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外的鬼面把车厢里的对话,听的是一清二楚,而他们说话也没有背着鬼面。
彼此知道,都会武功的人,说话再小也是会被听见了,就不在关公面前耍大刀了!
一路上,车厢里就没再传来其他的话,反而沉闷的让赶车的鬼面都觉得不舒服。
兴许是跟着小姐久了,他都有些适应活跃的气愤了,觉得这样才是过日子。
很快,马车出了京城,直接奔着城外的墓地去了。
站在坟圈子,这风吹的都是阴风,明明是已经入夏了,在这里却能明显感觉到了冷。
彼时,爹娘跟大哥二哥各自带着人行动,本来这上坟的事情是不应该让女孩子来,可赫连晚和苗静娴都是穿越人,对这一方面已经没了什么讲究。
在他们夫妻观念里,尸骨是孩子发现的,这下葬自然是要来的,毕竟这些人可都是她的亲人。
正要把尸骨合葬,邵熠也带着自己的亲信来了,只是这次所带的人,除了魑魅她认识,另外一脸黑的那个人她好像是见过一面,至于叫什么还真的不清楚。
“你怎么来了?”
邵熠低头瞧着一本正经说这话的熙悦,他也嫌少的回了个温柔的话:“我来送苗老将军和两位苗小将军一程。”
熙悦没说话,而是让开了位置,面上看不出来是喜是忧
,一双眼睛盯着即将要合葬的那具尸骨。
赫连晚和苗静娴两人对望了一眼,都没说话,只是打了声招呼,邵熠也就跟着一起干了起来。
天空有些阴,远处乌云一片一片的,熙悦抬头望着那片云彩,她在想,这或许是外公高兴,所以是要喜极而泣了吧。
果然,没一会儿的功夫就下起了毛毛雨。
彼时,也合葬好了,一家人重新的立碑,并且上供和烧纸,这一代总算是重聚了。
熙悦跪在坟前,郑重其事的道:“外公,外婆,舅舅,舅母们,你们且安心的去吧,伤害你们的人,我和哥哥们会替你们报仇的,他们一个人都不会善终的。”
邵熠很少见熙悦这般模样,第一次见她失控的时候,是她得知苗老将军的死讯,这一次又是因为苗老将军的事情,可见这外公在她心中已经是抹不去的悲痛。
若是不除她心中这一块伤病,恐怕她这一辈子是不会真正开心起来。
邵熠扶起熙悦,在她耳旁轻语:“我会帮着你与两位哥哥完成心愿。”
伸出手正要扶起妹妹的元月,见冥王抢先了自己一步,心中甚是不悦,但听见他说这话的时候,元月就忍不住的巴拉开他。
“冥王是用什么身份立下这承诺的?”
元栩虽然觉得这冥王挺好,但是要
跟他们抢妹妹,这可不行,也加入了进来:“多谢冥王好意,我们兄弟俩虽然不才,却也能完成这么一点事情,就不劳驾冥王了。”
赫连晚和苗静娴都没说话,显而易见,他们夫妻俩也是认可儿子们说的话。
抢女儿的事情,他们夫妻俩也是不认的。
邵熠看着这一大家子的人,如此护着熙悦,心中说不上来是高兴,还是失落,总觉得胸口闷闷的。
他真成的道:“我与熙悦小姐情同兄妹,绝没有其他意思,你们若是需要本王的地方,尽管开口,本王义不容辞。”
话落,把自己身上的披风脱下来,披在了熙悦的身上,他转身带着两个侍卫离开。
情同兄妹?
这四个字如打雷一样,劈在熙悦的耳朵里,她缓缓的回过头,手抚摸上胸口的地方,为何哪里有点疼呢。
“娘,咱们回家吧,我有点累了,想睡觉。”
昨晚一宿没睡,今天又干了点活,外公的事情解决清楚了,现在冷风一吹,她就觉得有点冷,或许是心里踏实下来了,就觉得困顿了。
可她这个样子,十足像是伤心的样子,这样的蔫不拉几的她,可是在大家眼中很少见的。
苗静娴几度想开口劝她不要嫁给高门大户,可是话到嘴边,却愣是说不出口,干着急。
媳妇这模样
,赫连晚只是知晓她为的那般着急,上前拉住了她的手,轻声道:“孩子还小,她还什么不懂,等到明白自己的心意的时候,咱们就是想逼迫她都是不可能的,所以说,还是随她去吧。”
见媳妇眉头紧锁,赫连晚又道:“咱家这闺女不是个吃亏的人,不论嫁给谁,都是这幅德行,你还怕什么。”
一句话,把她的心结给打开了,相公说的也对,只有她欺负旁人的份,旁人是休想欺负她。
回到府里,一进碧落阁,她就直接睡下了,一整天都没出来吃饭,期间花精和树精进屋叫了两回,却见小姐睡的很熟,也就悄悄的退了出去。
等晚上的时候,她们俩才发现,小姐发烧了,不是昏睡,而是烧迷糊了,这下把赫连晚都给惊动了。
一碗苦药汤子给她灌下去,一身反骨的她愣是全都给吐了,喝下去也只是一小部分,这可当爹娘的急坏了。
“这孩子,喝点药还这么费尽,早知道她会发烧,当初就不应该让她去。”
赫连晚也跟着唉声叹气的:“我去给孩子弄点中药丸子,你在这给孩子物理降温,别让她在继续烧了,否则真容易给她烧傻了。”
这都遭狗嫌弃了,这要是傻了,岂不是要遭虾戏了。
赫连晚叹气的端着碗离开,苗静娴和花精
以及树精对熙悦物理降温。
屋外,鬼面也跟着着急,却不敢进屋子里去,好不容易等花精出来,他忙拽住了:“花妹妹,小姐怎么样了?”
花精摇摇头,道:“药喝不下去,人还是没醒。”
说完,就把手里的盆子递给他:“把水倒了,在装一些冷水来,夫人急用。”
鬼面二话不说,倒了水,又装了一些井水,为了够快,他都用上轻功了。
折腾了小半个时辰,烧总算是退了,苗静娴还是不敢松口气,就怕这烧会在后半夜再重新烧起来。
花精瞧着夫人已经要累虚脱了,便劝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