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父母两人做完按摩,他回到屋后的石洞,盘腿坐到灰白石板上,静心修炼。
每次回来,他都尝试沟通灰白石板。但灰白石板自从救活自己后,又恢复到原来的模样,仿佛就是一块普通的石板。
但它能帮助张玮更快地静下心来,更快地吸纳天地灵气,又仿佛在告诉张玮它的不普通。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张子阳走上山来,热情地请张玮一家到镇上去吃饭。
张岳明前面见张玮答应了,也不再拒绝,站在菜地里对着石洞,把张玮喊出来。
张子阳有个哥哥,在外地发展,所以家里也就张博文夫妇两人。
与张岳明不同的是,张博文的父亲有五兄弟,到了张博文这一代只有三兄弟,与那些每代都有八九兄弟的大家庭比起来,虽然有些弱势,但也有了不惧别人的底气。
不像张岳明一家几代单传,不仅没有一个亲兄弟,连个叔伯兄弟都没有。
张子阳早就联系好了镇上最好的饭店,定了间大包房。
张博文感谢张玮,因为张玮的原因,他当上了村长。特别是张玮扳倒张杰,可以说是为村民除了一害。
张岳明更是感谢张博文这么多年来对他一家的关照。
两家感情好,坐到一起有着说不完的话。
张子阳给大家倒酒,拿出来的又是朱门雅堂酒。
张岳明连忙阻止道:“子阳啊,我知道你老板当得大,但是这个酒也不是我们这号人喝的。我这样一个一辈子没出过门的泥腿子,谷酒就是最好的酒。”
张子阳爽朗笑道:“岳明叔,我什么大老板小老板啊,子阳俱乐部现在是我和张玮几个人一起的了。我要是大老板,张玮也是大老板。”
张岳明一愣,笑道:“子阳,你别开玩笑。”
张子阳道:“我这是真话,不是开玩笑。岳明叔不信,可以问张玮嘛。”
张岳明、罗萍一脸疑惑地望向张玮,张玮只好笑道:“子阳哥一定要给我股份,所以我占了点股,但子阳哥仍旧是最大的老板。”
张博文夫妻俩在家里的时候,就听张子阳详细说过,所以现在听到已不感到惊奇。
而且他们很感谢张玮。
因为张子阳描述,没有张玮,就没有现在的子阳俱乐部了。
但是张岳明脸色变了,非常认真地对张子阳道:“子阳,我知道你们一家人,从你爷爷起,到你爸爸,再到你,都对我们非常关心、照顾。
“但是公司是你一手一脚做起来的,怎么可以把股份送给张玮呢?
“张玮,你只是一个大学生,无功不受??,回到青阳市,赶快把股份还给子阳!”
张子阳连忙道:“岳明叔,你弄错了!”
他把子阳俱乐部这段时间的情况给张岳明讲了一遍,听得张岳明、罗萍一愣一愣的。
不过张岳明见过三回张玮打架的情景,觉得如果子阳俱乐部的壮大真的是靠打架打来的,张玮还真的能帮上这个忙。
到了最后,他只好说:“子阳,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也就不多嘴,你以后多带着张玮,把生意越做越好。如果以后张玮没有帮忙做事,股份还是还给你。”
肖金妮一直很喜欢朱门雅堂酒,见是喝这个酒,张子阳倒酒时也要了杯。
张博文对张子阳道:“如果金妮喝酒,你就不要喝,你得开车回家。”
肖金妮温婉道:“爸爸,你不要担心,我已经喊了一个专门的代驾。只要一阵子就过来了。”
张博文老伴左子兰听了,放下心来,高兴道:“我家子阳福气好,找了这样一个好媳妇,不仅为我张家生了个好孙子,还心思这样细,事事考虑得周到!”
罗萍真心附和道:“金妮不仅心细,还长得漂亮!都说电视里的明星漂亮,但跟金妮比起来,差到哪里去了!”
肖金妮开心笑道:“罗婶,待会过来代驾的,可比我漂亮很多,你要是喜欢,就送给你家张玮做媳妇了!”
罗萍只当是玩笑,回应道:“我家张玮哪里有这样好的福气。”
这时候张子阳举杯敬酒,大家欢声笑语地碰杯,气氛十分热烈。
酒好菜好感情好,大家不知不觉就喝了好几杯。
张岳明越喝越动情,拉着张博文的手道:“博文哥,我这辈子最感谢的是你爸爸!
“可怜我爸爸有次被吊在院子里,脚是悬着的,是你爸爸趁别人不注意,跑进去在我爸爸脚下塞了两口砖,让他的脚能着地,不然那次就吊死了!
“有一次天寒地冻,半夜里我爸爸被人从被窝里抓起来,是你爸爸看到后跑到我家里拿了我爸爸的棉衣,不顾所有人反对,帮我爸爸把棉衣穿上。
“有一次关在茅房里,一天一夜没有吃一粒米,是你爸爸半晚上偷偷送给我爸爸两个红薯。
“还有一次我爸爸不知道被拉到什么地方斗断了气,是你爸爸急忙把他背回来,放到地上抢救过来……
“哎,很多回没有你爸爸,我爸爸早就被斗死了……
“每次你爸爸帮了我爸爸,我爸爸都告诉我,要我一辈子记住,有机会一定要报答。”
张岳明讲着讲着,泪水就出来了,他缩着鼻子,擦干泪水,又继续讲:“你爸爸对我爸爸好,你又关心了我几十年。
“好几回是你偷偷提前告诉我,让我躲过一场又一场的打。”
他不停地讲,越讲越动情,一只手牢牢地抓住张博文,一只手擦眼泪。
张玮第一次听到父亲这么具体地讲爷爷的故事,讲家庭的往事。
他还没出生的时候,爷爷就死了。他对爷爷没有任何记忆。
小时候他也问过大人,父母只是告诉他,爷爷病死的,死得早。
父母偶尔在他与弟弟前面说漏了嘴,又立即堵住,生怕他与弟弟知道。
加上他的心一直放在学习上,年龄又小,所以一直没有去深究。
现在他才清楚地知道,爷爷居然是在那场动乱中,被村里人不停地拉出去斗争,活活打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