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馨儿嘟着嘴,还想争辩。
“赌资概不赊账!”苏睿说道,让刘六赶紧去。
小胖子还在说着慕有雪的光辉历史。
什么一剑压服南方六丐,什么一剑杀掉西山猛虎,等等。
姚馨儿听的津津有味。
苏睿又给了他一两银子,让他多讲讲故事。
小胖子唾沫横飞,越说越离谱,已经开始讲慕有雪打算进入皇城了。
“这个擂台是谁建的?”苏睿忍不住打断了他的滔滔不绝,问了自己感兴趣的话题。
“呃”小胖子顿了顿“这擂台是知州李儒所建,擂台之外禁止江湖赌斗,擂台之上,生死不论!下台之后禁止寻仇!”
“呼延将军不管吗?”问出此话,苏睿知道自己多余问了,不支持怎么可能建起来,还占用这么大一块中心地带。
呼延将军就是呼延赞,是守卫这京城之门的将军。
“呼延将军,同知周礼也都支持!”小胖子肯定地说。
这李儒是个人才啊!显然是压服了文武佐二官。并且,协调关系把江湖争斗限制在小小的擂台之上,让江湖这种血腥死斗有了一定之规。任何地方有规则比没有规则强,无论这个规则多么不合理。
而且,擂台周边修建了几层的酒楼和赌档,人头攒动,显然生意兴隆的样子。
“怎么还不教训那个黑子?”姚馨儿出声,嘟嘴。
话音刚落,有了行动!
慕有雪脚尖轻点柱子,身形飘逸,剑尖直指章常。
剑尖轻颤,如梨花离开树梢翩翩飘洒,唯美而暗藏杀机,指向章常周身大穴,行动似慢实快。
章常举刀抗衡,在要刀剑相交的时候,迅速收回,狼狈的来了个懒驴打滚,逃了开去。
楼上楼下笑声一片。
慕有雪身形一转,台子上凭空起风,仿佛几十把剑挑向章常,章常依然笨拙,狼狈地用刀挡住几次要命的剑招。
章常多处衣服破碎,身上已然见血。
苏睿没有武功,有些东西看不明白,只看到慕有雪周边剑光如月,追着章常打。
章常以逃为主,狼奔豚突,偶有反击。
这么危险,依然没有跳下擂台的打算。
“两百回合已过!”楼上有人惊叫出声。倒吸凉气的声音在四处响起。
“不可能啊!这章常市井出身,他爹是刽子手,只有家传的粗浅把式,惯会好勇斗狠,并没有高深的武功啊!?”
有点底层倔强主角的感觉。
“呼~呵~”众人齐齐发出声音。
原来,章常竟然扔出钢刀袭击慕有雪,慕有雪躲闪不及,双脚连踢地面,身体如陀螺般转动,险之又险的躲了过去,衣服被划出了口子。
而章常已经在柱子上拔出了刀,第一次主动袭击慕有雪,建功!
“哇呀!”慕有雪气急,长剑摇晃,内息罡气肉眼可见的震颤起来!
“影摇剑…!”
原来,这就是影摇剑!
剑和影子交相辉映,影子藏剑,剑也可以是影子,名门大派的底蕴展现出来!
一会儿剑出如龙,一会儿影子竟然也能杀招频出。
章常的快刀挡不住影子和剑的攻击,脸上、身上迅速出现了血痕。
慕有雪仿佛戏耍老鼠的猫咪,迅速地给章常添加着伤口,却不一击毙命。
章常一直在哇哇大叫,甚至有哭音传出。
“啊?啊……”仿佛在控诉世间的苦难和不公。
周围戏谑之声,叹息声不时发出。
戏耍够了,章常已经没有了反击能力,慕有雪微微喘息,长剑挑向他的咽喉。
接着,在慕有雪惊诧的目光中,章常动了,肩膀撞上了长剑,快刀快的不可思议,毫不留情地划过了慕有雪的脖颈。
慕有雪不敢置信。
这章常留手了,他一直在留一手,他一直没有使用他最快的刀。
他耍诈!
大意了!
只想着耍帅了!
“柳荷娘子向你问好。”章常轻声说道。
慕有雪眼神中流露出后悔、悔恨还有解脱,仿佛看到了那个雨夜辛勤照顾他的小娘子,又仿佛看到那小娘子被自己抛弃时的眼泪。
“嗬嗬嗬”慕有雪简单地直了。
章常轻轻拔出插在肩头的剑,讥诮地露出了笑容。
其实,他是柳荷的未婚夫,只不过那个女人只想着这个负心汉,也因为这个负心汉而死去。
呵!他一直都是单相思,一直都是个笑话!
章常的那一颗苦的心,早就死了,无非就是为了那个女人父母的恩情而已!
此时,全场寂静,接着哗然,全没有想到是这样的结局。
“怎么不赶紧下来?”苏睿不知道他们之间的爱恨情仇。
在章常愣怔的时候,从楼上跳下来一个人,拔剑刺向他。
擂台远比想象的更加残酷,虽然通常规定对决是两个人,但是,像这样的偷袭并不违反规则。
章常本能的躲避,还是被划中了胸口,热血喷出,他此时已经是强弩之末。
“卑鄙!”很多人高叫出声。
来人不管别人,步步紧逼,剑剑不离要害。
姚馨儿此时还震惊于潇洒大侠的去世,满眼的不可置信。
对于台上的行为,苏睿没有那么多的正义感去管,吩咐刘九在这里守着,如果这章常在第二个人手下没有死,那就把他带过来。
苏睿拉着姚馨儿转身就走,赶了一天的路,该休息了。
小胖子虽然赚到了钱,但是押注错误亏的更多,也没有了继续赚钱的欲望,没有接着跟过来。
刘六兴高采烈地回来了,拿着三百两银票,苏睿接过去,抽出一百两递给他,让他去买点好吃的饭食。
看着姚馨儿失魂落魄的坐着,苏睿也不知道怎么去开解她,毕竟和她了解的江湖并不一样,甚至和书中的江湖也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