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个时候皇上待皇后娘娘是不好的,不像现在,便是长乐宫里最不起眼的打扫宫女,都能清楚无误地感觉到皇上对皇后娘娘的一片爱意。
云锦为顾青萝诊脉,胎象很是平稳,没有任何的不妥。
顾青萝再三问了又问,毕竟他们昨晚那样,她现在想想心里都觉得有些后怕,若是万一有个差池,她还真不好向太后交代。
“皇后娘娘您就放心好了,皇上又不是没有分寸之人,他知道什么做得什么做不得的。”云锦细细宽慰了一句。
顾青萝听到云锦说的那句“什么做得什么做不得”,云锦并没有什么别的意识。
可顾青萝其实也和厉玄琰一样,这么久的时间未有那样的亲密,旖旎之后,脑子莫名见又忍不住又浮想联翩起来,眼前不知怎么的就浮现出厉玄琰脸颊上挂着薄薄汗珠的模样,面颊又红了红。
不行,不行!
她这是在想什么!
顾青萝猛地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强行叫自己不能继续想下去了,想要岔开话题,可她的一张嘴,张了又阖上,又张开再阖上,反复几次,竟想不到可以说什么
。
还是云锦一边服侍她起身,一边说:“皇后娘娘,再过几日便是春闱考试了,你可有什么要奴婢提醒顾家那几个今年参加春闱考试的子侄的么?”
顾青萝愣了愣,时间过得这样快?竟然春闱之日就要到了?
因除夕宴王诗韵,今年的春闱取士便成了重头戏。
顾青萝知道厉玄琰是想借助这次的春闱考试,多多选取一些有能之士入朝为其效力,便将厉玄琰的心思告诉了爷爷。
顾泰清也不是简单的人,顾青萝只是说了一个开头,他就说他已经在顾家的子侄之中,选了三个较为突出的青年才俊参加今年的春闱考试。
而且,对顾泰清来说,选拔顾家子侄去参加春闱考试,与其说是为厉玄琰的朝政大局考虑,不如说,是为顾家、为青萝考虑。
青萝身为皇后,若是前朝母家势力有所式微,她虽有厉玄琰的宠爱,但谁又能确保她能一直过得安稳?
所以在过去,顾泰清便安排陆子荣通过春闱考试进入的朝堂,为的,就是为顾家、为青萝培养势力。如今,陆子荣去了北燕,顾家虽有许多追随者和依附着,但子侄辈里有所建树之人,其实还很少。
所以,这次的春闱考试,对顾泰清以及顾家选择的那三个子侄来说,也是一件非常紧要的大事。
顾青萝抿唇想了想,最终还是摇摇头:“没有什么可以提点的,有爷爷在,我说与不说都不重要,只要他们有真本事,自然就是不怕的。”
而且,顾青萝眸光闪了闪,她知道厉玄琰不喜欢后宫之人过多参与朝政,虽然他许了她各种特权,但,她若真的提点几句,被有心之人知道了,又会惹得一番血雨腥风。
所以,她只管相信爷爷以及爷爷选的那些人就好了。
云锦见她已然下了决定,也就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
很快,又过了几日,春闱考试之日便如期而至。
今年的春闱考试是吏部组织掌管的,因为今年特殊,有女子参考,所以,考试的地点也较往常有了一些变化。
过去春闱考试都是在京城的国子监里举行,但因着各种原因,选择在京城京郊的一处南麓书院里进行。
南麓书院依山而建,层层往上,共有五层行苑。
因着今年是第一次能有女子参加,所以,其实今年报名的女考生的数量并不是很多,相较男考生而言不过占了五分之一。
正正好,就对上了南麓书院依山而建的五层行苑。
吏部便将所有的女考生安排在了最高处的行苑,而男考生便依此在下面四处行苑考试。
而且,最高处的行苑因为地势极高,其实可以由上而下将五层行苑全都尽收眼底,可以说是最好的监考之处,加上各层行苑里都有二十名监考官员,足以保证此次春闱考试,绝无弄虚作假、交头接耳的情形发生。
这次的春闱考试对厉玄琰来说,意义重大,所以考试前一天,他便下令今日不用上朝,而他自己和顾青萝也决定到南麓书院好好地看看今年来参加春闱考试的学生。
“皇上、皇后娘娘,郊外风大,您们可千万别着凉了。”
厉玄琰和顾青萝才刚刚从马车上下来,蒋德就赶忙上来,示意太监和宫女为他们披上挡风御寒的披风。
毕竟,这京郊山间比不得京城,山间露重,万事还是小心一些才好。
但是厉玄琰听到蒋德这样说,第一反应便是转过头问吏部尚书:“南麓书院里可足够保暖,这些考
生可会觉得寒凉?”
毕竟今天来的这些人里,肯定会有一些将来会入朝为官,而且,便是那些考不中的人,也是大周子民,厉玄琰作为天子皇帝,自然是本能地就要关心。
吏部尚书闻声就向前走了几步,朝厉玄琰抱拳作揖,说:“皇上爱民之心,感念天地,臣自然是不敢怠慢的,书院中炭火棉衣都是一应俱全的,皇上大可以放心。”
顾青萝点点头,如今虽然已是春日,可到了晚上总是会要冷上许多的。这些考生又是要在书院里连连考上三天三夜才能出来,自然是要多多注意才好。
厉玄琰也觉得吏部尚书这差事办得不错,正想夸上几句,可白忠却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开口就泼了吏部尚书一头凉水:
“吏部尚书是觉得如今大周国库太过丰盈了,才这样恣意滥用了吗?”
“白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吏部尚书哪里听得被人这样无端端说自己的不是,而且,皇上和皇后娘娘都认同了他的决定,白忠冒出来说这么一句,是几个意思?!难不成,他的想法比皇上和皇后娘娘的还要重要不成?!
白忠却朝着吏部尚书冷冷“哼”了一声,眼睛一斜,就朝厉玄琰道:
“皇上,臣不过是实话实说,去年朝中经历过重创,朝中、国库本就亏空了不少。吏部尚书多备些炭火也就算了,却偏偏大费周章地给今年的考生一人一件,做了成百上千件棉衣,这是多大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