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副校长想的那样,因着有白声声全程无差别搅合,这件她本想用来又婊又立的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她倒是用白声声把钱家唬住了,没让钱家在她的副校长办公室里闹起来,但是钱家的马屁也没拍成,想赶走的坏学生也没能赶成,到最后,两家不欢而散。
白声声很高兴,刚来新单位第一天,就名声响亮,看来以后在她身上不会发生职场潜规则了。
准时准点下班,白声声回家穿过一路小路,可以途经菜市场,她准备采购点晚饭用的食材。
刚拐进小路路口,正遇到在此等她的江羽弦。
江羽弦眸光清澈地看向她:“你好,白小姐,今天的事谢谢你,还有……上次的事……”
未等对方说完,白声声不在意地摆手打断:“江先生客气了,举手之劳,不值一提。”
哪里就是‘举手之劳’,若没有白声声帮忙,无论是上次还是这次,他都很难脱身。
已经很久没有感觉到来自他人的善意了,他其实是有些不知所措的。
他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说出口:“我看白小姐走这条路,是想去前面的菜市场吧?”
“是,打算买点食材回去做晚饭用。”
“白小姐明天在买吧,今天的晚饭,我想请您一起。”
江羽弦应该是很少向人提出这样的邀请,说到‘一起’的时候,润白的耳根还浮出一丝淡淡的红晕来。
白声声想了想,没说什么推辞的话,只轻轻点头说:“好啊!”
听到她答应,江羽弦明显松了一口气,和白声声并肩走的时候,放松了许多。
“白小姐有什么忌口的吗?前面有一家新开的火锅店挺好的,不知合不合您的口味?”
“可以,我吃不得太辣的,江先生要是喜欢吃辣,我们可以要个鸳鸯锅。”
大概是平行空间的关系,蛋球这边的饮食和地球的区别不大,大部分的食物都是相同的,比如上次她和王重一起吃饭,还点了一道九转大肠呢,是王重的最爱。
“我也不太能吃辣,以前在体操队里时,辣椒是严格控制的食物,时间久了,也就不习惯吃了。”
提起体操队,江羽弦的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很快就消散了。
白声声听王重说过,江羽弦是因伤病从国家花样体操队退役的,之前还获得过全国冠军。
他一个父母早亡、无依无靠的男孩子,能取得这样的成绩,还是在蛋球女尊男卑的大环境里,付出的辛苦自不必说的,最后却沦落到去夜场跳钢管舞,可惜啦。
因着是下班的时间,还没有到饭点,火锅店人不多,他们到的时候还有不少位置可选,江羽弦选了里面靠角落的。
他把服务生递过来的菜单双手送到白声声面前:“白小姐,您请!”
白声声起身接过,翻看了后,荤素各点了两样,又递还给了江羽弦,江羽弦又补了两样。
火锅上菜快,菜陆续上齐,火锅锅底开始沸腾,翻滚着的白色骨汤散出浓郁的香味,切薄的肉片扔进去,滚上几圈就可以食用了。
“我不会喝酒,以茶代酒,敬白小姐一杯。”
江羽弦举起自己的茶杯,白声声面前的酒杯有他给倒的一杯啤酒,“别客气,我都说是举手之劳,江先生要是还这么客气,我可不好意思吃了。”
江羽弦点头应下,两个人碰了一下杯,就开始吃吃喝喝起来。
白声声夹了鲜虾放到小网罩里下到火锅中,煮熟后仔细剥掉虾皮,放到小瓷碟里,把一小碟扒好的虾肉推到江羽弦面前。
江羽弦:“这?”
“刚才看你吃了一个,应该是能吃的,后来不吃了,是手指有伤吧?”
她刚刚就注意到江羽弦扒虾时,手指轻颤了一下,那种瑟缩一看就是指尖处有伤。
“啊?跳舞的时候不小心磨到了。”
江羽弦早就习惯了,不在意地甩了甩手,白声声这才看清楚,他右手五根手指最上面的指节都用透明的胶带缠着。
“我的手指小时候受过伤,导致我指尖的皮肤比较薄,”
江羽弦随口解释一句,拿起筷子从碟子里夹了一个虾肉小口吃了进去。
白声声没有看错,他确实爱吃带壳的海鲜,但他脆弱的手指每次去扒海鲜的硬壳时都会引来指尖的巨痛。
许久没吃了,刚才没忍住扒了一个,那种熟悉的巨痛再次袭来,他差点没忍住痛呼出来,没想到会被白小姐看出来,还耐心地给他扒了一碟虾肉。
嗯,鲜虾仁的肉,好甜!
白声声想得却是指尖皮肤薄到连扒虾壳都会痛,却还能坚持跳钢管舞,这人得多能忍。
要知道跳钢管舞的某些动作全靠手的力量才行,在做那种高速旋转的动作时,手指抓不住钢管,是十分危险的。
“我看到不少培训学校招体操老师,虽然赚得不如跳舞多,但是安全性更高……”
白声声缓缓低说到这里,发现对面人吃虾的动作停下来,整个人好像也变得紧绷,她解释说:“我没有别的意思,在我看来,无论是做舞者还是老师,都是一种谋生的手段,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我单纯地觉得做老师能轻松些。”
至少做体操老师像上次那样被堵着威胁骚扰的事应该不常见,还能有利于他伤病身体的恢复。
她这么解释完,对面人果然放松些又接着吃起虾来,却没有说什么,反而转移了话题。
“白小姐,是我唐突了,我一个人惯了,都忘记请您吃饭的时候应该叫您先生一起的,您先生是做什么的?”
白声声没料到江羽弦会突然提起这一茬来,愣了一下,才说:“我还没娶夫哪里来得先生。”
别说自己前世到死都没个先生,就说她穿来的这个白声声竟然和她一样,也是到死都维持母胎单身。
要不怎么就说一道雷能把她们两个从不同空间劈重合了呢。
江羽弦似是觉得他自己问错了话,头微垂了下去,还不时用筷子捅着小碟子里没吃完的虾肉。
白声声忽然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