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的时间,吃饭需要学,就连走路也是一样,就连坐姿也不能放过,说话的语气,这学下来,熙悦就觉得自己身上要散架似的。
花精和树精两人分别给小姐舒筋活血,熙悦苦巴巴的道:“学这些无趣的东西,还不如我耍一上午的棍子呢,那才是锻炼身体。”
这规矩学的,硬生生的把一个急性子的人能学成慢性子,就是那种你家着火了,她却不慌不急的问你。
家里什么地方着火。
火势大不大。
起火的原因是什么。
着了多久。
然后脚步都不带往家方向走一步的。
花精笑着道:“这规矩奴婢瞧着没大小姐教你的严厉,怎的小姐忍受的了大小姐,就忍受不了这个嬷嬷。”
熙悦听到大小姐这三个字,立刻支棱了起来,瞬间精神了许多:“林嬷嬷能跟大姐姐比吗?”
大姐姐那是母夜叉,但凡是她做的不对,那小皮鞭沾辣椒水的抽她,那是真打。
而且就她这脑子,这武功,没一样能比得过大姐姐的,跟她耍心眼,那是纯属秃子头上的虱子,自寻找死。
所以,她那是真真切切,实打实的学的,并且在大姐姐眼里合格后,才对她放手。
一
说起大姐姐,熙悦顿时神清气爽,一点萎靡不振的样子都没有。
“小姐,那银环蛇奴婢已经查出是谁放的了。”
熙悦把耳朵竖了起来:“是睡在我身边那个女子吗?”
花精摇头:“还真不是她,是胡灵儿。”
胡灵儿这个名字好他么的熟悉呀,这昨晚刚下的赐婚圣旨,昨晚就开始打击报复她。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在青禾宫的一举一动都以最快的速度传到了胡灵儿的耳朵中。
当然了,胡灵儿进宫是会去找皇后叙家常,胡莹又是胡灵儿的姑姑,所以她们娘俩说会儿贴心话是在正常不过的了。
熙悦嘴角一勾:“既然这胡灵儿手脚通天,那就给她一次刺杀的机会,免得让她失落。”
小姐的话让两只精怪瞬间精神起来,纷纷的询问:“小姐,咱这命很珍贵,咱能不玩那危险的动作不。”
树精也觉得花花说的在理:“就是,这胡灵儿就是一个退了毛的鸟,飞不起来,更蹦跶不了多久,咱还是不去折腾了。”
“要是小姐气不过,回头奴婢去替小姐出气。”
熙悦很享受她们给自己松筋骨,有意无意的附和着:“听你们的。”
只是心目
中的计划是不会改变的,现在是该提上日程了,这她们刚吃过午饭,还没休息一个时辰呢,这下晌的训练又开始了。
本以为又是枯草乏味的循环上去的事情,谁知道竟然让她们去绣房,让她们绣花。
这下,熙悦更是一个头两个大。
林嬷嬷冲着贵女们道:“今儿绣一对鸳鸯,花样就在你们身边,谁绣完了,谁就可以下课。”
一听说绣完就完事了,于是那些贵女们纷纷的摆弄起了手中的绣花针。
反观熙悦,盯着那花样子,眼珠子是学会了,上手就是学废了,绣花针在她手上,那比擀面杖还难用,这要是用绣花针射杀一个人,她是手到擒来。
挣扎着,较真儿着,终于在大家都走光后,她也绣出来一个,拿个林嬷嬷去瞧。
她老人家以为眼花了,揉揉眼,这手上的绣样还是没变,她一只眉高,一个眉低的,上下不平不说,双眉之间还拧巴着:“赫连熙悦,你告诉奴婢,你这是绣的啥!”
林嬷嬷把绣样拿远了看,是一种动物,拿近了看,又是一种,她这是生平第一次见到有女子是这个绣技的。
熙悦看着那副自己绣出来的鸳鸯,很是兴奋:
“那是鸳鸯啊,还是一对呢!”
眨巴着眼珠子,眼里的清澈和激动都要溢出来了,是个傻子都知道,这她得有多兴奋。
林嬷嬷轻声的嗯了下,近看是没毛的鸡,远看就是没毛的鸟,就这伏在会面上嬉戏鸳鸯,她愣是给你绣出了脚丫子。
她这心脏呀,属实有点承受不住,于是乎问出了最想问的话:“你在乡下都学了些啥?拿手的。”
本以为乡下的姑娘都会刺绣,谁曾想,她竟然对此事一窍不通,林嬷嬷还真不是瞎说,这绣技上她还是能分辨出来装与不懂之间的区别。
熙悦想了想,摆着手指头,道:“会打架,会骂人,上山捡柴,下河摸鱼,上树摘野果,草堆里找鸭蛋,追狗撵鸡,抓蛇,捕虾”
林嬷嬷听到了这一串子,她居然还要说下去,立马抬起手臂打断她:“停停停,你除了这些,有没有其他的才艺。”
熙悦歪着脖子瞅着一脸难为情的林嬷嬷:“比如”
这还比如?
熙悦不等她给个暗示,又摆弄起手指头来了,这次回答的显然是利索了很多:“我会拳脚功夫,我爹娘和哥哥说,那就是三脚猫的功夫,最多抓抓鸡。”
“我还会用石头子打野鸡,一打一个准,我还会骑狗,会骑家里的大肥猪,坐在猪背”
“得得得,这些奴婢都知道了!”林嬷嬷没想到越听越吓人。
就她说的这些,都是乡下调皮的小子干的,怎的她一个小姑娘却干了这等子的事情。
林嬷嬷引诱她娿:“那你厨艺就是做饭怎么样?”
说出厨艺生怕她听不懂,林嬷嬷又紧忙改嘴,说出了俗话。
熙悦很认真的点头:“嘿嘿,我做饭很好吃,都给我爹娘哥哥吃哭了,他们说,这是他们有史以来第一次吃到这么香甜的饭菜。”
看她回答的很认真,这下林嬷嬷心里有数了,冲着她摆手:“今日就到这了,你回去休息吧。”
熙悦还是很有礼貌的冲着林嬷嬷浅浅的道了个谢,转身就跑了,而林嬷嬷却拿着她的那副刺绣,去找了贵妃。
就这小姐,就是倒贴也不能要啊,干啥啥不行,玩啥啥都会的主儿,要是真当成了正妃,那王爷的下一代可想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