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静娴听了这话,断叹一声。
话是这般说,可要是论亲情,那一个孝字就能压着你喘不过气来,更何况对方不是亲的,而是个继母,关系处不好,日后都是麻烦事。
苗静娴看了眼身侧不语的赫连晚,暗中摇头,罢了,这个内宅的事情,还是让她来做这个恶人吧。
“熠儿啊,熙悦是我和你叔唯一的女儿,自然是不希望一嫁人就被婆婆磋磨,当然了,你不是那耳根子软的人,熙悦也不是那面团,这若是双方起了冲突,你怕是夹在中间难做人呀。”
她说的比较婉转,在婉转这话的意思他是听明白了,当即表示:“婶子放心,今晚我会回府,跟父亲促膝长谈一番,至于婆婆磋磨儿媳这个事情,婶子大可以放心,没人能欺负得了熙悦。”
他也不允许熙悦被人欺负。
苗静娴见他都这般说了,那她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朝着他扬了下巴:“熙悦在无名居,去找她吧。”
本来是阴暗的脸上,听闻婶子这话,顿时又羞臊起来,不过没扭捏,还是起身,朝着两人拱手,又跟一侧的两个哥哥道别,这才离开了屋子。
无名居。
躺在摇椅上,身边的两只精怪伺候的那是非常到位,一个打扇,一个撑伞,绝对让
熙悦睡的香甜。
看到这情景,邵熠也没敢去打扰,而是把正在刷马的鬼面找了来,经过询问,才得知齐国公夫人上门的事情。
鬼面瑟瑟发抖的站在主子面前,大气不敢喘,头都不敢抬,显然是惧怕主子对他的责罚。
“再有下次,你这辈子就当个喂马刷马的小厮吧。”
说罢,邵熠转身离开了。
要不是今日婶子说出这话来,他还不知道,看来今晚必须要回齐国公府了。
熙悦是渴醒的,一睁眼就见到邵熠在一侧帮自己扇扇子,她愣了下,笑问:“今日怎么这般清闲,还有功夫给我打扇!”
她以为邵熠跟自己爹娘聊完就走了,回头告诉她成亲的时间,谁曾想这家伙居然没走。
说起这个,邵熠就满肚子的委屈:“在前厅里,说起咱们成亲的事情,你怎的不高兴了?是不是不喜欢我,看上了别人?”
怨夫的口气来询问她,这属实让熙悦有点不知所措。
“我是女孩子呀,说出嫁的这等羞涩的事情,难道不让我假装害羞躲避一下的吗?”
熙悦摊开手,无奈的翻着白眼:“不知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这本来就跟你有着私定终身的传言了,要是我在大咧咧的听着你们筹备成亲的事情,那要是传
出去,大家得说我多么恨嫁,还不得说我恬不知耻,都不矜持,巴结着你不放。”
邵熠满头黑线,她是在乎名声这种人吗?
“我这上赶着求娶的,怎么是你恨嫁呢?分明是我着急娶妻。”
这话,他说的可是一定点不假。
“你都是我定下的人了,不管咋地,你早晚是要嫁人的,所以咱还是认命吧。”
熙悦瘪了瘪嘴,这嫁人无非就是从一个旧的地方,搬到新的地方住而已,不过不同的是,换了张床,并且还附加了一个暖被窝的功能,貌似她不吃亏。
“你字多,你说的对。”
一句话,就把邵熠给打发了,这是他没想到的,没想到熙悦这般痛快嫁给自己,搞的他还以为要磨破嘴皮子,再多费一些唾沫才能让她点头。
可邵熠哪里能想得到,熙悦答应这般快,完全是觉得冥王府是个好去处,她是要换一批人霍霍而已。
成亲的事情她答应下来了,邵熠立马拍屁股走人,不是把人弄到手了就慢待了,而是去挑选吉日,赶紧把这小祖宗娶回去,他是生怕再晚一点,熙悦变卦。
所以才这般急匆匆的离开。
人走后,熙悦笑脸上的小酒窝若隐若现,心里哼着小曲,显然心情好的很。
当天晚上,邵熠
去了齐国公府,不晓得跟他爹说了些什么,第二天齐国公夫人直接称病,并未上门。
不过却传来了坏消息,耶鲁国的瘟疫蔓延的挺厉害,据说边陲冒出许多难民,且还和耶鲁国将士偶尔发生摩擦,快要控制不住的局面,这才上报朝廷。
新皇登基才几天,就出现这样的事情,朝堂上一时间都在舆论,最后皇上直接派出了冥王,前去镇压。
消息一传出,众人的心思又开始活络起来了。
彼时,明国公府。
苗望站在他们夫妻面前,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我要跟着表姐夫去边陲历练。”
别说他们夫妻俩懵了,就连熙悦都跟着皱眉。
她瞧着苗望,道:“去边陲不是玩,那可是真刀真枪的干,且不说打仗这般简单,尤其是瘟疫,一旦感染了,那就意味着死亡,人一旦死了,什么就都没了。”
表姐的好心,他懂,却不退缩,不畏惧,道:“姐,我不怕死,我要跟着表姐夫学习有用的东西,在书上学到的永远是皮毛,你就让我去吧,也该让我长长见识。”
为了能重振苗家,他必须要吃的了平常人吃不了的苦,做平常人做不了的事情。
赫连晚见他小小年纪,竟然这般执着,看了眼媳妇,无声的
朝着她点头。
苗静娴心知相公的意思,想到边陲面临打仗和瘟疫,她的心揪着难受。
“罢了,你愿意去就去,跟邵熠在一起,他也能真心实意的教你,还能护着你一些,切记,保护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苗望听到姑姑准了这个事情,高兴的咧嘴笑,他这模样让苗静娴想起了自己的二哥,这父子两人长得实在是太像了。
对战场上的事情,熙悦不怕邵熠应付不过来,她是害怕瘟疫这个东西,若不行被传染了,九死一生。
“爹,这瘟疫可有解决之法?”
爹是神医,并且吃的盐比她走过路的都多,想来对这个瘟疫是有办法的。
赫连晚看向女儿那期待的眼神,最后还是晃了晃头:“瘟疫也分多种,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