

二人默默上楼,进了舒湘的房间。

和以前并未有甚变化,她从净心庵带回的书籍整齐码好,仍然堆在书几上。华奕朗扫视一眼房间,看向曹筱菱:“她在哪儿?”

曹筱菱从书几上一堆书中抽出一封信笺,递给华奕朗:“她不在云城,去了玉邺城,不定何时回”。

她眼神清澈,神态安定,不似说谎,华奕朗凝视着曹筱菱的眼,接过她手中的信笺,立刻打开细看。如曹筱菱所说,舒湘只是说,去玉邺城办事,短则半月,长则月余,让华奕朗在云城等她回来。

华奕朗收好信笺,抬眸看向曹筱菱:“她去多久了?”

“近一周”。

“她脚伤未愈,一人去玉邺城?有谁来找过她?”华奕朗的眼神在曹筱菱身上上下打量。

“是,她一人乘马车去,未有人来找她。我也劝她,等你回来再说,她执意要去”,这番话语曹筱菱在心中已模拟无数遍,她淡定看着华奕朗,言辞凿凿。

“我先告辞”,华奕朗盯着曹筱菱的眼,缓缓道:“后面再来找你”。

门在曹筱菱眼前轻轻阖上,她紧绷的全身顿时松懈,无力地坐在木椅上,抬眼望向窗外,阴云密布,雨帘淅淅沥沥,虽是午时,却似傍晚即将进入黑暗。

在营中除了和诸多部下商议暂缓攻打南越国,更多时间都是花在加固堰塘圩堤,防止军营中疫患接触过的水二次污染营中水源。华奕朗好不容易挨过瓢泼大雨,眼见圩堤无恙,挤出时间飞奔广济堂,竟是扑了个空。

细雨打在华奕朗身上,他浑然不觉,骑着青骢马慢慢踱步在雨中。他离开时,她脉脉含情,不到半旬,怎会如此?心中默默回忆舒湘信中寥寥数语,必然发生了某事,只是他不知晓。

满脸湿雾,突的想起李老儿,他扬起马鞭,收紧马腹,飞驰奔向城内。

未到李老儿家,远远就看见他家门口挂着长长白幡,华奕朗加快速度,眨眼到了门前。一团白花挂在门口匾额上,长长的两条白丧幡从匾额两边垂了下来,雨水淋得有些湿润,尾部被风吹得乱舞。大门台阶上残留一些白色似花瓣似纸屑分辨不清的残迹,朱漆的木门紧闭。

印证心中猜疑,华奕朗并无太多意外。四下无人,他寻了个僻静处跃上院墙,看向院内。院落里的立柱都裹着白丧幡,庭院角落坐着一个年老仆从,神情呆滞,满脸憔悴。院外巷里走来一撑伞老妪,华奕朗跳下墙,等在老妪必经的路旁。

“大娘,这李老儿家发生何事?”华奕朗向行到自己身边的老妪行礼问道。

“怪哦,他家男丁一夜间都死了”。

“怎么死的?”

“不知,说是得急病,官差都来过,他家又请了法师做法事驱邪”。

谁替他做了这些他曾想做的事,华奕朗望了一眼在风中无力翻飞的白幡,飞身上马回了镇南将军府。

将军府里,陈氏见了多日未归的华奕朗,喜出望外。

华奕朗向父母行了礼,问道:“近日府里可有什么事?”

陈氏望了一眼丈夫华弘,笑着回道:“和往日一样。我儿这次回来,打算呆几日再回营中?”

“下月我即娶亲,母亲这些日子辛苦了,迎亲的准备还差些什么?”

陈氏又看向华弘,她该如何回答。

华弘耸了耸眉,问华奕朗道:“营中最近如何?堰塘圩堤可有安固?疫患数量可有减少?”

华奕朗冷声道:“舒湘离开了云城,你们可知?”

华弘神情不改,问道:“她为何离开?”

“父亲,你当真不知?”

华弘和陈氏的表情虽镇定,但往常一提到舒湘,他们都是无奈或不甚欢喜的表情。这镇定自若的神态反而处处是破绽。

“你们对她说了什么,她要离开?”华奕朗步步紧逼,见父母并不回应,他继续道:“我会找她回来!”

“我儿,你是不是不知道,舒湘是京都襄王府世子妃?!你招惹上了什么人,你知道么?!”陈氏忍不住质问。

“你们怎么知道?”

“人家世子亲自来云城,接她回京了。幸好我们还未酿成大错!”

华奕朗的手拳了起来,青筋尽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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