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么多回,能看到的东西也是有限度的。”
“是吗,那茜羽三席还想看什么?”
这话说得好像她想要什么都能给她看似的。
茜羽漠然思道,下一刻她玩笑似随意说了句“我想看看崩玉。”
提个可以快速让她回房间的东西吧,待会那孩子也该回来了。
孰料蓝染闻言笑了笑,随后步下王座示意她跟上,领着她回到了行宫。
在一个她从没涉足的房间里,他随意走到了某个位置,伸手从地面上召出一根圆柱体,手指稍稍一推,那圆柱就自动分解开,被切割出的一片片圆形顺着力道以螺旋的轨道移开。
最终,那个发散强烈压迫感的玉质般黑珠显露在她错愕的视线中,她能清楚看见里头时不时划过似流星的雪白。
见此茜羽顿时蹙起了眉头,对面前的事物也产生出了生理性排斥。
那一道道消散的「流星」,可都是无数个人的魂魄曾经存在过的证明。
“茜羽三席。”
她感觉到自己的眉间皱折被拂过,想将它抚平一般。
“抱歉让妳感到不适。”
茜羽平复下心情,重新看回站在面前的男人“只是有些累了。”
“感谢蓝染队长的关心,如果无事我先回房间了。”
在他带笑的目光里,她转身离开了房间。
直至回到自己房间并关上了房门,她坐在椅子上,这才终于能好好平静下自己的心神。
在她闭目养神间,耳朵听见房门细微的开关声响,在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后,怀里感觉到了一阵温暖。
“主君!”
流萤坐到了主人怀中,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脖颈,随后埋首在柔软之间。
茜羽爱怜地抚了抚她的头顶,轻声问道“玩够了?”
怀中孩子昂起可爱的面庞,带着甜甜的笑意用力点了点头。
“虽然那条蛇还是跟他主人一样冰冰凉凉的,但清虫还有镜花水月陪我玩了好久!”
除去最后那位的话还是一样多得不行之外,今天还是玩得不亦乐乎的一天。
“妳高兴就再好不过。”茜羽浅笑着轻轻拍抚她的后背。
流萤窝在她的怀中,在短暂的寂静后忽然说道“那个人把「它」给您看了呢。 ”
“不怕您对它动手吗?”
“不,他只是清楚认知事实罢了。”她淡然开口。
“知道我拿崩玉没办法的事实。”
她很快再度开口“妳有感觉到吧,崩玉几乎与我们并无区别。”
“甚至论力量,它足以与我们比肩。”
打破了限制并无限接近神明的事物,也是它的两名制造者或是狂妄或是求知若渴的野心具现。
可流萤听出了她话中的另一个要点“几乎?”
茜羽摸了摸她的头发,继续说道“是的,几乎。”
“他们再怎么逆天而行,也无法创造出神明。”
——“意识是我们与它的最大差别。”
没有自我意识,它终究只是一项道具,而不是立于穹顶的神明。
这时流萤歪头提问“那如果它有了意识呢?”
茜羽笑了“那或许我们就能有同伴了。”
只可惜这是不可能的,除非——
她独自思忖着,手上抚着流萤,但在脑海思及方才景象时仍止不住地不适。
那不可能成为神明,说到底也就只是一个牺牲他人的残忍实验产物。
茜羽此时想起了赫丽贝尔的话,一昧的杀戮与牺牲,只会导致这里也变成地狱。
……说到底,牺牲他人这件事本就没有所谓的干净与否。
现在的世界是踩着他的残躯所构出的、她一个人的地狱,那他所带来的世界又一定是乐土?
茜羽揉了揉眉心,只感觉到一阵烦倦。
流萤感觉到她的烦心,伸出手抱住了她“主君可以先去试着做自己想做的事。”
“反正无论主君得到什么结论,流萤都会支持您。”
听闻此言,茜羽神情放松了下来,不做回覆,抬手再次轻轻拍抚着流萤,直到她待够了外头回去刀身为止。
想做的事吗?
她望向窗外虚假的蓝天,心中有了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