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定邦是有了报应,可他也心有不甘。
不过这事放谁身上,都不能咽下这口气。
到这会,他还滞留在路上,因为他想回京都报仇,但老爷子不让,队伍就一直僵持着。
“我跟你们说,要是不让我回京都,那就让我死这里吧。反正我成了废人,父亲不会再疼我了。”云定邦躺在县衙的床上,他在这里停留了五日,也找了五日的茬。
侍卫们不敢不敬小主子,但也不能违背老爷子的话,他们被夹在中间,里外都难办。
侍卫首领劝道,“爷,老爷说了,让您先回老宅修养一段时间,等风头过去了,肯定会接您回京都。”
“过段时间?那是多久!”云定邦冷哼道,“别拿那套油腔滑调的话来忽悠老子,老子现在做不了男人,还管什么以后,
就想现在回去杀个痛快。你现在就给老爷子传话,要是不立刻接我回京都,就等着给我收尸吧,反正他有那么多个儿子,不差我这一个。”
侍卫首领看主子态度强横,实在劝不动主子,只好先出了屋子,打算问问老爷的意思再说,但没想到,他刚出屋子几步路,就看到了四公子云振邦,忙给四公子行礼。
云振邦被父亲送回老家后,日日钓鱼打牌,日子无聊又清闲,心里的怨气憋了一大堆。
不曾想,一向被父亲疼爱的三哥,也被送回云家老宅,他抱着看热闹的心思等了好几日,没能等来三哥,先等来了三哥被阉了的好消息,便迫不及待地来接人了。
看到侍卫首领一脸苦色,云振邦知道是他三哥又刁难人了,摇着扇子进了屋子,一点要装
的意思都没有,直接“哟”了一声,幸灾乐祸道,“三哥这是病了么,外头天这么好,怎么不叫两个花魁来饮酒听曲呢?”
云定邦一向和弟弟们不对付,一个是他性格霸道,还一个是他不喜欢继母,现在听到弟弟挖苦自个,胳膊肘下的枕头丢了出去,大声道,“谁让你进来的?快给老子滚出去!”
云定邦身上的伤还没好全,丢的枕头也软绵绵的,云振邦随便一闪,就躲开了。
“三哥莫生气,我作为弟弟,应该来探望你的。”以前都在京都的时候,虽然兄弟俩都是嫡子,但云振邦处处都要让着哥哥,私下里没少被欺负,就因为父亲更喜欢云定邦。现在好了,云定邦被阉了,都做不了男人,想来父亲不会再疼爱云定邦了,所以他这会才敢那
么得瑟。
“谁他娘的要你探望!猫哭耗子假慈悲,别以为我不懂你是来嘲讽我的。”云定邦面向门外大吼,“外头的人都死了吗?不懂进来一条狗吗?”
外头的侍卫倒是想进来,但是被云振邦的人给拦住。说实话,那些侍卫也有自个的考量,就像云振邦想的一样,谁家会重视一个阉人呢。
云定邦没叫来人,怒火窜上心头,动了两下腿,却扯开伤口,疼得摔在床上直打滚,“云振邦你个狗东西,老子就算再不行,也轮不到你到我跟前耀武扬威。别说是你,就是你母亲那个骚货,在我面前也要跪下!你可别忘了,我废了,但我还有一个大哥!”
云定邦的大哥是嫡长子,日后要继承云家的人,确实如他说的一样,云夫人都要忌惮他,因为云
家日后是由云定邦大哥继承。
但云振邦是和云定邦差不多的纨绔,气到头上,哪里会顾忌那么多。
他走到床边,一把拽住云定邦的大腿,把人从床上拖下来,一只脚踏上云定邦的胯部。
“啊!”撕心裂肺的一声,云定邦还没好全的伤口,瞬间被踩裂开。
云振邦尤不解气地加大踹了几脚,直到把人踹昏死过去,他才停下。
出了屋子,云振邦爽快地整理着衣袖,一边和云定邦的侍卫道,“既然我来接三哥了,你就不用愁了,进去收拾一下,咱们出发回老宅吧。”
老宅离京都山高路远,云振邦待了好些日子,早就收服许多心腹,等抬着云定邦回去后,只说是水土不服病了,别人也不敢多打扰。
以前忍下多少怨气,这会全部都能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