虑。毕竟,这纷乱的北原总该有一个人主持大局了。”
阿布其慢悠悠地说着,看似沉稳,心里却仍没有把握。
直到特木尔即将返程,阿布其终于发现他的难以对付。
看似喜好美色的特木尔自来到谟却没在他们手里留下一丝把柄,对于他们话中的威逼利诱,每次还都能脱身而出。
他就像条滑溜溜的鱼一般,总也抓不住。
想了想,阿布其还觉不够,于是又补充道“本汗对哈喇部的情况也有所耳闻,相信与布赫的其他几个儿子相比,你的能力远甚他们,若再多一分助力,未尝不是件好事。”
特木尔闻言,心上嗤笑一声,面上却不显,言语里与阿布其又打了两圈太极,这才提出告辞。
阿布其亲自送特木尔出来,目送车马离开城门。
看着友好和谐,然而两方都知道,这次会面的结果并不如人愿。
至少谟人是这样想。
特木尔回去没有选择骑马,而是与赵徵姜同乘一辆马车。
赵徵姜从特木尔与阿布其会面就在车里坐着,现在听到动静陡然一睁眼,倒把她吓了一跳。
车里环绕着尴尬的气氛,让赵徵姜觉得十分不自在。
赵徵姜咬着唇,坐的悄悄离他又远了一些。
两个人的古怪气氛早在那天晚宴后就开始了。
或者说,特木尔也许根本没在意,只有赵徵姜一人一连几日心神不宁。
“赵徵姜,你有在听吗?”
特木尔的声音从她身边传来,真实得不像话。
这时赵徵姜才从混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呆呆地看向特木尔。
“有事吗?”
声音细如蚊蚋,和没说没有区别。
特木尔看她一眼,也不管她之前有没有听到,又自顾自地说下去“这么看来,谟的实力没我想的那么强。”
“为何?”赵徵姜听后来了兴趣,在与特木尔保持着足够间距的前提下又往前探了探脖子。
“谟人急于找一个能与自己结盟的部落,但广撒网的行为未免太不妥当,这说明他们已经等不起了。”
当下北原最强的部落是博特格其部和哈喇部。按照常理,谟人若有心与北原结盟,大可放手一搏选定一个不松手。
而这回短短几个月之内,谟将北原五部邀请了个遍,大有拆散分裂北原之势。
特木尔沉思着,想起刚刚阿布其最后的那番话,讽刺地笑了笑。
恐怕他们不只想分裂北原,还想离间每个部落,像是越乱越好。
“阿布其不过是外强中干,也没几年可活了,谟王室内里也是乱成一团,不知会是谁能夺得王位。”
特木尔说完,笑着看了看赵徵姜“宴会那天多谢你。”
他特木尔也并非无所不能,若无赵徵姜的临时救急,他也没办法顺利脱身。
谁料他话音刚出,赵徵姜就像被什么东西蛰了一般,正要直直从座上站起来,却“砰”的一声撞在了车顶上。
“那天的事还是忘了吧。”赵徵姜生硬地避开特木尔伸来的手,淡淡说道。
特木尔被这么一提,才猛然想起赵徵姜亲自己的场景,于是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缄口不言。
他们北原男人虽豪爽不羁,可也最是心思细腻,那天的情形此刻在特木尔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因此他竟隐隐生出些异样的感觉。
“在大宁,若是像那天那样,你是要娶我的。”
赵徵姜定了定心神,断断续续说出这么一句。
特木尔听了差点被自己呛到,他正要说什么,又被赵徵姜打断。
“念及那日情况特殊,我又已经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就不揪着你不放了。”赵徵姜神色平静,目光直直盯着前方“以后我总有一天会回到大宁,从此你我再无交集,你也知道我们最重礼法,忘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对我们双方都有益无害。”
此次的事像是一个契机,能让赵徵姜还算自然地表达出来。
对她而言,这些话早些说出来也好,免得以后双方更加尴尬。
特木尔知道,赵徵姜说的不仅仅是宴会上的事情,自从她来到北原,所做的很多事对从前的她都是不守礼法,同时也会使她的名声一落千丈。
只是不知为何,听到赵徵姜这么说,特木尔有些生气,赵徵姜就像一只养不熟的小羊,明明前一秒还在温顺地舔舐着别人的手指,下一刻就跑得无影无踪。
“你我之间本来也没什么……我也不喜欢说别人的闲话。”
特木尔心情不佳,只说了这一句就不再开口,而是直挺挺靠在了车厢壁上,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