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燕灼看着后面追上来的江陵舟,眼神瞬间变得有些锐利,盯着她声音低沉的开口:“沈南栀!逃都逃了,怎么现在装作一副害怕的样子?!”
若是他没有记错的话,眼前这男子便是此次和亲队伍的首领,在天齐,与沈南栀走的很近!
“逃婚?”沈南栀从他的怀中扬起那张娇嫩的小脸儿,微红的眼眶挂着泪珠,仿佛随时都能掉落下来,委屈的开口否认道:“夫君,我分明是被他掳走的,你怎么能冤枉我与他逃婚呢?!”
沈南栀迎上燕灼那锐利的眸子,心中是有些心虚的,更是害怕的。
燕灼是燕王的嫡长子,更是日后继承燕楚大统之人,纵使身居高位,但沈南烟却不愿意嫁过来,不仅仅是因为燕灼那活阎王的名声在外。
更是听闻曾经有一大臣偷偷将女儿送入世子府,然而,第二日,那女子便浑身是血,身上无一块好肉的送回了府上。
都说燕灼不仅是阎王降世,更是茹毛饮血,十分恐怖。
但尽管如此,她宁愿跟着燕灼回去死的体面一些,也不愿再像梦中那般生不如死的活着!
这时候。
江陵舟看着沈南栀倒打一耙的模样,当即五官扭曲的怒吼道:“分明是你要与我私奔,还以公主的身份威胁我,本公子不过是被你蒙蔽了,你竟诬陷我的声誉!”
这可是在燕楚!
若是落得了掳走未来世子妃的罪名,怕是有沈相出马,他也没有命活着回去了。
想到此,江陵舟心中难免心生怨怼。
早知如此,他在出了世子府后,就应该直接了解了沈南栀的性命,连夜回天齐。
听着江陵舟的话,沈南栀根本压不住心中的愤恨,直接从眸子里溢了出来。
而距离她最近的燕灼,自然是没有错过这丝情绪,眼中也闪过了一丝玩味,唇角缓缓上扬。
饶有兴致的盯着怀中娇软的人儿反问道:“沈南栀,你说我该信谁?”
闻言。
沈南栀从燕灼的怀中出来,那双亮晶晶的眼睛紧紧盯着燕灼,委屈的软声道:“夫君如此高大威猛,英俊潇洒,貌若谪仙,惊才绝世,文武双全,温文尔雅之人,岂是他这种宵小之辈可以比拟的?”
“于私,如今我已为夫君之妻,有夫君这般珠玉在前,我怎会看上他?于公,圣上封我为瑶华公主,不远万里来和亲便是和燕楚联姻,世代交好,我若逃婚,岂不是不仁不义之辈?”
说到此,沈南栀脸颊也是有些绯红,不知道是情绪激动所致,还是心生羞涩之意。
随即垂下头,伸出那双白皙纤细的小手,小心翼翼的扯了扯燕灼的衣袖,微微晃动了一下,忽然鼻头一酸,哽咽的说道:“夫君,你不相信知知吗?”
站在燕灼身后的侍卫听着世子妃的话,皆是咽了咽口水。
他们世子虽说是高大威猛,文武双全了一些,但貌若谪仙???
就连他们燕王都说世子这张脸能把小孩子给吓哭了!
而且温润如玉是什么鬼???
他们世子可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温润一词,也着实不沾边儿啊!!
这世子妃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倒真的是不小!!!
然。
燕灼眸光里的锐利倒是消散了许多,目光落在他衣袖上的小手,粉嫩的指尖都有些泛白了,好似生怕他会甩开一般。
尤其是撒娇时,眼尾嫣红的模样,惹得他耳后一热。
仅仅这一会儿,燕灼便确定天齐送来的情报简直错的一塌糊涂。
这哪里是什么相府的小可怜,分明就是勾人心魄的小妖精!
随即目光也落在了五官有些扭曲的江陵舟身上,眸子里的目光瞬间变得犀利了起来,甚至不含一丝温度。
沉声命令道:“江陵舟意图绑架世子妃,其罪当诛!”
“拖下去,斩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便决定了江陵舟的生死。
站在燕灼身后的侍卫立刻领命,上前一脚踹在了江陵舟的腿窝处,两个人一左一右齐齐按住江陵舟的肩膀,使其跪在了地上。
江陵舟跪在地上咬牙切齿的看着沈南栀。
大声怒吼道:“本公子是沈相的人,更是天齐派来和亲的使者,更是天齐的状元郎,你若是杀了我,就是在挑动两国的战争!”
闻言。
燕灼冷笑了一声,黑沉沉的眸子隐晦如深海,眸光更是染着几分轻佻。
漫不经心的开口讽刺道:“不过一个使者,本世子杀了就杀了,你以为天齐的皇帝老儿会为了你一个使者,与我燕楚开战?”
怕是借那狗皇帝两个胆子,他都不敢!
江陵舟自然是深知其中的深意,当即就慌乱的不像话。
脸色惨白的看着沈南栀,声音颤抖的祈求道:“南栀,你不能让他杀我,你忘了,当初若不是我救了你,你早就死了,你不能忘恩负义!”
闻言。
沈南栀回眸看了他一眼,眸子里除了恨意,没有任何其他的情绪。
便是因为那救命之恩,她一经多年眼中都只有江陵舟一人!
便是因为那救命之恩,她不敢违背父亲的意愿,生怕连累了江陵舟,只身来到燕楚替嫁!
便是因为那救命之恩,她毫无防备的相信了江陵舟,跟着他逃婚了!
可一想到梦中那生不如死的下场,她倒不希望江陵舟当初救了她,这恩情,她受不起!
往日的种种如过眼云烟,随着一阵微风轻轻飘散。
燕灼微微侧目,看着她眼睛酝酿着让人看不清的情绪,挺翘的琼鼻微红,微风拂过,额间的碎发落在她羽扇般的睫毛上,一滴泪水顺着眼角缓缓滑落。
仿佛轻轻一碰,人就会碎掉了一般。
看的他眉头微蹙,心头有些不舒服。
当即长臂一伸揽过她的腰身,另一只穿过她的腿窝处,都不曾用力就把人轻飘飘的抱了起来。
沈南栀还未曾反应过来,便觉得脚下一空,下意识的伸出双手揽住了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