桦地的目光此刻更显得呆滞木讷了,手脚有些拘束,都不知该用什么反应来面对现在的这种情况了。
正尴尬着,睡美人缓缓地抬起头,用那对漂亮的暖金色水眸看向了自己。
这里是不知所措到快不会呼吸的桦地。他怎么会忘记,这个人就是两年前说自己可爱,想和自己交朋友的那人。
个子小小的,却很有人气。即使自己只看过他的半场球赛,也能够看出他的球技精湛,不是那种小打小闹能够练出来的。论实力,两年后的自己对上他也都不一定能够取胜。
可惜没多久,听到了他沉睡的遭遇。那一刻,虽然说起来有些不可思议,表面上木讷,像个机器人般没有表情的桦地,心里面产生的伤心难过并不比和慈郎关系最好的岳人和冥户少。
之后桦地还曾经和迹部亲自去过芥川家探望,看着小床上貌似与常人无异的小绵羊,桦地心里下了一个决定……
于是,这两年来,每次桦地过生日过圣诞节过儿童节文化节敬老节盂兰盆节过清明节复活节(喂——)……他都会许愿,希望芥川慈郎,他认定的第一个朋友,能够早日恢复正常,清醒过来!能够真正和他去学校食堂吃一次甜点!(某玄:我哭!多么好的一个孩纸啊!)
只是没有想到再次见面,竟然会是这样的情景,这人真的清醒过来,突然地出现,让人一点准备都没有。
另一头,修普诺斯正奇怪怎么会猛地有一颗网球飞过来,一下子就把自己给砸醒了。睡意还没有完全消散,一片巨大的阴影就在自己头顶上投过来。
仰起脑袋一看,发现是当年自己一见就觉得合眼缘的桦地,修普诺斯随即露出一个微笑。
“嗨,我们又见面了。”
说完,某骚年眯起眼睛,只觉得桦地巨大的影子刚好遮住了头顶恼人的日光,惬意多了。
没有丝毫顾忌地倒头,将脑袋埋进软绵绵抱枕里,又睡着了。
突然间激动起来,又被泼冷水的桦地:“……”
这是向来按迹部指示行动的桦地,刚头一次感受到脑仁抽疼和苦恼的感觉。
谁能告诉他,接下去应该怎么做?
◇◆◇◆◇◆
“桦地怎么磨蹭了这么久,还没回来?”迹部看了眼桦地离开的方向,皱起了两道英挺的剑眉。
如果不是想要尽快解决事情,他以往是从来不会叫桦地去捡球的。
“别担心,再等十分钟不会来,我就过去去看看。”忍足安抚道。
“嗯。”迹部有些漫不经心地应道。
总觉得心里有种不安的感觉,像是有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即将要发生了一样。迹部大爷的第六感向来很准。
心思正飘忽着,外球场传来一波又一波的喧哗声,和以往训练时热闹却不嘈杂的情景截然不同。
“外面是怎么回事?”迹部大爷额角蹦出了一个红色井字。“难道有人又放那群母猫进来了?训练时不许围观这个规定又有人不记得了?啊嗯?”
“小景,先别生气,我们出去看看。”
一听到最后那个尾音,忍足就知道迹部大爷是真的动了些怒气了。
面对心情很不爽的女王陛下只能顺毛,不能给他一点刺激,对面陪练的某关西狼额角一滴紧张的冷汗滑落。
“哼!”
女王陛下傲娇地哼了一声,没有再给后面的人一个施舍般的眼神,大步向外球场走去,气场十足。这也算是变相地接纳了某参政大臣的意见。
忍足推了推鼻梁上有些滑落的银丝无框眼镜,苦笑了一下,自发跟上。(自从两年前被女王陛下吐槽眼镜老土之后,换了副无框眼镜。结果被吐槽更像衣冠禽兽了。= =)
两人刚走到门口,就听到明显是属于自己网球部部员惊呼议论的声音,并不是那些所谓的花痴女们。
外球场,还是第一次看到桦地此刻造型的网球部部员都有些克制不住自己了。
毕竟,视觉效果实在是太强烈了些!
一个暖金毛侧脸精致的漂亮少年就这么软绵绵像没了骨头一样,被身材高大魁梧地像绿巨人般的桦地抗在肩膀上。而桦地还偏偏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仿佛这件事再正常不过了。
这个造型实在是有点奇特了!
好奇心整个想被塞了只猫爪子在里面一样,挠啊挠,挠啊挠的,实在是痒死人了。
一好奇,难免有的人就开始管不住自己的嘴了。
“咦?桦地回来了,他背上背着的是谁?”这是正常范围的声音。
“天,这还是第一次意识到桦地同学的实力,单手扛着一个人,另一只手还能拿这么多东西!”这是抓错重点的惊呼声。
“桦地学长背上的是被部长砸死的人吗?”这是想象力丰富的一年级生。
“部长好厉害,一球就砸死了一个人,不过这需要坐牢吗?”
“……”
“够了!谁能给本大爷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呐,kabaji?”
终于听不下去的迹部大爷黑着脸走了过来。一声怒吼,原本围得水泄不通的部员纷纷作鸟兽散。
“wh!”习惯性接口的某事件源头。
“……”
“kabaji,让你去捡个球,结果你捡了个什么回来!?啊嗯?”
“……”
依旧木讷不善言辞的桦地,只是先默默地将另一只手里装了那个金边网球和吃空了的饭盒的小背包以及软绵绵抱枕放到一旁,然后小心地将半张侧脸压在自己肩膀上的小脑袋拨正过来,让迹部好看清楚他的脸。
这……这是芥川慈郎!?
迹部大爷53视力的瞳孔剧烈地收缩了一下,明显是看清楚了。身后半步的忍足也瞬间瞪大了眼睛,鼻梁上的无框眼镜不小心又往下一滑。
睡神大人正趴在桦地宽厚肩膀上,睡得一脸的香甜。
“慈……慈郎!”这是另一个球场跑过来凑热闹的岳人,一脸的震惊,伸出颤抖的手指。
显然,外球场的动静已经惊扰了其它内球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