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现在他对邵熠再有众多不满,也不能立刻将人大卸八块,尤其是他还曾经立下过战功,可不是随便一句话就能将人弄死。
宇文智清坐在椅子上良久,也想了许多,为了保险起见,他决定还是亲自前往。
“那就去尝尝。”
他终于松口了,熙悦也跟着松口气,不过在去之前,皇帝还是让宇文紫宸把心悦酒楼彻查了一遍,而伴随他出行的都是精兵强将,并且武功还都不错。
熙悦冷眼旁观,对他这种小心翼翼的举措十分的鄙夷,为了能坐稳屁股底下那位置,就不惜枉杀忠良强将,且还将人家全部灭口,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他的心难道就不会痛吗?
也对,像他这样的人怎么会有良心呢?
宇文紫宸去了,彻底的探查了一遍心悦酒楼,可是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的地方,这让他有些搞不清楚,今日熙悦到底想干什么。
回到皇宫,他如实的禀报了自己亲眼所见,并且跟随他去的那些皇帝心腹,也是这般回的话。
有了他们两人的对峙,宇文智清才相信酒楼里没有隐藏刺客,但是也不敢大意,去的时候还是比较声势浩大,带着上千人前往心悦酒楼。
彼时的酒楼外,围满了穿着铠甲的官兵,围
困的心悦酒楼水泄不通,别说是一只老鼠能从里面爬出去,就是一只苍蝇都不能飞进去。
宇文智清扫了眼那酒楼的牌匾,回眸看了眼守护在旁边的侍卫,那人也机灵,立马拱手回禀:“皇上,末将看守酒楼,并无放进去一个人。”
他轻微的颔首,还是比较满意的道:“嗯。”
话音落下,抬脚就进了酒楼,被熙悦领着去了搂上的雅间,而宇文智清也是一路观望,也并未在酒楼里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和事儿。
雅间里。
宇文智清坐下,太子宇文紫宸守在一侧,冥王被拦在了外面,并没有让他跟着进去,此时的雅间里,也就他们三个人。
“永安郡主,这菜品可以上了吧。”
宇文智清率先开口,说出了内心一直在狐疑的事情。
熙悦浅笑:“不急。”
“在上菜之前,臣女有几句话想要问问皇帝。”
宇文智清瞧着她那皮笑肉不笑,且还带着鄙夷的眼色,这不由得让他恼火,这语气说出来,貌似是她是皇帝,而自己才是那臣子。
说话的语气也跟着加重,甚至出现了怒气:“说。”
“皇上午夜梦回的时候,可曾梦到过我外公以及我枉死的两位舅舅?”
“想起他们的时候,你这良心会不会痛,
会不会被噩梦惊醒,担不担心他们化作厉鬼前来索要你性命!”
一连串的反问、质问以及询问,让宇文智清脑子里嗡嗡作响,而后他清楚了,也明白了,熙悦是知晓了她外公以及两位舅舅的真实死因。
不由得冷笑,嘴角勾起了个弧度,慢慢的起身,居高临下的望着熙悦那愤怒的眸子。
淡淡的道:“朕是真龙天子,妖魔鬼怪岂能近的了朕的身!”
狂甩了下袖子,头转过去看向窗外,继续着:“你今日把朕诓骗来是何用意?”
“诓骗?”熙悦冷声嘲笑,顺势把袖子里的供词拿出来,捏在手里缓缓打开:“这是你贴身首领袁侍卫的亲笔供词,要不要我给你念一念,你从当皇子起到登基为帝,这期间坐在的那些肮脏、龌龊和令人发指的事情?”
猛的,宇文智清回过身子,看向她手中的那一沓子的纸张,眼神中出现了慌乱,与不敢置信的神色。
他指着熙悦:“你不可能,他早已死了。”
“不可能?皇上你也未免太早定下结论了,这东西你看都没看,怎么确定这东西不是他亲笔书信?”
熙悦翻开其中的一张,徐徐的念出了当初他下的那些命令,此时的宇文紫宸才明白,自己的父皇是这
样子的人。
当听到苗将军的死是父皇设计后,这让宇文紫宸明白,为什么熙悦说他们说两人不可能在一起,虽不是杀父之仇,却也相差不多了。
他悲痛的闭上双眼,对父皇十分失望,苗将军不论支持哪位皇子登基,可他始终是天启国的大将军,是不可多得的一个将才,就因为父皇这无端的猜忌,就把人给设计惨死不说,还连带把苗军也一网打尽。
更可怕的是,苗家一百零九口都命丧大火中,就连未出世的胎儿也未能幸存,这等心狠手辣他实在是不敢相信,那个人是他的父皇,与平日对他们敦敦教诲的人是同一个人。
隔层里的大臣们和百姓听到这些话,都震惊的张大嘴巴,倘若这个是真的,那他们都恨不得自己的耳朵聋了,毕竟这样的秘密被他们给窥探了,那是要掉脑袋的。
百姓都这般想了,那些大臣们一个个都胆颤,腿脚也跟着发抖,谁也曾想到,他们居然听到了这种事情,这永安郡主还要让他们出面作证。
只要出去一说,那必死无疑,可是,不说也是必死无疑,这这左右都是去送死的呀,此时的他们互相对望了眼,面如土灰,心里也在盘算到底要怎么选择了。
邵熠在他们背后
,冰冷的道:“说实话,尔等还可以不死,若是不说,必死无疑。”
“皇帝病重,时日不多,各位还是好生的做下打算才是,就算是你们不说出真相,你们瞧瞧那帮老百姓,你确保他们不会说出去?”
众人看向一侧的老百姓,见他们一个个眼珠子乱转,这一瞧都是藏了心眼子的。
而且这帮人是最不禁吓,一吓唬没准什么都能说出口,大家想了想后,在心底做出了一个艰难地抉择。
雅间里。
熙悦把宇文智清的怒气激起,当他看见那些供词后,确定是袁侍卫的亲笔手书,他先是冷笑,再是放声大笑,到后面笑的越发狂傲与不屑。
“是朕下的这些命令,可那又怎样,你能奈何的了朕?”宇文智清停止了笑声,眼神中带着犀利的光,像是要活吞了她:“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要怪,就怪你外公支持错了人,有眼无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