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睿等人要赶路,庞时安如丧考妣。
苏睿安慰他:“庞大人不要害怕,最低我能护你安全。”
庞时安已经没有了退路,苏睿走后,如果没有后续的调整,慕容垂那些人,亲子,义子都是莽撞猛将,撕碎了他都有可能。
苏睿让庞时安紧守门户,不跳脱,像他这样的高官,不是那么容易被人堂堂正正的打下去的。
…
京城,魏府。
魏吉祥与卢行之坐在案几上,面前摆着苏睿的书信。
“先生,咱要是按照小六说的如此去做,是否树敌太多?”魏吉祥不怕得罪人,就怕没有利益。
做为魏吉祥势力的缔造者之一,卢行之做为智囊,自有沉静的气质,轻轻地饮完了茶,说道:“魏公,属下问您,慕容垂是谁的人?”
“自然是陛下的人!”
“与您相比,谁更是陛下的亲近之人?”
魏吉祥脸色一怔,他还是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他即是天子家奴,更是魏吉祥集团的首脑,与其他天子近臣并不是同盟,也不亲近。
卢行之看到魏吉祥还是犹豫,接着说道:“军队是天子的太阿剑,任何人不可触碰,太子也不行,咱不碰,更是忠心的表现!!”
魏吉祥下定了决心。
“好!小六可以!有心机。”
卢行之看了一眼魏吉祥,知道他对于苏睿忌惮,没想到心里猜忌到这种程度。“有心机”?这是正常夸孩子的吗?苏睿也是!太阴沉了,心思又重,手下之人多不受控制,与其他义子的区别太大。也就是和自己一样,没有武功傍身,才会导致义父不喜,但是仍然重用的局面。
魏吉祥接着说道“左都御史陈英投来拜帖,我觉得可以。”
“此人性格偏激。”
“无妨,哈哈,他是把好刀,且有去无回的好刀。”魏吉祥对于陈英颇为了解。
“魏公所言极是!”卢行之捻须笑道。
两个人做好决定,自然有人把相关决定传达出去。
“这庞时安,位置可以,不知道人品如何?”魏吉祥接着开口。
“公公,他是正统读书人出身,忠心投效,与这陈英还要更进一步。”卢行之严肃地说道:“千金买马骨!”
魏吉祥沉吟一下,自然地下定决心:“对,这庞时安不仅仅要安排,还得安排好!”
“公公之抱负,不仅仅有我辈执行,还需要读书人多多帮衬才行!”
“知我者,行之也。”魏吉祥深深叹了口气,说道。
谁能理解他,知道他的想法?
只有这个西席先生,卢行之。
……
苏睿一行人已经启程,官道笔直但颠簸,长长的路上多是行色匆匆之人。
听着车轮碾过道路和马铃的声音,悠扬也无聊,苏睿努力回忆着书中的剧情。
都怪当时看书,只愿意细细看爽点,对于无聊的介绍一带而过,此时好多剧情都是如同迷雾一般。
姚馨儿端庄沉静,洁白的脸上微微泛着红晕,死皮赖脸的上了苏睿的马车,却也有点小小的羞涩。
胡思乱想了一阵,姚馨儿坐不住了。
“姐夫,人活着有啥意思呢?”
“哈哈,小丫头,你想的还挺大。怎么忽然问这个?”
“就是想到了嘛~”
小女孩总是欲说还休的,不过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
苏睿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
“嗯,看地图,前边半天应该是陆游公祠,我们去看看。好不好?”
“好呀!”姚馨儿又笑逐颜开起来。
苏睿看到这个名人,还特意问了一下,这陆游有别于唐朝大诗人。
这陆游陆公乃是前唐的侯爷,儒家大家,兼修兵家,真正的出将入相。他最让世人津津乐道的还是他与侠女唐婉的故事。两人江湖游历,行侠仗义,后来陆游回家继承爵位出将入相,唐婉痴痴地追夫,终于成就了诰命尊位。
姚馨儿显然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我知道这个陆游公,很厉害的,那唐婉也是个漂亮的。他和唐婉缠缠绵绵终成眷属,成为世人津津乐道的故事。”
“城南小陌又逢春,只见梅花不见人。
玉骨久成泉下土,墨痕犹锁壁间尘。”
悠悠的声音从苏睿的口中发出来,清朗低沉,宛如从窗口吹进来的风,清凉的伴着阳光吹进心田。
苏睿对上一世陆游和唐婉的凄美故事还是了解一些的,特别是这首诗,读了很多遍。
“啊~”姚馨儿轻呼一声,眼泪夺眶而出。
不知道为什么哭,但就是想哭。
吸了下鼻子,稳定一下心神,姚馨儿有些哽咽问道:“陆公不是和唐婉在一起了吗?姐夫的这首诗写的这么凄婉?”
苏睿只是想到了这首诗,背出来而已,没有想到惹得她哭出来,但是人前显圣的机会,那个男人愿意放弃?
“唐婉是嫁给了陆公,却早逝,天不假年,两人从此阴阳两隔。陆公逍遥快活,又娶又嫁,儿孙满堂,唐婉黄泉路上痴痴等待,满目血泪。”
唐婉痴情了一辈子,也傻了一辈子。当然也被当做痴心人被人记了五百年。
“啊?”姚馨儿三观巨震,这世人只歌颂女人的忠贞与痴情,却很少约束男人的忠心。
是啊,站在唐婉的角度,她痴痴地追寻陆游,却难以两情相悦,虽有结果,但时间很短,谁说不是苦果,难说她没后悔?
“这,唐婉有没有可能后悔?”
“嗤!”苏睿嗤笑出声。
“你?!姐夫!!”姚馨儿张牙舞爪,对于苏睿诗人形象垮塌的这么快很不满。
苏睿揉了揉她的头,他特别喜欢揉她的头,仿佛自己妹妹一样。
“有些人很倔的,就算是错误的,后悔的,她认,但是死不悔改!”
“哼!”
姚馨儿眼角还有些泛红,对于苏睿破坏古人在她心中形象的事情很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