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道是大兴国第一邪教,主要在北方州府活动。
前些年北方数州旱涝蝗灾不断,豪强劣绅借机囤积物资,哄抬物价,太平道便蛊惑百姓造反起义。
朝廷派兵镇压,但太平道中高手如云,经过几年的对抗,不但没有镇压下去,反而接连吃了败仗。
如今反军牢牢占据西北数州,与朝廷分庭抗礼咄咄逼人,曾经一度打到京城之下。
“太平道不是只在北方活动吗,之前多少年都没来南方发展,怎么突然到兴元府来了?”
桓温道。
“谁知道,不过的确有太平道的人在城中出现过。附近的升平坊前天晚上出了一起灭门案,据说就是太平道下的手。”
杨知见心中猛然一动,升平坊的灭门案,不会是指的高成家吧!
“头,具体什么情况?”
“好像是一家姓高的,娘俩都被人杀了。这家还有一个儿子在丰田武馆习武,好像还挺受重视。因此武馆的丰馆主亲自找了千户大人,最终认定是太平道行凶。卫百户也因此防备不利被千户大人责备,所以我们才要参与巡街。”
果然是高家,只是怎么认定凶手是太平道了?
不过,对他来说倒是好事,起码没了嫌疑。
桓温说完就离开了,杨知见拿起书册。
书中记载着太平道的起因和发展过程,还有他们的教义和典籍,包括传承的武功。
其中,飞云枪赫然在列。
他连忙翻看其它的武学,混元刀、回雁刀等都没有出现在里面,他才放下心来。
万一他学的几种武学都被记录在册,那以后用出来岂不被人怀疑是太平道乱贼。
至于飞云枪,书册上说那是一种更适合战场搏杀的枪法。
太平道兴兵造反,自然少不了这类适合军阵的武学。
但是,杜长风怎么得来的飞云枪?
难道他是太平道的人?他的死会不会与此有关?
杜长风在兴元城几十年了,那时太平道还没造反。
但是,不排除杜长风早早就脱离了太平道,隐姓埋名来到兴元城的。
信息还是太少了,并不足以推演出真相。
杨知见继续向后翻阅。
咦!
书册上出现了一幅令牌的图案,上面刻着“太平”二字,非常眼熟。
这不正是杀死老疤那天,从与其同桌饮酒之人身上搜出的木牌吗?
原来是太平道的身份牌。
几人将书册草草翻看一遍,桓温又回来了。
“出发,轮到我们出巡了。”
……
走在熙攘的街道上,行人见镇妖司的校尉亲自出巡,立即躲的远远的,让出一条宽敞的通道。
萧胖子的话痨犯了,把昨天杨知见找县令和金枪帮的事说了一遍。
“头,咱镇妖司的恶名……威名赫赫,为什么连个帮派都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桓温头也不抬的说道。
“这很正常,因为这里是兴元府。换作其它州府,这种无关紧要的犯人,知见大可直闯大牢提人。”
“兴元城有什么不同之处?”
桓温没有答话,转身走向一间茶楼。
看来这个话题很长。
“正好我也想找机会与你们说这事。大兴立国几百年,早不复当年的威风。北方蛮族连年进犯,边军只能据关死守。而西北太平道造反,更让朝廷受到两面夹击。所以,朝堂上有人提议迁都,皇帝也有此意。”
“迁都?不会是迁到兴元府吧?”
桓温惬意的喝了一口茶,答道。
“不错,兴元城是当年太祖龙兴之地,即险要又八方通衢。你道镇妖司为何在兴元城开衙,就是为了迁都。因此我们镇妖司的首要任务,就是维护兴元城的安稳,确保新都顺利营建。”
除了桓温之外的四人都感到异常惊讶,他们是最底层的人员,接触不到非公开的信息。
几人的反应让桓温很满意,这就是职位带来的信息屏障。
“但是,镇妖司的任务开展的并不如人意。想要彻底掌控兴元城,最重要的不是我们的武力有多高,而是掌握城中各大势力的隐秘情报。没有这些情报的支持,光靠武力是震慑不住人的。”
“不对啊头,既然要建新都,那府县不是更应该配合我们吗?他们的捕快在城中经营多年,哪个帮派豪绅家里没他们的眼线。”
桓温摇头道。
“这里面牵扯到朝堂上的争斗,府县不但不配合我们,反而像是挖了他们祖坟,处处擎肘设绊子。除非我们抓到把柄才能拿捏他们,硬来是不行的。”
几人恍然,难怪县令敢不把镇妖司放在眼里。
……
回到驻地,杨知见单独去了桓温的公房。
“头,你看这个。”
杨知见拿出得自仉元忠身上的木牌,递给了桓温。
桓温一下跳了起来。
“太平道身份牌!你从哪里得到的?”
这种身份牌只有太平道的核心人员才有,吸纳的普通教众是没有的。
太平道虽受到朝廷长期打压,但缴获的并不多。
主要还是太平道太过隐秘,又有群众基础,如果不是暴露很少与朝廷正面对抗。
而他们几乎不在南方州府发展,兴元城这里想得到一块更是千难万难。
“当初升平坊有一个青木帮,被黑虎帮击败,临退走时强敛财物。我在夜间遇到一人,想抢我的钱财,他受伤在先,被我反杀了。”
杨知见半真半假的编了一个理由。
献木牌怎么也是功劳一件,杀个帮派成员而且属于自卫,怎么都不会被追究责任。
果然,桓温只是略问了一句,便略了过去。
“不错,上交木牌也算小功一件了。可惜那人如果还活着,你的功劳就大了。不管怎么说,初来乍到就能立功,是个好兆头。”
桓温只是震惊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