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栀这才上前继续给燕灼擦拭着身上的血迹。
看着他身上的刀伤,沈南栀脑海中都浮现出这些伤当时是怎么受的。
几乎都是因为保护她,硬生生的挨了一刀又一刀。
沈南栀的心在这一刻被紧紧的攥住了,疼得厉害,眼泪不由自主的就流淌了下来。
燕灼看在眼中,心中也十分的难受。
哑声安抚道:“莫要哭了,这点小伤,过几日就好了。”
嘶——!
话还没有说完,燕灼忽然伤口一疼,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沈南栀这才抬眸满眼凶光的看着他低吼道:“你老老实实的闭嘴,这是小伤吗?”
说罢,才将从伤口上扯下来的衣裳布料扔到了一边,眼眶通红的去洗帕子了。
燕灼这才彻底噤了声,老老实实的让她擦拭着身子。
一直到换了四五次水,才算是将他身上的血迹清理干净。
这时候已经找好了伤药的府医才立刻上好了伤药,利落的将伤口包扎好。
期间,燕灼愣是一声都没吭,硬生生的挺了过来。
待伤口处理好,沈南栀也拿过里衣,亲自给燕灼穿好。
那府医见状,便开口提醒道:“这伤药一日换一次,期间千万别沾水,万一伤口感染了,可就坏了。”
沈南栀牢牢的记在了心中,微微点头感谢道:“多谢钱老。”
钱老没有想到世子妃能知道他的姓氏,脸上连忙堆满了笑意,轻声道:“世子府客气了,那老朽就先告退了,世子也要好好休息。”
“送钱老出去。”
沈南栀回头吩咐着候在外面的春水。
待钱老离开后,秦戈便大步流星的走到了门口,出声禀告道:“世子,属下有要事禀告。”
“进来吧。”
燕灼系好了腰间的带子,稳稳的坐在床边,除了嘴唇有些白皙,那板着脸的样子,倒是一点都看不出受了伤。
待秦戈进来后,见沈南栀站在一侧,便行了一礼。
“见过世子妃。”
沈南栀见状,便回眸看着燕灼十分有眼力见的开口说道:“妾身先去让厨房给你准备些汤食,你和秦戈先聊。”
之后也忍不住开口提醒道:“但别聊太久。”
话落。
还未等沈南栀抬脚离开,燕灼便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抬眸轻声道:“不必避讳,坐在这里听着就是。”
沈南栀没想到燕灼看出了她的用意,睫毛轻颤了一下,眼中有些犹豫。
燕灼一用力拽着她,胳膊上的伤口便扯动了,忍不住‘嘶’了一声。
沈南栀这才紧张的坐了过去,随后着急的询问道:“可是抻到伤口了?”
见她眼中尽是担忧的模样。
燕灼这才抿嘴一笑,摇着头轻声安抚道:“无碍。”
之后握着她的手,抬眸看向了秦戈,冷声道:“说吧。”
秦戈这才规矩的站在那里,拱手回应道:“世子,阁楼里的人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全都服用了毒药自尽了。”
说着,秦戈也是有些愧疚的垂下头,竟然没有办好世子交代的事情。
“可有其他发现。”
听着燕灼这幽冷的声音,秦戈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随即抬眸看着燕灼一本正经的开口说道:“应该是训练有素的死士,而且,我还在其中一个领头的人身上搜到了一个令牌,应该是”
话还没有说完。
秦戈便抬眸看了眼沈南栀,心下有些犹豫。
燕灼见状,眉头立刻皱了下,冷声道:“磨磨蹭蹭的,有话快说!”
秦戈这才低着头,轻声道:“看着那人的装扮和令牌,应该是天齐的人,令牌应该是那个姓江的使者的!”
此言一出。
沈南栀的身子瞬间就紧绷住了,猛地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不可置信。
江陵舟的人?
可江陵舟只是刚刚中举的状元郎,哪里有什么死士?
燕灼也微微侧目看了她一眼,看着她满眼不相信的模样,眼中也划过了一抹晦暗不明的情绪。
随即看向了秦戈,“令牌呢?”
“啊,在这。”秦戈立刻从怀中拿出了令牌,递到了燕灼的手上。
未等他开口,燕灼便沉声吩咐道:“继续去调查,这件事情不可能是表面上这么简单,一丝一毫都不能放过!”
“是!”
秦戈临走前,看了沈南栀一眼,但因着燕灼那凉飕飕的眼神,他也没有说什么,直接就离开了。
待秦戈离开后。
沈南栀才猛地从床上站了起来,随即开口说道:“世子,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厨房盯着点。”
说罢,不待燕灼说什么,沈南栀就迅速离开了。
看着她急匆匆的背影,燕灼脸上的神色也逐渐的变得冷清了起来,久久不能移开视线。
江陵舟吗?
与此同时。
沈南栀急匆匆的跑到了后厨。
檀香看着她脸色惨白的样子,当即就开口询问道:“世子妃,您是不是身子有什么不舒服啊,这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啊?!”
沈南栀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缓过神轻声道:“没事儿,我就是来看看给世子熬得汤怎么样了。”
“奴婢正看着呢。”檀香看着她魂不守舍的样子,有些不放心的询问道:“世子妃,您真的没事?”
沈南栀抬眸看了眼檀香。
之后又看了看后面小灶上的砂锅。
当即就开口吩咐道:“檀香,你先去找钱老问一问,看看世子的汤食中可不可以放点药材,这样好的也快一些。”
檀香犹豫了一下,这才点点头,连忙往钱老的住处跑去了。
待厨房里没有人后。
沈南栀才缓缓的坐在了椅子上,伸手拿起了一边的扇子,慢慢的扇着小灶里的火苗,但思绪却已经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