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玮飞速穿好白大褂,笑着说道:“实践操作,全新的东西,压力挺大的。但还应付得过来。”
他在中心医院与附一医院,和别的医生一样,进办公室第一件事是穿白大褂,所以现在穿到身上,已没有特别的感觉。
“我听说你们团队的积分现在是第一名,遥遥领先,继续加油哦!”
“谢谢沈老师!”张玮开心笑道,“我们一定不会辜负沈老师厚望!”
“张玮,你的嘴巴真甜!”谢丽韵道,“我带你去见见我们的会长袁老吧。”
张玮心想进了协会,见见领导,这是应有的礼节,点头说道:“谢谢奶奶!”
张玮正要和谢丽韵起身,一个穿着青色道长服、又高又瘦的中年人走过来。
只见对方颧骨突出,眼窝深陷,面色和善地望着谢丽韵,热情地喊道:“谢老您好!好久不见,您越发精神了!”
谢丽韵笑道:“谭副会长好!你倒真的是越来越年轻了!”
“协会搞这么大的活动,事情太多,这几天都是熬到深夜没睡,人憔悴得很,还哪里年轻?”谭子鹤满脸既是谦虚又是表功之色。
谢丽韵虽然挂着理事的头衔,却很少参与这些事务性工作。
听到谭子鹤这么辛苦这么忙,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她说道:“谭副会长为了协会劳心劳力,老婆子非常感谢!”
“哪里,这也是我份内的事,应该的。”谭子鹤连连摆手,然后热情地望着沈曼怡喊道:“沈教授好!今天陪奶奶过来参加活动,难得难得!”
“谭会长好!” 沈曼怡站起身来,礼貌地向谭子鹤鞠躬。
谭子鹤又望向张玮问:“这位年轻人是?”
谢丽韵见提到了张玮,立即高兴说道:“这是我一个月前给我们协会推荐的新鲜血液,张玮,青阳大学大三的学生。”
她又对张玮道:“张玮,这位是我们的谭子鹤副会长。”
张玮连忙站起身来向谭子鹤鞠躬道:“谭会长好!”
谭子鹤热情问道:“办了入会手续没?”
看他站姿,听他语气,完全是一副如果没办,他就可以立即帮忙的模样。
“办了,”谢丽韵开心笑道,“我给袁老介绍了张玮的情况,非常优秀的后起之秀,袁老立马同意了!”
谢丽韵言语之间带着感谢之意,但是谭子鹤的脸色却飞速冷了下来,从先前的晴空万里变成阴转多云,然后又变成乌云密布了。
“难怪我看着面生。”谭子鹤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望着张玮,充满了冷漠,根本不给张玮半点面子。
这几年来,谭子鹤一直想方设法排挤会长袁笑韬,在协会里拉帮结派,建立自己的势力。
他没想到自己对谢丽韵礼遇有加,谢丽韵推荐会员时却不是找他。
把人推荐给袁笑韬,不就等于是袁笑韬的人么?
既然对方不给他面子,他又何必再给对方面子!
他板着面孔望着谢丽韵道:“针灸这一行门槛高,学问深,讲究的是细水长流,文火慢熬。
“他这样年轻,还只是大学生,能有多大的本事,这次义诊,千万别出了乱子。”
谢丽韵没想到谭子鹤变脸比翻书还快,也来气了,冷冷说道:“谭会长,张玮的本事有多大我不知道,但肯定比我大。
“我研究针灸二十多年,承蒙患者看得起,也治病无数,没出过什么乱子。
“所以张玮是一定不会出乱子的。”
谭子鹤翻着白眼道:“你一个快过气了的老太婆,半路出家,不就是喜欢瞎写写,发了几篇文章而已,又懂多少针灸,他比你强也不能说明他就强。”
谢丽韵这几十年来,无论走到哪里,都受人尊敬,哪有被人这样侮辱过,顿时气得全身颤抖,望着谭子鹤说不出话来。
她一口气转不过来,顿时感觉天晕地转。
沈曼怡觉得谭子鹤说话,简直是在拿刀杀人,却又不知道怎么回敬,也是气得胸脯高低起伏,一双眼睛瞪着谭子鹤,却没有注意到奶奶的情况。
张玮尴尬了。
他满心跑来参加这个活动,想增加点见识与社会阅历,却没想到会这样不受欢迎,还让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家这样难堪。
他看到谢丽韵气得脸色苍白,全身发抖,知道情况危急,连忙一只手扶住她的肩,一只手托着她的后背,运转体内真气,轻轻缓缓地输送到谢丽韵的体内。
谢丽韵受到真气滋养,慢慢缓过气来,脸上又恢复了血色。
她敏锐地感受到张玮的大手如有股生命的源泉,在汩汩地流向自己。
这时候有个胖墩墩的中年人走过来,对着谭子鹤点头哈腰道:“谭会长!又见面了,幸会幸会!”
谭子鹤不怕气死人,他抓住胖子的手,指着谢丽韵与张玮道:“我说老黄,我们针灸这门学术,不埋头苦学三十年,根基不稳,技术不熟,是不能加入我们协会的。
“你看谢丽韵这个老婆子,年纪一大把了,人老糊涂了,把一个大学生推荐进协会!
“谢丽韵老糊涂了也就算了,老袁也是老糊涂了,居然批准了,还让他来参加义诊活动!
“你说这成什么事呢?他病看不好,出了事谁负责?”
胖子黄锦希是谭子鹤阵营里的铁杆,一心等着谭子鹤升到会长后,把他拉到副会长的位置。
他听着谭子鹤说话,立即猜度谭子鹤的心意,是想把张玮赶走。
他连忙变了脸色看了眼谢丽韵,又望向张玮,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作尽姿势,摆足派头,像赶苍蝇一样地挥舞着一只胖手,咄咄逼人道:
“这个小伙子,你毛都没长齐,到这里凑什么热闹!走走走!”
他下定决心把张玮赶走,讨谭子鹤欢心。
沈曼怡再次气得说不出话来!
张玮见自己这样不受欢迎,正要对谢丽韵开口说自己走了好。
但是谢丽韵受到张玮的真气滋养,感觉整个人仿佛变年轻了一两岁,精神好得不行。
她想起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