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可是在熙悦印象里,大哥从未哭过,哪怕就是受在多的伤,在多痛苦的事情,他都没掉眼泪。
今日,却掉了金豆子。
“大哥”
元月擦去了脸上的泪,冲着妹妹扬起了一抹笑,却比哭还难堪:“没事!”
“当时前去调查的不知宁远一个人,我与爹也偷摸的去了,在路上还碰见了邵将军家的人,可我们的调查结果是,布防图泄露才导致的惨案,可这只是我们的怀疑,没有证据,相比起宁远的证据,皇上还是更相信他!”
熙悦听完,问了句:“那邵将军在营帐与外公说的话,你们是怎么知晓的?”
元月深吸了口气,轻轻的吐出,道:“外公给娘来了一封密信,上面有说,邵将军说军营有细作!”
“外公觉察出不对劲儿,所以给娘来了信,却没有给舅母去信,就是怕有个万一,没人知道真相!”
可最后的结果,依旧是死的不明不白。
说完这些,熙悦的心情也十分沉落,心中有一股子无名火渐渐的升起。
“兵部尚书是谁?邵将军是谁?齐国公又是谁!”
她一连气的问了三个谁,就像知道这些人还在不在。
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她像来是公平不公
正的人,睚眦必报是她的性格。
“兵部尚书是宁远。”
“邵将军是齐国公邵青融的哥哥,叫邵青真!”
邵青融她知道,是邵熠的爹,那么说,邵青真是邵熠的大伯了?
“宁远是宁盼的亲大哥!”这句话是元月咬着牙说出来的。
爆料出了这一句话可是给熙悦震惊到了,这还不止:“因为外公家一事发生,梅雅惠就用了最粗鄙的手段,把奶奶挤下堂,然后把爹撵出了荣国公府,让咱们回到乡下自生自灭,之后,奶奶便不久便含恨而终!”
原来,外公一家失事,才是奶奶被休,爹被赶出府邸的主要原因,至于那些粗鄙手段和诬陷,也不过是一个借口。
熙悦清楚了外公一家的遭遇,她的仇人从此又多了一个。
出了大哥的江北别苑,想到了明日宸王的寿辰,熙悦脚下一个转了个大弯,直接去了云诏的制衣坊,找了一件很华丽的舞裙,顺便为自己又添了两件衣服。
至于叶六娘做的舞裙,还是留给需要有用的人吧,拿上裙子本打算回碧落阁,在半路上被火宝宝给拦住了去路。
两个人心情都不好,找了个一个馆子,喝酒话聊去了。
夜半三更,风黑月高,正是干坏事的时候。
花精和树精一身夜行衣,与
夜晚融入一体,快速的穿梭在府里,找到了赫连德的书房,两人一顿翻找,连根毛都没找到。
但是在废弃的竹楼里,找到了那张被他勾勾画画的,写满名字的纸。
花精:“这书房会不会有密室?”
有了怀疑,树精当即决定:“找!”
翻来覆去,也没能找到一点有用的线索。
这书房里,除了女人的画像,就是一堆崭新的书册,更甚至还找到了一些春宫图。
树精往地上狠狠的一摔,恨不得直接烧掉:“这个老不死的,看不出来还是个花心大萝卜,挺会玩呀!”
花精鼻孔喷嚏:“你可别侮辱了萝卜!”
大萝卜好歹还能吃,他是让人看了都想吐。
天微微的亮了,两人无功而返,在她们离开后,房角暗处走出一男子,等见这两人是彻底的走远了,他才去了书房,观察一番后,又默默的退了出去。
如意苑。
楚永清一身黑,跪在床榻前,恭敬的回禀:“大小姐那两个婢女,夜探了老爷的书房,属下没敢上去,等她们离开后,属下去了书房,并没有发现少了些什么。”
赫连拂晓听到书房,陷入了沉思中,暗暗的琢磨着,爹的书房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吗?值得熙悦那么费心费力。
沉默,寂静充斥着臭烘
烘的屋子里,楚永清不敢抬头,不敢起身,等待主子的发话。
过了许久,赫连拂晓仿佛才看到地上的人,他低沉沙哑的交代下面的人:“让教里的人好好的调查一下赫连熙悦以及他爹娘,顺便把我爹的事情调查一番,找下伺候爹的小厮,问问白日里,她们两人在书房里的聊了些什么!”
自打接到了温柔的信后,他遇到的事情都他么的很邪门。
明明爹就是一个中庸无能的人,为何却让赫连熙悦盯上?
而且,这个赫连熙悦与她那两个婢女的武功还不低,家中出现了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是否都和她有关系?
太阳逐渐升起,荣国公府里,便开始热络了起来。
宁盼穿着一袭妃色的紫绡翠纹裙,梳着精致的云高髻,头顶斜插着一支飞云斜髻碧玉瓒钗,不失端庄稳重。
脸上画了个精致的妆容,早饭吃的都是一小口一小口,很怕毁掉了唇上的胭脂。
喝了大半宿的酒却不醉,只是瞌睡的点着头,迈着摇晃的步子回了府,管家见状上前去扶,被她身后突然出现的男子,一把就给挥开了。
“我来扶主子,你且一边伺候着!”火宝宝满脸的警惕,冲着管家就吼。
管家一头蒙,大小姐这在外面混迹了一晚上,居然
整了个男人回府,这听着像是主仆,但是这男子却要扶上大小姐的手,这可不得了。
没等他上前阻止,熙悦一巴掌就把火宝宝给呼飞了,眯着困顿的眼,厉声道:“男女授受不亲,做我的小厮,就是出大力的,主子有危险,你要挺身而出,替主子挨刀的,懂了?”
这还有什么不懂的,不就是替主子死,做个冤大头呗。
可是他还没活够,要死也是别人先死,反正他这一身武功,到目前为止还没碰见过对手。
不过,看在她好玩的份上,勉为其难做个侍卫,也不错。
火宝宝相通后,嗖嗖两步跑过来,乖巧的点头,像个小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