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露确实有急事,而且还是很急的事情。
听到主子说可以进去,她躬着身子忙推门进去,“姑爷,夫人,方才临风大哥来报,说快天黑的时候在城门附近发现一个逃亡的女人,他发现那女人很像咱们府上的于奶娘,就给救了下来。结果那于奶娘疯疯癫癫,以为临风大哥要杀她,就大声骂起了太后娘娘。这会,人已经被临风大哥丢在密室里了,临风大哥已经在审问,但临风大哥说估计活不了多久,因为于奶娘的身上受了很重的伤。”
听到和太后有关,还是今儿才赶出去的奶娘,裴阙立即起床。
他转身按住安芷的肩膀,“你就别起来了,我去看看怎么一回事,待会回来和你说。”
裴阙快速穿好衣裳,让冰露照顾好安芷,他匆匆去了密室。
等她到密室的时候,于水清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脸色苍白如纸,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
临风过来回话道,“于奶娘说,她进入裴家后,受到了太后娘娘的指示,准备等夫人生产的时候,给夫人吃下体虚的药。但她被夫人赶了出去,所以太后觉得她没用,就要杀她。好在她随身带了
一些石灰,在那些人打断她一条胳膊时,趁机爬狗洞跑了。”
于水清算是运气好,从狗洞出来后,正好有去行宫装夜壶的马车,她就躲了进去,所以能跑到被临风发现。
裴阙蹲下看于水清,立马嗅到一丝异味,捏住鼻子站起来,沉着脸问,“让大夫过来看过没有?”
“看过了。”临风道,“说伤了内脏,肋骨也可能有断裂,撑不到明天早晨了。”
“等人咽气后,找两个嬷嬷,给她换一身体面点的衣裳,她能逃出来带给我这个消息,那就给她一个厚葬的机会。”裴阙冷着脸往外走。
于水清这事,他想到就后怕。
虽说于水清不一定能成功,但凡事就怕一个万一,若是真有个万一,那裴阙得屠宫去!
临风跟着主子往外走,“爷,那太后的这件事,咱们要做点什么吗?”
“先不用做任何事。”裴阙道,“眼下太后的人弄丢了于奶娘,最该着急的就是太后。于奶娘不是说了吗,太后打算夜里把尸体丢在咱们的门口,既然太后都想了法子了,那你们把于奶娘的衣裳留着,等过两天,去乱葬岗找个差不多的尸体,丢到行
宫的门口去。”
老爷子说的话很有道理,有的时候用吃亏来做反击更让人出其不意。
可老爷子还有一句话也说对了,就是裴阙年轻气性大,事关安芷的性命安危,他可半点都忍不了。
临风得了吩咐,马上去就准备了。
裴阙回到屋子里的时候,安芷正坐在床上缝补他的衣裳。
“夜都深了,夫人快歇着吧,不然要伤到眼睛了。”裴阙进门先洗手,放在鼻尖下嗅了嗅,确保没有沾惹到异味后,再脱衣上床。
安芷等裴阙的时间里,想了好多可能,拉着裴阙的手,好奇问,“到底怎么一回事啊?怎么白天还好好的人,就和太后扯上关系了?”
裴阙说了怎么一回事后,紧紧抱住安芷,“是我没注意到,还好你聪明,觉得于奶娘品行不好。”
安芷听了也很后怕,毕竟于奶娘也是层层挑选后留下来的,结果轻易就被人收买了。
女人生产的时候,一只脚已经踏进了鬼门关,都自顾不暇了,更别提去注意其他的事。若是于奶娘有心做点什么,还真有可能成功。
安芷抱着裴阙,呼吸渐渐急促。
裴阙拍着安芷的背,“没事了
,这会已经没事了。等明儿个,就让家里的几个管事好好查一查,就算咱们往日防得再好,难免还会被人有机可乘。”
安芷点头说好。
这一晚,安芷梦到了自个生孩子的时候,本来孩子顺利出生了,结果于奶娘拿着一把剪刀过来,正准备刺向她的时候,就醒了。
“呼!”安芷睁眼的同时,大口喘气。
一旁候着的冰露,立即跑过来问怎么了。
“没……没什么,我就是梦魇了。”安芷撑着床板坐起来,瞧见外头已经大亮,问了时辰后,才发现今儿起得比往日迟了半个时辰。
冰露帮主子穿鞋子,一边道,“姑太太来回信了,说小年夜会来,还说会带着已经出嫁的表小姐过来。”
“她带施诗过来做什么?”安芷皱眉问,“施诗都是出嫁的人了,这种时候还回娘家,那她夫家怎么会同意?”
“奴婢派人打听过了,说表小姐在何家过得很差,姑太太去何家看望表小姐的时候,发现表小姐的两条胳膊都是藤伤,一气之下就把表小姐接回去了。”冰露说起这个,也很气愤。虽说她不喜欢表小姐,但她更不喜欢何进,打女人
算什么本事,而且还用表小姐的嫁妆去纳妾,一点男人样都没有。
早前何进成婚之前就睡大丫鬟肚子的时候,安芷就觉得何进不能嫁,奈何施诗自己作死,不然以姑母的本事,不会让施诗嫁给何进这种人。
听到施诗被家暴,安芷叹气道,“希望她能吃一堑长一智吧,何进这种男人,花心又没本事,是男人里面最差劲的。”
既然姑母把施诗接了回去,说明姑母是真的忍不了了,估计等来裴府的时候,又会去求老爷子。
另一边,裴清妍确实如安芷想的一样,早早就准备了行礼,还亲手做了一些哥哥爱吃的点心。
等到了裴家后,裴清妍带着儿女直接去了老爷子的院子。
安芷知道姑母今儿会过来,所以也在老爷子这里。
等看到施诗胳膊上的伤时,她鸡皮疙瘩全起来了,忍不住问,“这都是何进打的?”
施诗落泪点头,“一开始的时候,他还会敬着我,哄着我给钱,后来我发现他每次都是说得好听,所以就不给他钱了。结果他直接动手来抢,打了我一次后,他看我没回娘家,后来一有不顺心就打我几下,并威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