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在没说话,拖着清醒且浑身没力气的凌震,去往死牢。
说是死牢,就是大牢里面,最牢固的一个牢房,被称之为死牢,不过对凌震这个人,他们两人还很上心,怎么说都是很重要的人。
对凌震想畏罪自杀或者被人刺杀的事情,熙悦是一丁点不担心。
因为那两只鬼武功不错,凌震被自己下了软骨散,没有她的解药,他是休想能起来,说话都没力气,就别说咬舌自尽了。
彼时的许科。
在前任知府赵波家里,嘴皮子都险些说破了,最后领着赵波去了牢房,让他亲眼看到凌震被关在大牢,他这才明白,自己是真的躲不过去了。
“我要见知府,我当面跟她说。”
许科高兴的很:“那好呀,我现在就领着你去。”
这个事情超级复杂,牵扯甚多,尤其是牵扯到了京城齐国公府的国公,要是处理不得当,那邵青融肯定会恨死自己,兴许还会给自己穿小鞋,所以说,他还是不参合的好。
知府宅邸。
熙悦坐在椅子上,打着瞌睡,耳边却听着赵波说着自己的遭遇,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赫连大人,下官是真的苦呀,我也想做个好官,可奈何这群人就不给我这机会,并且还用下官家眷做威胁,大人
”
啰里啰嗦,说了一堆废话不就是想让自己放他一马?
她抬起手臂打断赵波滔滔不绝的嘴:“你想要自救,最起码有自救的筹码,若是这个筹码够重,你的命本官能保住,若是不重,那你把脖子洗洗等死吧。”
她说的很明白,剩下的就看他怎么做了。
赵波听懂赫连熙悦话里的意思,当下也不含糊,立马回禀:“知府,我这里有旧账本,是我誊抄出来的。”
说罢,泪眼巴巴的看着熙悦,就想从她的眼神中得到一点启示,可惜,他只看到平静无波却无情的眼。
熙悦呵呵一笑,面上装作的跟个无所谓似的,实则心里狂笑,已经到了要疯癫的边缘。
暗中自我夸赞,她的脑瓜子是咋长的,咋就这么聪明呢。
看着下面那人,熙悦轻轻咳嗽了一声:“账本既然在,那你为了保护账本,与敌人斡旋多年,也实属不容易。”
斡旋?
赵波听到这话,心中悄悄的松了口气,可下一句又让他毛骨悚然。
熙悦继续:“既如此,那你把贪污得来的银子交出吧,这样也能彰显你是个清廉的官。”
随着自己的话说完,熙悦肉眼见他身上的肥肉已经开始颤抖起来了,脸上的汗比他刚刚掉下来的眼泪还多。
熙悦垂下眼帘,耐心的等待,花银子保命,或者是抄家和砍头,这两个选择他怎么也要选一个出来。
就这选择,不是傻子,都能选出来,即便是傻子,那也会选个对的。
很快,赵波选了,他选择保命:“下官听从大人的安排。”
熙悦高兴了,给了许科一个眼神:“跟着赵波大人把账本拿回来,把赵大人保管的脏银以及银票,珠宝地契,房契,庄子什么的都一并拿回来,可不能让这贪官落在他的头上。”
她说罢后,又轻飘飘的来了句:“这是要命的事情,还是做的自然点,给他洗白白吧。”
许科躬身,自己也汗颜。
他还说这熙悦不擅长那官场上的事情,可这一招用下来,可谓是炉火纯青,玩人诛心。
这熙悦立功了,把该抓的抓走了,把下面的小啰啰放了条生路,却也是变成穷光蛋。
许科扫了眼赵波,账本交了,命保住了,他万贯家财都没了,成了穷光蛋,这官位怕也是保不住,而知府立功了,他也能跟着回京,这缴税的事情,简直是完美结局。
说起坐官,善用人心的,还是赫连熙悦,以前他是真的小瞧了此人,以后,见到她必须要退避三舍才行。
经过许科敲锣打鼓的这么一
说,老百姓才恍然大悟,原来赵波是细作,是专门来收集证据的人。
当下,老百姓见了他都鼓掌,为此他这脸上多少有些火辣辣的烫。
熙悦乘胜追击,让他把以前冤假错案从新处理了。
这一下,知府衙门又一度开始热闹起来了。
本来卸任知府赵波,在赫连熙悦霸气的威压下,重新审查自己这些年的案子。
只要是许科挑出来的,赵波从新审,为此,从他家搜刮出来的金银财宝,也分派出去一部分。
此时的熙悦,坐在案桌上,给远在京城的皇帝写奏折,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回禀了。
不过也为赵波求情,从他家搜刮出来的金银财宝,已经赔偿给受害者,也算是功过相抵。
实则,她把剩下东西据为己有,顺便分给了许科一部分银票:“辛苦了,这是赏给你的。”
许科瞧着她手上的银票,战战兢兢的不敢接,但是又想要,他目测那一沓子,至少有个万两。
熙悦看出了他的小心思,道:“这些已经报上去了,算是你的辛苦费,你如是不要,那我就勉强替你收了。”
当下,许科立马抓过了那银票,一看,竟然有两万两,当下高兴的有些不会说话了:“谢谢知府大人,以后下官就以大人马首是瞻。
”
马首是瞻?
那还是算了,她对当官不感兴趣,每日操心忙碌不说,这到头来一个月的俸禄也才百两而已。
“倒不用这个忠心,以后在朝堂上少说我的坏话就成,还有,别质疑我的能力,那咱们就可以和平共处。”
许科深受其害不,应该说深受其中,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立即道:“是是是以后绝对不会在妄加揣测赫连大人的能力,绝不。”
这话,熙悦爱听。
“不过以后朝堂上的事情,你还要适当的跟我讲讲!”
熙悦这话说的一半一半的,不说全,让许科摸不到头脑,他把银子揣进了怀里,小心的询问:“大人,何出此言?”
都在朝为官,大人何故说这话?
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