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江朝着他一礼,神医么,都是爱装的。
他道:“太子生病,听闻赫连大人说,东归先生会来府邸看病,所以皇后命奴才前来请神医,去太子府给太子瞧瞧!”
怕他为了得到不诊费,立马又道:“看好后,诊费和赏金都不会少了东归先生的。”
有钱不赚是傻子,他可不傻,何必跟银子过不去。
大掌一挥,豪爽道:“这位大人带路吧!”
郭江立马扬起笑脸,把人恭敬的请进了马车,一路扬长而去。
马车停在太子府前,他刚下马车,还没站稳,耳边就传来了话:“老爹,把太子不孕的事情如实相告!”
千里传音?
东归不着痕迹的扫视太子府外,果然在一旁的巷子角,看到了一抹粉色长裙。
他也用千里传音回了话:“死丫头,你想让老子送死去?坑我也没这么坑的。”
“哎呀呀,爹不就是坑着玩的吗,你着啥急,这话可不是我说的,是娘说的,有本事,你找娘去啊!”
说完,熙悦撒腿就跑,她怕老爹一时间控制不住脾气,当街抓她回去练拳。
东归眯着眼,直接扫射巷子角,那里,已经没有人了。
他鼻孔喷气,死丫头,算你跑的快。
一侧侍奉他的郭江,被他陡然间
撒发出来死神气息吓了一跳,小声叫道:“神医?”
“神医,太子府到了,请!”
东归收回视线,一脚迈进了太子府,脑子里在琢磨,一会该怎么跟太子说。
彼时,跑回家的熙悦,兴奋的小脸蛋上红彤彤的,高兴的不得了。
“你们说,太子知道自己那啥后,会不会发疯的来咬温柔!”
花精真成的回着她:“太子现在发疯呢,见东西就咬,估计那牙齿已经夲了。”
这次,树精没附和,而是来了一句:“要是太子清醒后,知晓自己被温柔耍了,会不会治罪了荣国公府?”
熙悦摇晃手指头:“不会,最多是治罪温柔。”
“不过治罪荣国公府能咋地,关我何事?”
“我爹都被他们撵出府了,这个事情在多年前就已经人尽皆知,我不过是他们接回来的替嫁之人,我一肚子还委屈呢。”
要是敢抓她,那她就大闹皇宫,不把皇帝的头发薅秃了,她都不姓赫连。
两个婢女很识趣,不再说什么。
不过,管家来了,这次还带着好些个婢女以及小厮,就连嬷嬷也带来了一个。
这一下子,院子里全是人。
熙悦哇偶的一声,凑到管家身侧,眨巴着杏眼,好奇的问。
“管家伯伯,你这
是知晓我最近心情不好,来送人给我出气的?”
老管家,嘴角一抽,默默地像后退了一步,尽可能的跟她拉开距离,虽然她们之间隔着两米远,但是这安全的距离显然是不够的。
他轻咳了两声,掩饰尴尬:“这些是夫人派给小姐的仆人,小姐要是不顺眼,可以自行处置!”
“哦,也就是说,这些人生死,我说了算呗?”
管家点头:“是这样子的!”
下一瞬,她单手摊开,掌心朝上,送到了管家面前,朝他勾了勾食指。
“大小姐,这是何意?”
熙悦嘿嘿一笑,又沉下了脸,阴沉的表情显不出可怕,却觉得这小丫头很灵动。
可是管家见识过她的脾气,直愣愣的看着她。
熙悦就说了三字:“卖身契!”
这一下,管家明白了,却无能为力,他也学着熙悦样子:“这人是夫人派下来的,卖身契自然在夫人那里,老奴没有啊!”
熙悦不高兴的噘嘴,看向站着一排的人,男女老少都有,还真是一个个都不缺。
她仰天长叹,这大夫人的儿子是看好了,又有心情来琢磨她了,这叫什么事儿呀。
熙悦给了花精一个眼色,让她把人送出去,省的看了心烦。
管家也乐不得走了,都不
用花精送,老胳膊老腿的,走的比花精都快。
院子里,树精搬了把椅子,放在房檐下,瞅着日头已经很大了,她还很贴心的弄了一把自制伞,举着给小姐遮光。
熙悦朝着树精抛了个媚眼,果然是她的小可爱,她噘着嘴,小可爱就知晓她要干什么。
砸吧了下嘴,津津有味的盯着面前那一群仆人。
花精回来后,见状,去了小厨房端来了一些水灵灵的草莓,一个个红呼呼的,上面带着点水珠,一咬滋滋冒甜汁,这个润喉呀!
好东西,必须要与人分享。
一个端盘子,一个打伞,熙悦的主攻方向是喂她俩,顺道也丢进自己嘴巴里一颗。
被晾在一边的人,有人生出不满心情来,尤其是自以为府邸中的老人,尤嬷嬷!
她上前,行礼,一板一眼的道:“大小姐,奴婢等都是大夫人派来伺候小姐的,请问小姐,如何安排奴婢?”
熙悦抬头望天,那太阳都还没动呢,这人就急不可耐的跳出来,听着她话里话外,都是在拿大夫人压制她。
“你这么着急干活呀,那本小姐要是不成全你,当真是对不起大夫人的一片真心!”
后面的四个字,她是说的轻飘飘的。
不等尤嬷嬷说话,她直
接分给她分配了任务:“花精呀,咱们这院子里的地,墙都需要拾掇,这样,下午你就看着这老婆子,务必把院子里那花池收拾的一尘不染!”
“还有那墙,脏兮兮的都是土,也要擦干净,必须做到如铜镜一样,我往那一站,都能映出我的影子来才行!”
“要是做不到,要么发卖,要么打死!”
尤嬷嬷
谁家花池子能擦的一尘不染?
谁家墙面能擦的映出影子?
这分明是为难她,尤嬷嬷不傻,她可不干,跳着脚的道:“大小姐,你这为难人,我要告诉大夫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