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窗“咣当”响了下,贺荀走了。
裴阙起身走到木窗边上,福生跟了过来。
“爷,咱们要换个地方吗?”
“不用,换了才是暴露。”裴阙浓浓的眉毛松了口气,“把棋盘收了,我下去看看夫人。”
裴阙到楼下时,安芷已经裁剪好布料,正带着冰露和春兰缝制新衣。
平日里都在喝酒的陶文恭,被安芷叫来量身型后,就坐在门槛上,没有离开。
陶文恭看到裴阙,先喊了一声四少爷,“咱们这院子太大,还是要养两头狗比较好,若是四少爷同意,我待会就出去寻两头烈性的回来。”
裴阙看了恭叔一眼,听出了恭叔的话外之音,同意道,“麻烦恭叔了,但别找成年的狗,大狗养不熟,还是半大的比较好,带回来饿个一天,就能看家了。”
以前京都裴家也有养狗,人总有打盹睡迷糊的时候,可狗不会,一有点风吹草动就会惊醒。
安芷听到要养狗,让冰露去给恭叔拿钱。
裴阙走到安芷身后,瞧着安芷准备的布料,问,“夫人这次选的布料,是不是太普通了一点?”
“咱们是开包子铺的寻常人家,又不是穿得起绫
罗绸缎的富商,之前在定安,就是太不小心了,才会那么早暴露身份。”安芷想到定安的那个小院子,还有四周的邻居,就觉得可惜。
若是能在定安住个一年两年,她也是欢喜的。
“行行行,都听夫人的。”裴阙伸手摸了摸料子的手感,比起以前穿的,确实差了许多,但也只能先这样,等解决了池嘉韫,就好了。
有事做的时间,会过得很快。
安芷忙活了一整天,做好了两套新衣,次日又接着忙到傍晚,才给每个人都做好一套新衣。
包子铺歇业了两天,要是再关下去,怕是有顾客要来爬墙看怎么回事了,所以安芷打算重新开业。
这天傍晚,安芷便让恭叔和冰露去买一些新的面粉和菜,准备次日的开业。
与此同时的贺峥,他按着池嘉韫给的线索,在城外搜寻了两天,半点裴阙的踪迹都没找到。
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城,贺峥和他的下属都有些怨言。
“爷,您说咱们都找了这么些日子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会不会是池大人给的消息有误?”张英口干舌燥,迫不及待地想回去洗澡吃肉了。
贺峥摇头道,“不会
的,池嘉韫比我们还要想想到裴阙,他急着解决了裴阙,好去邀功。”
看到不远处的城门,贺峥轻声咳了下,示意其他人别说话了。
这两日,贺峥带着几个人住进池嘉韫安排的院子,他还藏了几个人住在其他地方,防止被一网打尽。
进城后,他先带着张英去酒楼吃饭。
怕太多人看到,特意上二楼要了雅间。
他和张英刚坐下,就听到张英夸楼下有个小娘子标致。
贺峥跟着往楼下看去,见一位貌美的小娘子,正跟在一辆手拉车的边上走。
“属下想起来了,这个小娘子是咱们第一天到永宁,包子铺的小娘子。”张英拍着脑袋道,“这么标致的小娘子,也不知道有没有夫君。不过她家老板娘更好看,虽然脸上多了几颗痦子,但身段可比这位婀娜多了。”
贺峥也想到了包子铺的老板娘,那日他还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老板娘的五官十分灵动,就是可惜脸上有好几个痦子。
等等,她突然觉得有点熟悉。
打开画像,看着画像中的安芷,贺峥突然觉得发现了什么。
“别喝酒了,咱们去包子铺!”贺峥卷起画像,匆匆下
楼,虽然包子铺老板娘和画像差了很多,但这么惊艳人的五官,他还没在第三个人脸上见过。
张英手里抓了个肘子,不解地去追主子,“您慢一点,咱们都没吃饭,饿得跑不动了。”
“跑不动也要跑!”贺峥心里有个猜想,不去证实一下,他坐不住。
张英只好大口啃了几下肘子,随手丢了后,再追上奔跑中的主子。
与此同时,城中一家驿馆的二楼,贺荀正站在窗台边上,看到了楼下在跑的贺峥。
边上的随从也看到了贺峥,“爷,咱们找了两日都没找到的人,可算是出现了。”
贺荀笑道,“永宁城再大也大不过京都,找到人只是时间的问题,不过能那么快找到贺峥,看来他是有什么急事,才会不管不顾地出面。派两个功夫好的去跟着,别打草惊蛇,看看贺峥要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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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露跟着陶文恭采买完,两个人回去的路上,陶文恭路过酒楼时停了下来。
冰露皱眉道,“陶大夫,你可不能再买酒了,你自个儿就是大夫,若是你再成日地喝下去,身体要出大事的。”
“可是冰露姑娘,你没嗅到酒楼里飘出来梨花酿
的清香吗?”陶文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啊,真香啊。”
冰露摇头说没有,“咱们快点回去吧,若是迟了,夫人他们会着急的。”
“你个小丫头,怎么如此婆婆妈妈。”陶文恭实在走不动路,伸手去钱袋掏银子。
冰露拦不住陶文恭,妥协道,“我去帮你买,等回家后,再给你喝。”
“行行行,就你多事。”陶文恭哼完,不情不愿地给冰露拿新衣。
但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对面的巷子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马上转头看过去。
冰露也跟着转头去看,有四个成年男人从巷子中跑出来,她还有记得是一个路过包子铺商队的人。
“陶大夫,把银子给我啊。”冰露催道。
陶文恭没把银子给冰露,而是放回钱袋,敛色道,“不买酒了,你说得对,咱们得快点回去,不然夫人会担心。”
拉起手推车,陶文恭的脚步快了许多。
冰露没搞懂陶文恭什么意思,但拐个弯就会到包子铺,便没有多问。
等他们到了包子铺门口,陶文恭抗起一袋面粉,招呼都没打,直接冲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