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称呼自得其乐。
善人的声华有姐姐白密弋获便好。
沈示白绝不辩驳。
他也本来是如此的人。
从小到大——更是在那事过后——沈示白对于白密的要求总是无一例外地全部满足。
如果对象不是鸥时,他一定一仍旧贯地让白密心满愿足,只是这位主人公……
沈示白头一次祝祷自己的第六感失灵。
挣开繁杂的思虑和阴谋论,白密白色高跟鞋的声响还回荡在办公室内。
沈示白记下她的要求,棕色钢笔添下最后一个笔画。
“礼屿娱乐……”
不知怎的,这家公司的名称貌似听过。
沈示白往杯里斟满热水,雪花覆盖树木的水晶球重新放在办公桌上。
他垂下眉眼,水晶球是在宋声眠家里发现的,他回去后凭着记忆搜同款买了下来。
遗憾的是在本该工作的时候又想到她了。
“现在是溯城时间:七点整。”
是职员特意设置的下班时间闹钟。
沈示白推开门,捏过一沓文件,他用另一只手揉揉鼻梁。
听到大家默契地收拾桌面和关电脑的声音,他习以为常。
公司的灯一盏接着一盏熄灭,十楼总裁办公室的门明亮得刺眼。
夜幕降临,街道旁的路灯打开工作模式。
在公司最后一位同事的脚步声减弱消失后,沈示白抽出文件底下的U盘,插入电脑。
只能在公司仅剩他一人才能看。
冷漠无澜的双瞳随着鼠标往下浏览。
晚星闪烁的苍穹,广场上的色彩五彩斑斓。
不下雨的溯城是不夜城,人们把握空蓝的夜晚,街道的人流量跟着增加。
急促的救护车声、消防车声混着孩子牵着气球、大人牵着宠物的欢笑声构成溯城的乐符,弹奏一曲世上绝无仅有的绝唱。
许纪重回节目组在每个人的意料之中。
脾气谁都有,当真就不好了。
于姿和方溶月嘬着椰子汁望着面前的一出好戏。
许纪和陈壹壹站在海边。
谁都听不清她们在说什么。
“姐,他们在说什么啊。”
“我会唇语,溶月你听着我来跟你翻译翻译。”
于姿草率擦擦嘴角,把坐姿摆正,一副大师的模样。
方溶月崇拜地靠近于姿,双手搂住膝盖,海边的风宜人舒适。
“许纪说,对不起,今天下午是他鲁莽了。陈壹壹说,好女不跟狗斗。许纪低下头来了。”
许纪的头跟着于姿的话垂下来。
“许纪说,对不起壹壹,他们还能回到以前吗,陈壹壹摇头。”
陈壹壹果然在摇头。
“哇!于姐你真懂啊!”方溶月围着膝盖的手指不由得为她鼓掌。
于姿嘘一声,继续头头是道地解析:“陈壹壹说,她跟他完了,但是在节目上她不会表现出来的。许纪不舍得,想要挽回。”
“肯定!许纪根本就不配壹壹姐!”方溶月放下腿,端起于姿的椰汁递到她嘴边。
于姿眼前装作望远镜的双手放下来,伸头含住吸管。
“他们还说了什么吗?”
“这个嘛……”于姿高深莫测地站起身,拍拍屁股的灰尘,拿过方溶月的椰汁。
“全都是我乱说哒!哈哈被骗了吧!”
“于姐你耍赖!”
方溶月追着于姿在海边奔跑。
宋知惬也跟着宋声眠出来沙滩吹风。
晚上跟陈壹壹回来后,回到节目组订的沙滩旁的酒店休息。
许纪主动邀请陈壹壹去海边谈谈。
宋声眠独自一人坐在面对着沙滩上的座椅上吹海风。
回复完他的消息,不到两分钟,宋知惬专属的檀香味靠近。
“那小屁孩真烦。”
宋知惬搬来椅子,坐在她身旁。
宋声眠递上小杯橙汁,“我刚调的,还没喝,突然不想喝了,你喝吧。”
“崔槐谙怎么啦?”
拂面的海风有裹着淡淡的盐味。
宋知惬接过橙汁,避开崔槐谙的话题,眼神炙热盯着宋声眠,“可以把狗狗钥匙扣给我吗?”
“什么啊,你还跟崔槐谙抢啊。”宋声眠控制不住笑出声,手指轻轻推开他靠近的额头。
一轮弯弯的月亮钉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方,墨蓝色在月光照拂下隐隐闪闪。
“你又不是孩子了,他才19岁。”海面掀起不大的海潮,哗哗的声音听得内心宁静。
“是啊,我又不是个孩子了。”
涟漪一层层扬起落下。
宋知惬望着波涛,自顾自起了调。
唱起了那首大学时和经常与宋声眠对唱的歌。
“……你听不到我的声音。”
宋知惬清亮的嗓音唤醒了睡熟的星星。
宋声眠骋目于大海,自然接下一句。
“怕脱口而出是你姓名。”
宋知惬却突然安静了。
“宋声眠。”
他第一次连名带姓唤她。
尾音下降,如浅滩上的沙。
宋声眠扭过头注视他那张尤为俊美的侧脸。
“宋声眠。”
宋知惬沉吟不语,单单唤她名字。
睫毛一眨一眨,扫开星光。
宋声眠赶了赶凑来的小飞虫,等待陷入沉默的宋知惬。
再次开口时,他的守护灵仿佛都被抛到尘芥里。
“……你可不可以试着不把我当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