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阿鸰把话咽回去,低头抚了抚刚才被捏的手腕,她皮肤白,已经泛起了红。
心里嘀咕着,这萧大人力气还不小,随即转过身,“既然如此,那你就自己换衣裳吧。”
萧驳什么也没说,看阿鸰背过身去,抬起勉强能动的左手掀开被子,费力地一点一点的去解领口。
然而光是敞开衣襟就已经令他气喘不已。
没一会就支撑不住,头也重重地砸回了枕头里。
一下子震得阿鸰放在床边的针包掉在了地上,哗啦啦一声响。
阿鸰以为出了什么事,赶紧回头,正好看见了男人平摊在床上的躯体……
萧驳赤裸着上身,胸口上遍布着大大小小的疤痕
这个……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
他简直气到要吐血,“滚!你给我滚出
去!”
阿鸰被吼得一个怔愣,后知后觉这男人貌似误会了什么,连忙解释道:“我不是在看你那里……”
“林鸰!你再敢多说一个字!我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
萧驳目眦欲裂,眼神凌厉,死死地盯着林鸰,恨不得下一刻就将人生吞活剥。
林鸰抿了抿嘴,只好先留他冷静一会儿,转头便出了屋。
一出了屋,就看见方才来送衣服的侍女还在院子里候着,林鸰上前问:“药材买好了?”
侍女支支吾吾道:“夫人您有所不知,如今萧府中落,府上已经拿不出银子了。再加上府里上下几十张嘴,总归要吃饭,实在是没有银子买药了。”
阿鸰狐疑的盯着侍女,“萧大人是正三品大员,就算是伤重卧床,但朝廷一没革官,二没
断俸,怎可能会没钱?”
“这,这奴婢就不清楚了。府里的银钱都是管家在管……”
阿鸰瞥了她一眼,抬腿朝着后院下人住的地方走去。
到了才发现,后院比前院整洁气派多了了!
她气不打一处来,三步并作两步,随便找了间房,一脚踹开了房门。
房间里陈设整齐,光是摆在一边的花瓶都值几十辆银子!
阿鸰见状冷哼一声,直接抬手打碎了那花瓶,随着接二连三的“噼里啪啦”声,周围的下人全都围了过来。
有小厮想要上前阻拦,被林鸰一脚踹飞,倒在地上哀嚎不断。
围在四周的下人们见状都纷纷退了几步,无人敢上前招惹。
看见东西都被摔得粉碎,管家终于坐不住了,蹬蹬蹬从远处跑了过来,路过时还瞥了
一眼躺在地上哀嚎的小厮。
“夫人!夫人您这是做什么呀?”
阿鸰脚步顿了顿,回身一看才发现,管家身上衣袍的料子竟然比萧驳的还要好。
“萧府的钱,都被你私吞了吗?”
“夫人您有所不知,萧府开销大,寻常的采买就是一大笔花销,大人前不久又刚出了事,我们也花了不少银子找过大夫,再加上府内上下这些下人们每个月的月银。大大小小的加在一起,府上是真真的拿不出多余的银子了。”
不等阿鸰说话,管家严钱又从后腰里扯出几个账本。
说道:“夫人,这是萧大人名下的几间铺子,老奴没用,不会管铺子看账本。既然现在夫人您来了,那这几个铺子理应交给您的,老奴也能放心了。”
阿鸰:……
找
过大夫?萧驳那个状况哪像找过大夫的样子?明明就都是借口!这个老头子,明明肚子里憋着坏呢!还没等她具体盘问,他倒是先下手一步,自己就把账本交出来了,也不知道打的什么算盘。
阿鸰没回应他,只是点了点头,接过账本,翻看起来。结果越翻脸色越差,全都是烂账!
这个姓严的,这是把那些填不平的帐全都栽到她头上了!
看着阿鸰不由得皱起眉头的样子,严钱低头露出了讽刺的笑容。
自从萧驳出事以来,他一直掌管着整个萧府,除了那些个偷跑的,府内上上下下都是他说了算。
先前他本是想给阿鸰一个下马威,结果发现她不是个好拿捏的,严钱就立刻转变了对策。
毕竟……他在萧府,可是有任务在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