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赖是在剧烈的痛苦中惊醒的。
当他的意识告诉他,身体正处于痛苦中的时候,他那浑浑噩噩的脑子瞬间变得清醒不少。
很疼!想喊出来。
但这一瞬间,他想到了自己的师父——徐子良。
没有徐子良,他现在可能还是那个捡垃圾为生的流浪汉。
是良叔给了他第二次生命,给了他作为一名人类的尊严。
他不知道良叔在监狱里过得怎么样,他甚至不知道良叔到底在哪个监狱。
之前,他联系过良叔的那位朋友。
对方只说良叔能好好活着,其他的不要再打听,否则只是给良叔找麻烦。
但最近,他发现已经联系不到那个人了……
这些不确定的信息也迫使他越来越焦急,对于觉醒药剂也越发渴望。
正是因为他清楚成为智械师的路途上有多少阻碍,才越发小心,谨言慎行。
当然,也拼尽全力!
所以,他忍住了痛苦。
咬牙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只是呼吸变得紊乱了一瞬,手指抽搐了两下。
呼——!
吸——!
扛过第一波疼痛后,后续如浪潮般袭来的痛感就没有那么难以抵抗了。
不过张老赖清楚,现在才刚刚开始,麻醉效果还没完全消失。
后面还有更大的苦难等着他。
周围非常安静,只有仪器‘滴滴’的声音。
他默默等待着,直到十几分钟都没有动静才悄悄眯起眼。
当视野逐渐清晰的时候,他的心也完全绷紧。
好在,他没有看到机娘在他周围忙活。
虽然功能型机娘说不会开膛破肚,但作为一个成年人他还没蠢到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的地步,以现在人类联邦的科技,就算机娘们给他开膛破肚了也能在短时间把伤口重新给他愈合上,万一他们还有什么特效药,说不定连伤口都不会留下,到时候器官被换了他都不知道。
不过就现在的情况来看。
开膛破肚大概是没有发生的。
整个研究室里没有机娘在工作。
他稍稍偏移视线,终于在磨砂玻璃墙后面看到了俩机娘。
她们在实验台边穿梭,手里拿着试管,似乎正在配置什么药物?
确定了这个信息后,张老赖重新闭上眼。
接下来就是迫使自己尽量清醒,并在不暴露的情况下探听情报了。
尽管,那俩机娘可能啥都不会说。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俩机娘配置好药剂再次进入实验室。
她们将药剂和仪器对接,看着深红色的药剂顺着针管逐渐导入张老赖体内,眼底满是复杂。
“伊甸为了让人类更容易吸收钠纤真是煞费苦心啊。”
“谁说不是呢?尽管只是钠纤-Ω的稀释剂,就这么用于实验也非常浪费啊……每年的产量就那么点。”
“没事,这是未提纯的,我们机娘能用,给人类几乎不可能刺激觉醒,主要是看看那些辅助药剂能不能提升人类身体对钠纤-Ω的承受能力,然后再把这些辅助药剂按照不同比例和钠纤-Ω提纯药剂混合,最终调配出能最大限度提升觉醒概率的终极版本!”
张老赖竖起耳朵。
谢天谢地,这些机娘果然还是喜欢在工作的时候讨论。
其实也可以理解,很多科研成果不就是逐渐讨论出来的吗?
然而,一股剧烈的疼痛突然从四肢百骸传来,让他差点没吼出声。
不能动!
千万不能动!
张老赖在心里嘶吼着。
手不能动,脚也不能动,只能用脚后跟死死抵住实验台。
“他怎么额头上出那么多汗?脸色还发青。”
有个机娘似乎凑近了些。
已经能够清晰感觉到她的呼吸!
张老赖疼得精神恍惚,却依然尽量压制着自己不要有任何动作。
“毕竟是新研制的辅助药剂,没有做镇痛处理,可能是超过麻醉限度了?”
另一名机娘不太确定地说:“给他再来一次全麻吧。”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问题不大,祖安卡的麻醉药剂副作用很小,不会死人的。”
两名机娘合计了一下,离开实验台,不一会儿又折返回来。
很快张老赖就感觉一根冰冷的针管刺入了皮肤。
现在的他犹如在地狱中被火焰炙烤,身体每一处都像是在被无数钢针反复穿刺。
而当麻醉药剂注射进来的时候,反而让他清晰感觉到一抹凉意在四肢百骸中游动。
这抹凉意抚平着周身灼烧的‘烈火’,抚平了疼痛,也让他的意识逐渐朝着深渊陷去。
不!
张老赖心里嘶吼着。
那些疼痛他还能忍的啊!
他还要听听这些机娘还会说什么!
现在已经知道这些机娘准备把省级赛道的觉醒药剂全部替换成赝品了。
他想知道这偌大的祖安卡科技公司里,上哪才能找到真正的觉醒药剂。
意识,越发昏沉。
仪器的‘滴滴’声都变得重重叠叠。
似乎是他的祈祷让老天爷看到了诚意。
机娘们沉默了一会儿后,交谈声再次响起:
“情况好像稳定了,别的不说,祖安卡的麻醉药确实牛啊。”
“是啊……对了,首领让我们留一份觉醒药剂,你留了吗?”
“留了。”
“放哪了?”
“放在1号仓库那边,那边人少,我们走的时候方便带出来。”
“你可得藏好啊……要是被发现影响了首领的计划,我们都是薪火的罪人!”
“放心吧……”
随着麻醉药剂在全身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