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人接下来说的话却直直叫她们全都笑出了声来。
“我看啊,那彩月楼里的姑娘,怕是都比不上她这样的卖弄风骚吧!”
“哈哈哈哈!说的对!”
“是啊!你看看那些男宾客,看着她这个样子简直恶心,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实在是有碍瞻观!”
贵女们小声议论,虽然话是难听了一些,但也确实是白浅月今日这装扮实在是不妥。
这皇上皇后办的宴会,你一个朝臣之女好好的穿成这样做什么?
她们都不傻,自然知道白浅月打着怎样的心思。
可是,刚刚皇上已经表现得不能更明显了,皇上对白浅月一点兴趣也没有,皇上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皇后娘娘身上好么?
这个白浅月刚刚已经自作多情一次了,怎么还是这样傻,还要再来一次?
真是蠢到家了,好嘛!
白浅月也发现了。
她不论跳得有多好,不论她的身姿有多曼妙,琰哥哥的目光始终都没有朝她这边看上一眼!
至始至终,琰哥哥一直都微微侧头和他身边的顾青萝在说什么。
白浅月心里一沉,开始时所有的得意与兴奋,全部都已经被浇灭。
白浅月心如滴血,眼底的眸光也越发
暗淡和灰暗。
可是……
等她再次踮起脚尖一个转身,眸光中的灰暗却在瞬间变成了阴毒和狠辣。
白浅月眼光一凝,猛地咬了咬牙……
“哐当!”
一声震天巨响轰然在正殿里炸开。
“怎么回事?”
众人一看,白浅月连人带鼓全都狠狠地摔到了地上。
“你看你看!我就说了,她没那个本事!看被我说中了吧!”一个贵女下意识地就要落井下石。
可是她旁边坐着的人却面色有些害怕地摇了摇说话之人的手臂,“不对,你看她摔得好严重啊!地上怎么这么多血啊?”
她们凝眸一看,果然!
大片大片的鲜血顺着白浅月的大腿就流了出来。
“快!请御医来!”
蒋德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赶紧教催促人去请御医。
蒋德几步跑到白浅月的身边想要将她扶起来,可是她身上轻纱软缎制成的衣服上染了血,更是紧紧地贴在了她的身上。
蒋德便是个太监,没了那玩意儿也不好伸手去扶。
顾青萝见状,立即给斐文使了个眼神,“你去瞧瞧是怎么回事。”
斐文挤过人群,也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白浅月用来跳舞的大鼓不知怎么了,
竟然好好的从架子上掉了下来。
而且鼓面也裂开了。
更奇怪的是,鼓周围一圈用梨花木制成的鼓身也摔碎了,裂成一块一块的。
白浅月这伤瞧着,就像是被摔碎的鼓身给划破了大腿,这才血流不止的。
“快,来个人帮我把她的伤口按住!”
斐文见鲜血一直不停往外流,白浅月的脸色也都变得有些发白,生怕还未等到太医来她就撑不住了。
可是斐文叫了几声,旁边站着的贵女们却是一个也没有站出来。
斐文心里忍不住叹了一声,这白浅月的人缘就这么不好么?
大家都看到她伤得这样重了,竟然一个人也不肯站出来帮她一下?
也不怪斐文会这样想。
这些贵女娇生惯养长大,说起话来虽然嘴皮子利索,好像自己什么都会什么都能,可真真正正叫她们瞧见这样的场面,立即就被吓住了。
她们只想着,这里这么多人,肯定有人会帮她的,而且不是已经去叫御医了么?
她们又帮不上什么忙,而且,什么叫帮她按住伤口?
这个小宫女又不是大夫,若是她们听她的话按住了,万一出了什么事,她们也脱不了干系啊!
而且,她们看到了
。
那鼓身碎成了好几块,而且每一块的裂痕都很平整又很尖锐锋利,一点都不像是木头自然裂开该有的样子。
再加上,这鼓怎么说都是宫中备下的东西,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就碎了?
怎么想,肯定都是有人动过手脚吧!
既然如此,肯定是要找做手脚害人的真凶的,她们可不想趟这趟浑水,更不想引火烧身,自然是有多远躲多远了。
白浅月只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重,眼皮也越来沉,眼见没人肯帮她,咬着牙,伸出手就向厉玄琰所在的方向抓去。
她们瞧见了,生怕她要拉自己做个垫背的,立刻就往后躲开。
不经意间,便让开了一条道来。
厉玄琰坐在上位,半凝着眸光。
这个时候,不管于公于私,他这个做皇帝的都应该上来看看情况。
毕竟白浅月是白忠的独女。
白忠又是现在大周唯二的辅政大臣,短期内,为了朝局稳定,他不能失去了他的支持。
但是……
厉玄琰看了顾青萝一眼。
上次顾青萝被舒裕隆刺伤后醒来说的那些胡话,他现在都还记得。
他知道她是在意的。
感受到他的目光。
顾青萝也不是胡搅蛮缠的人,
她轻轻拍了拍厉玄琰的手臂,“皇上陪本宫过去瞧瞧白姑娘吧。”
她语气虽然有些平淡。
厉玄琰心里还是觉得像是被什么人捏住了心脏一般,莫名一滞。
但现在没有时间让他耽搁,厉玄琰几步走过来,淋漓的鲜血,实在是有些骇人。
“蒋德。”
厉玄琰唤了一声,让蒋德去为白浅月按住伤口。
白浅月却死命摇了摇头,眼眶里眼泪珠子不停地打转儿,就是死死地看着厉玄琰,伸手像是要拉住他。
厉玄琰抿了抿唇,没有动。
旁边的人瞧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