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
过去结婚几月来回宋家,除了看望宋父之外也并没有见到黎夫人。
他鲜少看见,甚至说得上从来都没有看见过宋声眠与黎夫人出现在同一个地方。
沈示白对于她的记忆也只是十一岁时和蔼亲切的笑容可掬的模样。
不可否认,那是个极其漂亮的女人,眉眼如画,肌肤素白,卷长的头发长到了腰部,身姿挺拔,宛若夏日永不凋零骄傲的绿荷。
与宋声眠八分相似,又有不同。
黎夫人是孤高恬淡的挂在冬日枝头的薄雪,宋声眠是柔软细腻的悬在天上的月亮。
接着一个荒唐的想法像火光在漆黑的仓库里点燃一根铁丝一般,恐怖地蔓延开来,沈示白没经大脑思考,脱口而出:
“妈,你能跟我说说黎夫人和宋声眠之间的事吗?”
沈母身子顿在了原地,端茶的手都忘记往嘴边送,片刻后佯装无事的反问沈示白,“她们母女俩能有啥事啊,这问题问的。”
白密从冰箱拿出水蜜桃。
“妈。”沈示白接过洗干净的水蜜桃,放在桌上。
他早已看穿母亲的慌乱,静静凝视着,等她亲自开口。
沈母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娓娓道来。
“唉,这事说来话长,声眠是个可怜的孩子……”
“贺临,这样有必要吗?”
市郊区的一间较为偏僻的工作室内,声音从透明大门外响起,贺临在电脑键盘上不断打着字的手指遽然一顿。
那抹熟悉的尾音差点让他恍若隔世。
心脏不受控地剧烈跳动,修长纤细的手指禁不住颤抖,身子甚至不敢转向门口看向来人。
小助理发现了,放下手头工作跑过去准备询问来人,可刚站起身贺临便令他别动。
“别去开门。”
助理诧异,迟疑几秒后但还是决定跑过去把门锁放开,放站在门口的面容精致的女人进屋,“您好,请问找我们有什么事吗?”
女人指了指坐在电脑桌前一动不动的贺临,“我找他。”
“好,但是您需要注意的是不能去翻看这里的任何东西或者书刊等东西。”
“没问题,我想问问你们就是网上那个叫什么临界……”
贺临终于忍不住站起身拽过还准备跟助理闲聊的女人,走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合上门淡漠地望着她。
目光很淡,薄唇抿着一丝凉意,话语都带着冰锥一样的冷。
“你怎么找到我的?”
“……孟寻。”
孟寻嫣然一笑,从容不迫地挣脱开贺临抓得死死的手,抬起眼丝毫不在意转开话题,像从肩上掸去细小的灰尘,“我在礼屿娱乐,你是知道的吧。”
“所以你最近干了什么还需要我指出来吗?”
贺临心里咯噔,没想到这么久没见,再次见面时还是因为工作。
他想到前几天让工作室的人发给礼屿娱乐的那些照片,以及宋声眠。
心里的慌乱不能打乱他脸上的冷漠,贺临退后一大步,神色依旧地抖了抖双手。
“怎么?跟宋声眠讲价来了?堂堂一个当红女爱豆,就连区区六十万都拿不出来?”
“钱可以出,但是照片必须销毁。”
孟寻打开门,径直走到贺临的电脑前,熟清熟路地划到电脑桌面,精确地找到礼屿那个文件夹,点开检查的确是那几张照片后,利落地全部删除,连回收站的也一并清理干净。
贺临站在她身边,没有阻止,只是安静地抱着胸看着孟寻的操作。
孟寻直起身,正好投进了贺临深邃幽冷的眸子里。
以为是不满自己的自作主张,她早就想好了话术对付,将身子撤后毫不畏惧地对视,“看什么看,不会被我这么简单就删掉吧?贺大狗仔的新闻,哪是我这么容易就能删掉的?”
嘲弄的意味显而易见。
贺临轻笑,长手一伸将电脑的电源按掉,电脑刹那黑屏。
“关机就会清除所有用户数据,里面的新闻全没了。”
孟寻倒不是一副得逞的模样,她眉头猝然紧皱,紧张地重新开机——电脑桌面果然如贺临所说的那样,干净地恢复了出厂设置。
“疯子。”
“我是疯子这件事你应该早就知道啊,”贺临笑得肆意,拉过孟寻强迫她只看着自己,“这么久不见,难为你还记得我了。”
孟寻全身陡然绷紧起来,瞳孔溢满复杂的情绪。
“投稿方没有投给我,助理那里还有备份,欢迎你去删,孟大经纪人。”
贺临松开她,静看孟寻的反应,他似乎很着迷于她的反应。
察觉到危险,孟寻没管贺临那不可信的话,她扭头就准备走,“不想和疯子说话。钱会打到你们账户上的,我走了。”
“你就不怕我收了钱反咬一口?”贺临追上去。
“原本是想收钱就停手的,如今孟大经纪人大费周折找到我,我贺某又想要改条件了呢。”笑声从贺临的脖子里散出,大学他最喜欢的笑法。
孟寻停在门口,她了解贺临,每次这样说……往往都是准备这样做。
毕竟贺临——真的是疯子。
“要求?要我怎么做才能不再发。”孟寻无奈转过身,等着贺临提要求。
贺临得逞地勾起嘴角,再次凑近孟寻。
“□□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