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不仅写到允许王诗韵参加春闱考试,还写下了,允许整个大周所有的女子都参加春闱考试。
“王诗韵,这不是对你一个人的特许,是朕对天下之人的特许。”厉玄琰神色睥睨。
众老臣们简直要吐血而亡了!
简直苍了天了!
有王诗韵一个女子乱规矩还不够?
皇上竟还特许,所有有能力有本事的女子都参加春闱考试!
第一个带头反对的老臣,心口里一口气喘不上来,扑腾一下,就跌倒在了地上,样子何其狼狈。
但其实圣旨里还写了,因为这件事情兹事体大。
不能就这样冒然而定下了。
所以,女子参加春闱考试,得先试试。
为期四年,每两年开科取士。
若接下来的两届春闱考试过后,女子也得以参加这个规定确有成效,再定下来。
若是出了乱子,那便再是“君无戏言”,他厉玄琰也断然不会让一件会动摇国之根本的持续地施行下去。
听到这里,老臣们纠结担心的一颗心,这才缓和了不少。
唉!
事到如今,十三王爷拿着皇上说过的话相要挟,皇上也很难做。
既然有四年为限,说不定还用不到两届恩科考试,女子也能参加的这个规矩就会被废了也说不定!
太和殿上所有的大臣都不免开始议论这件事情了。
有人反对便有人支持。
两方你来我往,各个大臣的脸上,倒是出现了各种各样的神情。
其中,白忠的脸色是最为难看的。
厉玄琰这圣旨一拟出来,白忠就知道,厉玄琰这个小子,心思大得很那!
太和殿里,只怕是所有的人,都觉得,厉玄琰是因为十三王爷的坚持,不得已才答应了王诗韵的请求!
但白忠心里却无比清楚,他厉玄琰可不是一个这么轻易就被人给要挟之人!
厉玄琰之所以会答应,也绝不是因为厉玄墨,而只能是因为他厉玄琰自己,就觉得王诗韵的提议很不错。
至于为何不错……
白忠精明的脑子一想,自然也就看穿了所谓的“四年为期”,其实是缩短了原本三年一次恩科取士的间隔,让更多的书生学子,能够进入官场。
官场人一多,接下来的,自然而然就是分权!
那么这个分权,分的自然也只能是他们这些权臣手中的重权!
想到这里,白忠的脸色还怎么可能会好!
他的目光往太和殿首位上一扫,自然就看到了厉玄琰眼眸里透出来的熠熠之色。
白忠拳头握了握,果然!
厉玄琰这个小子,还真是不能小瞧了去!
这么一个看起来被浅月挑起来的闹剧,他都能敏锐而迅速地找到对自己有用的点,迅速而有效地为自己所用。
虽然事发突然,但到达的效果,却一点也不比他深思熟虑之后步步实施的效果差!
这样一个皇帝,还真是叫人不得不从心底里想要臣服!
好好的一场除夕宴,这么一闹,开席之后,大家再用膳的
时候,就是各有各的滋味了。
差不多到了戌时的时候,宴席便结束了。
太和殿里的百官、女眷也慢慢的一个个离开了紫禁城。
厉玄墨一晚上其实也没吃出个什么滋味。
他是帮了王诗韵不假。
但,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除夕这样团圆的日子,便是他不去想,那个人的身影也会不停地在他的脑海中浮现。
也不是说他就后悔帮王诗韵了,只是,那种情绪上来了,他想挡都挡不住。
算了算了!
厉玄墨大口饮了一杯酒。
想借着酒劲驱赶掉心底里那个人的身影。
晃晃悠悠地站起身,就想回瑶光行苑,一个人的身影却挡在了他的面前:
“十三王爷。”
王诗韵等到众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来向厉玄墨道谢的。
“臣女多谢十三王爷出手相助。”
王诗韵朝着厉玄墨福身行礼,态度是难得的恭敬。
不是出于对厉玄墨十三王爷这个身份的恭敬,而是,对他出言相帮的敬意。
厉玄墨摇摇头:“不过是小事一桩。”
说罢,厉玄墨还让自己勾起一抹笑意来,不叫自己心底里的那股情绪被王诗韵给看出来了。
但是他却忘了,王诗韵是多么不寻常的女子。
他越是想要掩饰,她便越是看得清楚。
不过,她并没有直白地问他怎么了,更没有问他有没有后悔用那一个恩典来帮自己。
她不同于京城里大多矫情的豪门贵女。
她觉得,不管是出于什么愿意,十三王爷既然选择帮了她,事情已成定局,她问得再多,也不可能叫皇上收回那道圣旨。
现在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做好自己该做的一切,参加恩科考试也好,在朝为官也好。
她王诗韵势必会做得最好,绝不会辜负了十三王爷来之不易的这一个恩典!
于是,王诗韵倒了一杯茶,递给了他:“天气严寒,酒虽可以暖怀,但到底伤体。王爷可要当心。”
说罢,便再没多言一句,只是又福身朝厉玄墨行了个礼,转身便离开了。
厉玄墨看着王诗韵慢慢离开的背影,心里说不出来,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只觉得那杯茶又哭又涩难喝极了,但当茶水在口中化开之后,又有一丝说不出来的甘甜。
“十三王爷,这是皇后娘娘让奴婢交给你的。”
厉玄墨还未回过神来,顾青萝身边的斐文就笑呵呵地站在了他的面前,手里拿了两封信。
整个人愣了愣:“皇嫂让你给我的?”
厉玄墨接过那两封信,就要打开。
“唉唉唉,十三王爷,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