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凤芝放下菜篮子,朝着屋子里喊道:“老头子,家里来客人了。”
半晌,屋子里悠悠的传来了一句:“哦,来了。”
云鸽跟邵熠紧紧地看向屋门口,出来一位穿着麻布打着补丁的人,面上看着很老实,但是一双看着他们的眼神,带着审视。
“老头子,弄点饭吃,这姐弟俩饿了。”
话不多,足够说明了他们的意思。
蓝凤芝说罢,那老头子却一笑:“金国皇帝的服饰,这样的人若是能饿,想来我们这穷苦之人,怕是土都吃不起。”
这一家果然不简单。
云鸽也没有隐瞒自己的身份,也掩饰不了,人家已经认出来了。
“我是金国的女帝云鸽,既然两位认出我,我也不绕弯子。”
云鸽盯着老头子的眼,道:“我是来寻找我妹子和一名侍卫。”
妹子、侍卫?
老头子的脖子微微扭动,灰暗的眸子闪了闪,渐渐的有了亮光:“那你这身边的”
邵熠千年冰块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道:“我是天启国冥王邵熠。”
冥王邵熠?
那岂不就是这封地上的王爷!
老头子听后很激动,往前又走了一步:“你你当真是冥王?那个活阎王?”
邵熠:“是,若是不信,大可以去陵南王府确认我身份。”
蓝凤芝走上前,站在老头
子身侧,齐齐的看向邵熠,好半晌,才把他们请到屋子里。
云鸽和邵熠不明白这两位老人是怎么回事。
他是想闯进去找媳妇,但是云鸽却按着他,不断的给他使眼色,邵熠这才没有强行去找人。
两人坐下后,那老头跟老婆齐齐跪在了邵熠面前,他蹙眉的起身,错开一步。
“你们这是做什么。”
这无缘无故的给他下跪,他率先想到的是不是媳妇不幸了,所以这是在赔罪?
想到这个可能,邵熠脸更加的阴沉下来。
老头眼里的泪哗的一下,顺着眼角往下掉,满脸都是沧桑的褶皱,额头上的沟渠都能夹死蚊子了。
“王爷,草民草民有天大的冤枉,请王爷做主啊。”
冤枉?
就是再天大的冤枉,也没有找他媳妇来的重要。
邵熠扶起他们两人:“本王问你,受伤那女的呢?她是本王的王妃,在哪?”
这下,老头愣了,没想到救人,都能救到这么厉害的一个人。
他擦去脸上的泪花,指着南屋:“都在那个屋里呢,不过”
他话都没说完,邵熠和云鸽在第一时间就冲了出去,走进那屋子里,看到床上躺着的两个昏睡的人。
邵熠上前,见到熙悦,双目紧闭,脸颊凹陷,瘦弱的不成样子,心跟着猛颤。
抚摸上让他担忧多
日的人,那脸上的肉肉都没了,颧骨突出,实在是难以想象,以前俏皮,可爱,狡黠的人,会变成这个样子。
“娘子娘子醒醒,我是邵熠,你的熠熠。”
床板上的人,没有任何波动,哪怕就是动几下眼皮都没有。
反倒是,把一侧虚弱的王全给叫醒了,他微微的侧头,看到熟悉的背影,一个老爷们哭了。
“王王爷。”
嘶哑的声音,在邵熠身后响起,他回头看去。
“王爷,王妃她她如何?”
如何?
他也想知道。
老头和老婆子前后脚的走进来,见状,老头紧忙解释:“王妃受伤严重,昏迷不醒,这几日我夫人悉心照料,伤口结痂,相信不出这一两日就能醒,王爷请放心,王妃现在暂无大碍。”
邵熠不相信,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有什么好大夫。
云鸽却道谢:“多谢大爷大娘照顾令妹,回头必有重谢。”
“重谢就算了,老夫的冤屈,希望王爷能够给查明就行了。”
他那大儿二儿出去采药,谁能想到背回来两个人来,要不是世代行医,想来这两个人是必死无疑了。
邵熠现在哪里有功夫听他的冤屈,但救了熙悦,此事绝对不会放任不管:“等本王安置好王妃后,再听你的冤屈,若是真,本王定然会给你做
主,此事,你且放心。”
老头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老夫在此多谢王爷。”
说罢,领着老婆子出去了。
邵熠见人走远,这才对上云鸽:“大姐,我不懂医术,熙悦她如何?”
云鸽长叹,见到他现在这般不冷静,乱了方寸,想来是太过担心熙悦。
“这院子里和院子外面都种了采药,其中还夹杂着一些毒草,看着平平无奇,可若是一旦主家觉得危险,便会放出药引,到那时候,即便是武功再高强的人也能放倒。”
邵熠惊讶:“这”
他恍然大悟,为何大姐让他不要轻举妄动,原来是有这么原因的。
这就让她想到了无名居外面的那些草,是熙悦种下的,说是那些毒草分时间断释放毒。
“我虽然认识不多,但是这些毒草都是爹从小教我们的,我绝对不会看错。”
云鸽简单的解释了一下,顺势安慰了下他:“既然找到了,那我就让爹来。”
对于外面这对夫妻,云鸽还是不放心,不过从他们谈话中,想来是隐居在此的人。
云鸽咬破自己是手指,在衣服下摆撕下一条,把地址写在布条上,让自己的信鹰去传送消息。
飞鹰展翅飞走,带着所有人的希望飞走了。
南屋。
邵熠听着王全断断续续的话,才知晓,玄云宗这次竟
然一口气派了二十死士。
“你好生休息,一切事情都等伤养好再说。”
邵熠嘱咐完王全,在云鸽手上接过药碗,给她喂药,见她如以往一样抗拒药汁,他无声的笑了。
病都这么严重了,骨子里还是不喜欢,这可由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