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说出所有,剩下的,就是看他如何决择。
没有绝对的把握,她不会与他开诚布公;虽说有着必胜的把握,却也在忐忑着;因为他眸中的挣扎,因为他陡然而起的寒意。
“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这句话没有刻意的寒意,却依旧令人难过;她实在是不明白,事情都到了这一步,他为何还要选择孤军奋战?
是不信她有本事?还是对她真的无情?或者说,詹采月,是他选择的最大障碍?
说不心痛,是那假的!脑中不断的闪着他与詹采月拥吻的画面;虽说一再的骗着自己,他只是在作戏,可她就是接受不了他的不再坦诚。
试想,如果他继续作戏,与詹采月有了夫妻之实,再进一步,二人有了孩子,那么,等到一切落幕,她所等来的,是什么?
是他的一句对不起?还是他的‘我有苦衷’?
越想,心中便越是难受;有时候她宁愿沈天瑜像赵子欣一样敢作敢为,哪怕明知前途艰险,也要拉着她共同面对!
“夫君可想过,晴儿也会变心?”幽幽然起身,这句话出口,飘渺的就似要破空而去一般。
沈天瑜下意识的抬手去抓,滴着血的手,握着她左腕,眼中闪过挣扎,闪过犹豫。
她知道,这句话对他起了威慑;他在害怕,他在彷徨;不是她有意刺激,不是她有意威胁;实在是,无奈之举!
“如果夫君一再的将晴儿推开,如果晴儿变了心,哪怕最后得到成功,晴儿也不会再看夫君一眼!”
最后一榜丢出,他握在腕上的力道明显加重,就似怕她乘风而去一般,那种微微的颤抖,将他害怕的心表露无疑。
所以,他还是爱她的,不是么?他还是在乎的,不是么?
转首,对上他挣扎的眸子,正要开口说话,却听到院门外丫鬟刻意放大的声音。
“求姐姐通禀一下二少爷吧,我家主子头疼的厉害,奴婢实在是没法子才来求见二少爷的。”
拉着她的手,微微一松;慕容晴没忍着一声冷笑;呵
,头疼的厉害?是想暗示沈天瑜,詹采月说不定能想起什么吗?
见沈天瑜的挣扎渐退,再次露出那份伪装之时,慕容晴狠狠的一甩手,“你对她是爱?还是单纯的想要护我?”
这一甩手,用力之大,那原本怎么也取不下的时节,却在此时被他握着的掌心给拉下。
镯子落地,被抛的那么远,却没有摔碎;在二人诧异的目光下,直直滚到了沈天瑜脚下。
这一变故,令慕容晴震惊,却令沈天瑜瞬间白了面色;双手颤抖,难以置信的看着那立于脚边的时节;玉身之上,沾着的血珠慢慢的滴落,只不过片刻功夫,玉身依旧干净如初;就在沈天瑜欲将其拾起之时,时节却晃晃悠悠的滚到了慕容晴脚边。
饶是心思沉稳,慕容晴也被这一变故给惊的退后一步,时节见她退后,再次上前;当她蹲下身子摊开手掌这时,时节发生一声嗡鸣,就似在雀跃着慕容晴没有抛弃它一般。
沈天瑜看着慕容晴再次将时节戴在腕上,看着她好奇的戴上又取下,取下又戴上;在她循环着无数次之后,沈天瑜的视线落在她那平坦的腹部,眼中有震惊,有喜,更多的,却是自心底透出的害怕。
“晴儿,给我!”
这是这些日子以来,沈天瑜第一次喊着她‘晴儿’,而这声‘晴儿’,却是要收回他送出的第一份礼物。
“下一步,沈天瑜想着的就是如何将这时节从你手上取下!”
大哥的话,犹然在耳;慕容晴下意识的就退后一步,很认真的摇着头“夫君是要将时节转送于詹采月吗?是想利用时节来引出时节精玉吗?”
他几时变的这般懦弱?他的成功,就是一再的用爱人的心来换吗?他为何就不能像赵子欣一般果断狂妄一些?
“你不配拥有这个,时节,只有采月才配拥有!”冷冷的一句话,逼近之时,捉了她的手,就要将时节取下。
不可以!不可以!你不能这么做!
面上一片平静,心中却是在呐喊;在这份不甘的情
绪下,她诧异的发现,沈天瑜取不下时节!
慕容晴诧异,沈天瑜亦是诧异;几次徒劳之后,只得颓废的将她放开;颓然的坐到椅上。
慕容晴疑惑的看着手腕,却是再一次轻巧的取下了时节;稍稍一想,在戴上之后,想中想着不能取下,这一次,时节却是怎么也取不下来!
时节通魂!
对于这发现,慕容晴心中极是震撼;而沈天瑜却是抬手一拍,桌子瞬间化作木屑,于屋中翻飞。
慕容晴被他忽然的发难吓了一跳,抬眼之时,对上他眸中的寒意;这一次,她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看到他眼中的寒意不是刻意为之,而是从骨子里透出的阵阵冰寒。
不明白他这份恨意从何而来,见他临走前狠狠的瞪了一眼她的肚子时,下意识的就抬手护着。
为什么,从他眼中,她看到了不舍和杀意?
屋子已经被打扫干净,而慕容晴却是坐在院中,静静的看着天空。
沈天瑜的挣扎在那丫鬟的话中,在时节的诡异动向中,化作最直接的答复。
他,依旧选择伤她!先前她笃定这份伤是来自于他的保护;可他走之前那一眼,让她不敢这般自信。
呵,杀意!从他眼中,她居然看到了杀意!他最后的那一眼,是什么意思?是在怀疑她与赵子欣?还是在怀疑她肚子里已经有了孽种?
这一天,就这么静静的坐在院中,思前想后,思绪纷分。
次日天明,当慕容晴踏入院子时,走到那棵曾经与沈天瑜周旋的大树下;如果没记错,这个地方,如今是一个人的定点监视所在!
抬手接着树上落下的枯叶,话是在对着身后的碧儿所说“本来是约他在聚福楼相见,可今日天色不错,很适合坐在画舫之上享受护城河的风光;你先去看看能不能租到画舫。”
碧儿看了看天色,天边这些才泛着鱼肚白,虽说时辰极早,可这是贵族子弟游湖的季节,只怕难以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