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着,上前来,要扶他。
田野低头看着她,眼中流露出难言的苦涩,抬手,握住她放在他胳臂上的手,“娘子,你觉得,我们回乡故里可好?”
钱多讶然,“相公因何如此说?你可是苦读数年书,这一朝为官,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田野轻眨了下眼,眸中的苦涩一点点碎开,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轻轻地揉着,“可是你不觉得,为夫为官了后,我们的欢乐不在了吗?”
钱多缓慢的抬起眼,神情一点点迷茫,“以前,我们很快乐吗?”
田野微颦眉,强压下心头的痛楚,“娘子,是在为夫这里从来都不快乐吗?”
钱多怔忡,望着他的眼睛,窘迫的僵硬收回,“……不是,你别乱想。”
“娘子,你知道吗?为夫喜欢你快乐的样子,喜欢你横着眉,叉着腰对我指手划脚时的样子,喜欢你在厨房哼着歌为我们做饭的样子,喜欢你领着两个孩子疯玩的样子,喜欢你偷偷看我读书的样儿,喜欢你……娘子,我后悔的是不是有点可笑?以前从不珍惜你那些过去,甚至觉得你很吵,可是现在你安静了,你娴雅了,你沉稳了,也……让我感觉到你疏离了,好似再怎么努力,也追不回过去,也无法靠近。”田野的声线沙哑,声音里有着掩不住的黯然神伤。
钱多听得心口轻颤,他说的时候,她的脑海里也清晰地出现了他们相依的那段日子,是啊,明明现在,也过得好了,也不愁吃喝了,为什么,他们在一块儿越来越不自然了?抬起眼,愧疚地迎上他迫切的眼神,低声说:“相公,一切都因我而起,若非我见异思迁,也许我们不会是这样的关系。相公,我面对你没有话说,只求相公你,不要因我而伤怀。”
田野苦笑,将她的手攒的更紧了,“娘子,你说过,你永远是我娘子
,不会改变。”
钱多无力地瞥他一眼,“相公,很晚了,还是休息吧。”说完,她便转过身。
田野不由分手的突然抱住了她。
她身子一顿,侧目看他。
“娘子……为夫想抱抱你。”田野低哑的声音,尾音哽咽着。
钱多悄悄深吸了口气,她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在这里,气氛变得这么悲伤。
两颗心都想要靠近,却好像已找不回原来的那份纯真。
“睡我这里。”沉默许久,田野闷声提出要求。
钱多没有动,稍时,只得一声叹息。转回身,她刚要开口,田野一只手抚在了她唇上,他脸上浅浅地笑着,眼睛里是极力掩饰的沮丧,“娘子,不要开口,你一开口,我便知道你要说什么。让我来说,刚才的都是胡话,是我奢望了。”
钱多闪动着泪光,用那种从此将与天各一方的悲怆眼神看着他,看着他,竟真的也不再安抚一句。
田野低垂下眼帘,慢慢松开了对她的圈制,低低一笑,自嘲地说:“知道了谜底的感觉很不好。”
钱多抖着肩膀,脚步僵硬地后退,然后,转身,不敢再多看他一眼,匆匆撤退。
田野始终没有抬头,直到那仓促的脚步走远了,听不到了,他才低叹一声,脚步蹒跚的走往卧房。
连着几天不能好好睡的钱多,这天依然是在清晨才睡着的。
上次后,她更加避开田野,三两日没有管他的事情。
又要担心梅心非会不会来吵闹,她活得好累。
这会儿她被翠儿推醒时,浑浑沉沉的,有点小恼,“翠儿,你知我正睡得好,你是想吃罪么?”
翠儿却急急道:“夫人,你快醒醒,昨儿个老爷没有回府……”
“没回就没回。”钱多烦躁地打断。
“不是,夫人……现在,探花陈公子急匆匆的来了,他们说,今晨听到消息,说老爷……被皇上问罪……”
“什么?”钱多一跃而起,心突突跳,“怎么回事?”
翠儿一脸惶恐,“所以我说夫人你快些去问陈公子吧,翠儿也不甚清楚。”
钱多再也不敢迟疑,快速的下床,梳洗,脑子里一片空白,直奔向前厅。
前厅里,陈公子也火烧屁股一样在来回的踱步。
“陈公子!”钱多匆匆走上前,一脸凝重。
“哦,嫂夫人!”陈公子这次一脸急切,两步跨上前,“嫂夫人,大事不妙了!”
“我相公他怎么了?”钱多心都要蹦出来了。
“嫂夫人,这事……”陈公子又一脸难色,吞吞吐吐起来。
“陈公子请直说。”钱多正色示意他。
陈公子唉的叹了口气,问:
“嫂夫人可知道紫玉郡主?”
钱多一怔,心想果然与她有关?“上回见过一面。”
“那嫂夫人可感觉到紫玉郡主她对田兄有意?”陈公子摇头叹气,“唉,这事,先前我就跟田兄说过,让他多防范些,但是不想那紫玉郡主非常难缠,她不知道何时见过田兄,后来我就发觉她总是找机会接近田兄,我就心道这事不妙。不想,昨日皇上诏了田兄去,久不见回来,我与蓝兄就担忧有事,今早连忙去打听,才听说皇上将田兄留在了宫中……”
“所为何事?”钱多隐隐已觉出了事因。
陈公子凝了眉,气道:“听闻,是郡主向皇上讨要婚事,让皇上将田兄指为她夫。”
钱多心头一沉,暗自苦笑,“皇上应该知道相公已有正妻。”
“说的也是啊,所以我们才担心,这田兄走了没有消息,我们也是好不容易打听到这事,现在田兄凶吉不知,我这才赶紧跑来告诉你啊。”
“郡主就算有权势,可也不能抢夺吧。”
“令人担心的是,听说紫玉郡主深受皇上喜爱,还曾欠郡主一个愿望,只怕是……”
钱多脸色苍白,垂了眼,沉声道:“有郡主喜欢我相公,也是不错。”
陈公子诧异,“嫂夫人?你……”
“多谢陈公子来告知,此事,我并无异意。”钱多冷静得令人害怕。
陈公子眉毛一竖,“嫂夫人,话不能这样说,虽然我与田兄认识时候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