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我最近已经是很少吃了,害喜比较重,所以我只吃些我们大周那些素淡的小菜。我推说:“母后,孩儿已经用过了。”那些东西我只看着了,胃里就免不了有些反酸,又岂敢吃呢。
“那就喝些奶茶吧。”她说着就立即有下人端了滚热的奶茶放在我的身前。
再不好推却,可是脸已经有些热,有些要吐了。
我起身正要向外走去,我不能吐在母后的里,否则一定会被人说三道四的。才跑了两三步,那门前突然一声娇笑,“王妃也来了,可有些日子没见了。”
我一听,好熟悉的声音啊,她不是沁娃也不是洛雪,却是……
她不是沁娃也不是洛雪,却是可拉,就是那个告诉我薰陆香秘密的女人。
她是图尔丹的女人,只是她从未得宠过,所以我一直也猜不出她告诉我薰陆香秘密的真正目的为何,那样冒着风险亲自去告诉我,总不会是她的心善吧,这样的事我犹自不信了,这草原上,太多人的心机是我学也学不来的,所以我永远只会防而不会攻。
但是无论她究竟为何,对她,我最是感激的,她的及时出现让我现在有了我的孩子,否则这一生我都会遗憾,我拉着她的手,轻声道:“可拉妹妹,快过来坐。”
可拉依言随我一起坐下,我甚至忘记了刚刚的孕期反应,还有那一桌子的吃食与奶茶,“我已经很久没离开过落轩阁了。”我低声说道,其实心里却清楚,我是离开过两次的,一次是出逃,一次是去冰宫,只是这两次我不知道是不是整个巴鲁刺的人都知道了,但是今天的确是我自生日之后第一次来向额娘请安的。只因图尔丹一直是禁止我出行的,他不许我与任何人往来。
这样想了却突然间感觉有些不对了,本来是我打算要来看母后的,而且图尔丹也同意了,可是我还没有来,母后就相邀了,难道是图尔丹说了什么吗?
正想着,额娘开口了,“可拉要不要一起吃些。”
可拉却与我一样只规规矩矩的坐着道:“额娘,我也是吃过了才来的。”
我坐着与可拉一起端起奶茶,才想起刚刚就是因为对奶茶的反应而欲跑出去,却不想遇上了可拉,这一次我忍着不让自己再有作呕的感觉,吸着鼻子让鼻子透不过气来,然后小小的喝了一口奶茶就放下了。这草原上的规矩其实也没那么多了,要是在大周,如果额娘在用膳,我这样的媳妇是断不可以坐下的,必须要站在额娘的身边侍候着才行。
额娘在慢慢的用膳,我与可拉闲话家常,很想问着可拉为什么会选择今天来,可是想了又想我终是忍住了,还有那薰陆香,在这样的场合里我终是不便问她的。她能来,那证明她与额娘也是很亲近的人了。
“妹子,我有一些上好的龙涎香,还有一些新茶,都是极好的,等明儿个我让若清先拿些送给额娘,再送些给妹子,也让妹子你尝尝新鲜。”总是要谢她的,这里不便说着那些事,可是我的心意我总是要表白一下的。
我的话音才落,门口的帘子一挑,一个人影风摆杨柳一般的飘进来,心一跳,今天这里我来错了,太过热闹了,这是我不曾想的。
人未到近前却声已先到:“沁娃见过额娘,见过王妃,见过可拉妹子。”
我一笑,轻应道:“妹子也来了。”
沁娃迎着我走过来,随意的一扫我面前的奶茶,挑衅地说道:“王妃可真是有心啊,额娘赏的奶茶却连一口都没
喝下去呢,指不定是怕着里面有什么吧。”
我一时语塞,奶茶我喝了只怕又要吐了吧,我不能喝啊,真要是又吐了我只怕又会惹人猜忌,我有孕的消息我是断不能走露的,那是我的孩子,我要保护他,图尔丹是不喜欢孩子的,他一直都不想让我要孩子,不是吗?
可是沁娃的话却是让我无法逃避,那奶茶我不喝就真象是对额娘不敬了一般,额娘的饭桌子已经在慢慢撤下去了,她精神十足的看着我,也看着沁娃与可拉,仿佛在等着我如何回答一般。
我眉头一皱,只得应道:“我这几天病了,在吃些药,大夫交待了不能多喝茶,这奶茶一半是茶一半是奶,所以也是不能多喝的。”
沁娃却嚣张的走到我身前,端起那碗奶茶看了又看,“我看是额娘偏心在里面添了什么吧。”
她要做什么,怎么这么恶毒,不过是一杯奶茶而已,也要兴风作浪。
额娘欠了欠身,从椅子上移到了暖炕前的软榻上坐定了,看向我道:“丹儿说你最近闷着了,才让我叫你来坐的,如今你们姐妹们见了,也热闹些了,你且就随意吧。”
随后额娘又看向沁娃道:“沁儿,不要胡闹了,总是这么不知礼数的。”
她的那一句不知礼数无疑是剜了我的心一般,那话明着是说沁娃,其实是在说我啊,总不曾想一碗奶茶可以让大家这样不痛快。
算了,索性喝了吧,我接过沁娃迟疑在半空中的碗,闭着眼,看也不看那奶茶,一仰头,我一饮而尽,喝光了,把碗轻轻的放在桌子上,真怕再弄出什么声响沁娃再说我是对她有怨气的,那么岂不是说也说不清了吗。
怪不得额娘要宣我来,原来是因为图尔丹的话啊,他也怕我
闷了吗?难道他不怕这巴鲁刺上的女人再对我说些什么吗?
想一想,才突然顿悟,其实该我知道的我已经都知道了,从薰陆香到其其格,这草原上又何来秘密怕我知道呢,怪不得他会让额娘叫我过来一起坐。
可是照现在的情势,我却觉得图尔丹从前的决定也是不错的,这些人这一番见了,我是再也不想见了,额娘她早就算计好了我不会推却,所以也通知了沁娃前来,她不想失了她的身份,而我面前这个趾高气扬的主却是有着她来撑腰,什么事什么话都敢说敢做的。
这样的场面,再也没有人为我解围了,与她们斗,我只有一个累字可言。
一碗茶落肚,我一直在默祷自己千万不可以反应不可以要呕啊,越是想着心里越是紧张,想要离开,可是也才坐了一会,刚刚额娘在用膳,甚至连话也没说上几句,这样走了又是不好。
我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肚子越来越是不舒坦了,又要吐了,我忍着,脸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