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记得她?”
秦峰都不用问,只听到“青衣”二字便知道梁大人说的,应该就是秋妹了。
梁大人叹了口气,“秦大人,当时那位姑娘也来问了这个案子,她和你一样,也是围着这两具尸体看查了一番,就转身离开了,也是朝着东市大街的方向去了。”
其实,他也好,陆子荣也好,都带了人去东市大街查过了。
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刚刚秦峰说要问问和这案子相关的消息,梁大人就觉得有些奇怪,怎么不是上次那个穿青衣的小姑娘来了呢?
而且,梁大人看得出来,秦峰眼底的焦急和在乎,并不是全是为了这个案子,更多的,应该是对那个青衣姑娘的情感。
梁大人立刻就意识到,叶言秋肯定是出事了。
“我不知道,她到底查没查到什么,但是,秦大人,下官还是忍不住想要多多提醒一句,此去可千万千万要多加小心啊。”
叶言秋应该是出了事。
秦峰可不能也为了这案子而出事啊。
秦峰没有多说什么,只紧紧地将双手攥紧成拳。
迈开坚定的步子,就朝着东市大街去了。
前路纵然艰险,但,他又有得选么?
他若是
不去,秋妹怕是身在险境,无法自救,他怎么能什么都不做,就这样不管不问呢?
而且……
皇后娘娘的句句责备还在秦峰耳边回响。
当初,皇后娘娘派人来给他传了消息,让他多多注意叶言秋,他没听,才酿成了现在这样的后果。
他又有什么资格,为了自己的安危,而不管秋妹呢?
……
彩月楼前。
现在虽然已是冬夜,京城里的百姓早就熟睡了,可偏偏彩月楼这样的地方,确实越夜越热闹,越晚越繁华。
“这位公子,可是想进来轻松一下啊?”
楼里的姑娘瞧见姿容竣貌的秦峰,又见他身上穿戴皆是不俗,立刻就扑了过来。
毕竟,有这样一副好皮囊,可要比那些肥头大耳的人看上去舒服多了。
可是,她才刚刚往秦峰这边一靠,秦峰便立即冷着面,将腰间的佩剑往前一横,透着寒光的剑刃,明晃晃地就扫到了姑娘的面上。
吓得周围的人即刻便高声惊呼起来。
秦峰这才将身上的腰牌一亮,“把你们这儿管事的人给我叫出来!”
彩月楼的下人不敢怠慢,很快,杨妈妈就从楼中迎了出来,瞧着秦峰手中的佩剑,脸上立
刻堆满了笑意:“哟,这位官爷可是有什么事儿么?有什么话,咱们进去慢慢说,做什么舞刀弄枪的,我们这儿的姑娘个个都胆子小,经不得这样的吓!”
秦峰没有理她,大踏步地就往楼里去。
因为他是御前侍卫,又是来查案的,楼里的恩客们虽然十分不满,但是为免惹祸上身,在彩月楼小厮的安排下,都率先离开了。
此时,整个花楼里站着的都是彩月楼里的姑娘和下人。
秦峰也不和他们废话,直接开门见山地就问上次几个姑娘争抢恩客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噗嗤!”
有人一听秦峰是为了这事儿来的,忍不住便笑了出来。
“当真是好笑了!奴家向来只听说当今皇上管天下政务,却没想到,今日竟也管起花楼里姑娘争风吃醋的事情来了?”
“对啊!是不是下次再有官老爷来这彩月楼,也要管管奴家今日用的哪种胭脂,何种水粉啊?”
“……嘻嘻嘻。”
花楼里的姑娘向来都没个正经的,越说越是笑得高兴。
秦峰却是面色越发寒冷。
“哐”的一声利响,秦峰干净利落地就将佩剑往桌上一拍。
“都给我闭嘴!”
这架势,这威严,可比起彩月楼里那些打手要吓人的多了。
娇滴滴的姑娘们都被吓得一哆嗦,眼眶里忍不住就有些发红了。
杨妈妈赶紧上来打圆场,“官爷有什么要问的,问就是了,何必动怒呢?”
秦峰也不多说一句,依旧铁青着脸,叫她们一个挨着一个接受他的审问。
可是,一连问了两三个时辰,楼里的姑娘全都问完了,却硬是什么都没问出来。
只剩下几个做粗使杂活的下人没问了。
秦峰知道,这种做粗活的下人,一般都是在楼里的偏僻角落做事,也没机会能够接触到有用的信息。
心里下意识地就觉得,他怕是真的问不出什么来,线索到这里就要断了。
但即便是如此,他还是让等着问话的人一个个排好队。
但,彩月楼里那些娇滴滴的姑娘却不耐烦了。
“哎哟,这要问到什么时候啊,奴家还要回去睡觉呢!不然明天眼睛可要青了!”
“就是啊!明个儿张老板还要来陪我庆生呢!再这么熬下去,脸上起了褶子,我可怎么见人啊!”
这个官爷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
从她们这儿都问不出什么来,还奢望从几个下
人身上能问出有用的东西来?
依她们看啊,这个官爷不是傻,就是脑子不够用!
但是,他要疯要犯傻,可别拉着她们不放啊!
几十号姑娘,你一言我一句的,都吵吵嚷嚷着说要走了,不想留在这儿。
可秦峰却觉得不行。
第一次询问,讲究的就是一个全面。
人还未问完,若是等会儿他确实问出些什么,要再找她们进一步了解情况,她们却不在了,那再叫起来就麻烦得多了。
可杨妈妈精明的眼睛转了转,又是满是笑意地走到了秦峰的身边:
“官爷,你这话也问得差不多了,若是没什么事儿,我就先领着姑娘们回去了。”说罢,便朝着她们使了使眼色,这些姑娘们,二话不说,一甩帕子就各自回房了。
“诶!谁让你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