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扶持哈喇,那么京城的意思也不言而喻。
“朝廷已经派出精兵四万,不日将抵达朔谷。”
虽然答案已在意料之中,但特木尔闻言还是松了一口气。
他郑重地向赵秉鉴行了一礼,动作从容,丝毫不见求人的窘迫。
“大宁与汝王的恩惠,哈喇会永远铭记于心,也必当涌泉相报。”
话既然谈开,特木尔便没有再留下的理由,他急着赶回前线,又希望临走前与赵徵姜再见一面。
他正要转身离开,却有人比他快了一步。
一个太监模样的人得了通传,此时已经急匆匆走了进来。
他直接忽略掉一旁的特木尔,小声在赵秉鉴身边说了几句话。
接着特木尔就见赵秉鉴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奇怪起来,他皱了下眉,又想起外人在场,于是朝特木尔道“本王后院有些事要处理,王子请便。”
特木尔点点头表示理解,他没有多想,径直离开。
“妾身知道三娘子是个敞亮人儿,也就不绕弯子了,这婢女昨儿晚上看见有个男子进了娘子的院子,娘子可知晓?”
沈氏说着,一面环视了一圈,仿佛赵徵姜的院子里此刻就藏着男人一般。
沈氏的身旁,站着一路无话但又满心气恼的孟氏。
她没想到,沈氏和赵徵姜上回斗法,自己刻意避了过去,这次竟然被卷了进来。
一大早沈氏便跑到她房里,她本想习惯性推脱,却又发觉自己拒绝不得。
听沈氏说得有鼻子有眼,这事八成做不了假,若是自己仍推诿不来,到时候赵徵姜私会男人坐实,她身为主母,也得落个管教不严的下场。
只是若此事为假……
她一个正室天天跟着妾室胡闹,也着实上不得台面,谁都知道赵徵姜向来得老太妃疼爱,没准之后自己还得被老太妃训一顿。
孟氏感觉自己脚下如同架了团火一般,烤得她惶惶不安。
谁知这沈氏似乎唯恐天下不乱,说了一大堆,最后又补充了一句“眼下王妃也在此做着见证,三娘子可得斟酌好说辞。”
这蠢货!孟氏气结,脸色却不得不维持着端庄与体面“沈氏说得在理,徵姜也别急,好好回想回想,万一这婢女看错了呢。”
她最擅长打圆场,只要将话儿说得圆满些,最后不管理是谁的,也寻不到她的错处。
沈氏惯来看不惯她这副老好人的样子,她轻轻嗤笑了一声,却也没再计较,而是紧紧盯着赵徵姜。
可不能把真正的大鱼放跑。
赵徵姜轻蹙眉头,暗道自己百密必有一疏,竟被沈氏逮到了把柄。
好在对方只有人证,她大可以声称这是沈氏对她的诬陷。
见沈氏逼得急了,赵徵姜目光微动,她正要开口辩解,却听到院外传来不小的动静,紧接着,她的父亲,赵秉鉴便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看见赵秉鉴过来,沈氏心中一喜,看来王爷对此事也十分重视,否则不可能亲自前来。
她收了刚刚咄咄逼人的态度,转而凑到赵秉鉴身边,语气柔得似乎能滴出水——
“王爷,三娘子无论如何都不肯说话,妾身也实在是没办法。”
赵秉鉴淡淡看了娇滴滴的沈氏一眼,随后将目光落在跪着的那个婢女身上。
“是你言三娘子夜会外男?你倒是说说,可看清了那男人的相貌?”
孟氏同沈氏来诘问赵徵姜,本是确信了此事的真实性,来使它板上钉钉的,而赵秉鉴此言,却隐约有些袒护着赵徵姜的意味。
他是相信赵徵姜的。
这个认知一出来,沈氏不由有些腿软,王爷当真宠爱赵徵姜到如此程度么?
整个王府都是赵秉鉴做主,只要他想,便是黑的也可以说成白的。
想明白这点,沈氏顿感无趣,她恹恹地看向那个婢女“王爷问你你便回答,可看清了那男人的模样?”
她原本不再抱什么希望,只是婢女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微微扬了下眉。
“回王爷,事关三娘子清白,若是没有看清,奴婢也万不敢凭空捏造此事,奴婢那时提着一盏小灯,自然是看清楚了。”那婢女连着在地上磕了几个头,振振有词道“那个男人身量修长,穿一身竹青色麻衣,脚上却是一双毛靴,这点奴婢印象深刻,是以绝对不会看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