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亲了良久,萧驳才终于将阿鸰放开。
他的脸红透了,眼睛也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水光,喃喃道:“阿鸰……”
阿鸰的面色也浮起一层玫瑰般的红晕,她别开头轻咳一声,道:“下次,不要亲这么久,有点……喘不过气。”
萧驳抱着她嘿嘿笑了一下,嘟囔道:“就是要亲晕你!省得你到处乱跑,去外面看别的男人……”
阿鸰没听清,疑惑道:“你说什么?”
萧驳撇了撇嘴,道:“没什么!”
阿鸰拍了拍他的脸蛋,道:“没什么就赶紧睡觉!”
二人腻歪了一会儿,萧驳突然想起来什么,道:“对了,你昨日不是说有法子能将皇帝的怀疑引到陆淮珺的身上么?你的法子呢?”
阿鸰神秘一笑,道:“今晚,你有没有觉得萧府清净了不少?”
萧驳仔细一琢磨,道:“你这么一说,的确,小阳和小月都没有来问晚安。他们出府了?”
阿鸰点点头,“他们俩也不是普通孩子,以前在京城乞儿当中也是混得如鱼得水的。”
萧驳微微一顿,突然明白了阿鸰所说的那个法子。
他笑笑,“我懂了。你这法子,的确是妙。”
阿鸰替他掖好被子,轻声道:“好了,别想了,赶紧睡
吧。经过这一夜,明日清晨,咱们的计策就该初见成效了……”
次日。
清晨的京郊城外,几个乞儿正聚在一起玩闹。
“你们来,我新学了一首歌,教给你们唱好不好?”
“好呀好呀。”
“吾皇英略与天通,睿治光华四海同。
亲遣名流持节册,王师一举万人空。
大江东去浪千重,统帅南征气势雄。
天子临轩亲授钺,下凡百姓乐无穷。”
“你这歌儿有点太长了吧!”
“喏,你跟着我学,这个包子就给你吃。”
“真的?那我学!”
随着孩子们天真无邪的传唱声,这首旋律朗朗上口的歌曲很快传遍了整个京城城。
包括各大世家。
本来一首民间乞儿传唱的歌曲掀不起什么腥风血雨,可偏偏是在大殿陈高博献了一首“错误”的诗之后。
宴会之上皇帝震怒,京城本就人心惶惶,皇帝一道令下,如今各家书籍诗作都查得很严。
偏偏又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首歌曲,又是说大江东去,又是说天子临轩,百姓谁不知道皇帝从未御驾亲征过,这不是摆明着给皇帝添堵么!?
更有甚者发现了这根本就是一首藏头诗!
“吾睿亲王,大统天下!”
这不是在明晃
晃的逼着老皇帝退位?
这一次民间所传的歌谣彻底与宴会中的诗勾连了起来。皇帝也开始怀疑起了当初那封所谓勾结敌国的信件真实性。
自古以来通敌叛国都是重罪,偏偏陆淮珺要在皇帝查出了某些事情的时候,递上了此等证据。
苏呈虎和陆淮珺交好,皇帝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是自己唯一的皇兄,当初也说好了无心皇位,会忠心辅佐他。现如今这是反悔了么?
有一个梅花阁还不够,还想要锦衣卫?!
这苏呈虎根本就是陆淮珺的一具傀儡,陆淮珺借着他的手,自然可以轻轻松松在锦衣卫中搅弄风云。
说不定现在已经培养了自己的亲信,就等着找个时机逼宫呢!
皇帝这下实在是坐不住了,毕竟一根刺一旦出现在心中,就再难拔出来。
他甚至在考虑要不要抄查睿亲王府!
而这些消息自然也传到了王府中。
陆淮珺又怒又惧,他知道皇帝一直以来都对他放弃皇位之事有所怀疑,这时候传出这种大逆不道的歌谣,不正是坐实了他想篡位的心么?
他恨极了这传谣的人,恨不得立刻揪出来亲手千刀万剐!
到底是谁落井下石编出这么一首歌谣来陷害他?!
这
次通敌信件的事,他本是要给萧驳找不痛快的,可为什么现在萧驳还好好的,他自己倒是自顾不暇?!
这信件本就是伪造的,若皇帝起疑认真调查起来,那就麻烦了!
现在必须立刻平息圣怒,打消皇帝的疑虑,否则他后续所有的计划全都泡汤了!
陆淮珺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顿时浑身的血一凉。
难不成,这一切都是萧驳的反制?
陆淮珺脸色如铁,恨不得此时冲到萧府将萧氏灭门!
可如今,只能先把这烂摊子解决了,他思来想去,只能弃车保帅,牺牲苏呈虎了。
只是,他多少有些舍不得这些年在苏呈虎身上的投入。
更担心,苏呈虎现在虽然对外是个千户,但实际上已经与指挥使无异,所中大小事务全部都要经由他手,如果他不服不甘,那该如何?
如果他真的不愿,那就只能用整个苏家作为筹码了。
然而,就在陆淮珺刚准备给苏呈虎传一封密信时,苏呈虎的密信已经先到了。
他在密函中向陆淮珺表了忠心,并甘愿出来包揽一切关于通敌信件的罪责,只求王爷事成之后能够善待苏家。
陆淮珺长吸一口气,听说苏呈虎此时已经主动进宫请罪,他也立刻收拾一番,前
往宫中。
陆淮珺匆匆赶到的时候,苏呈虎已经跪在殿前,额头上磕出了一块血印子。
“……陛下,这一切都是微臣所为,请陛下责罚!”
皇帝冷笑,语气毫无温度。
“当时你跟朕禀报穆斌私下通敌叛国之时,是何等的煞有其事!如今扯上睿亲王了,你现在却说是手下人伪造的信件,并非穆斌与萧驳所做……苏呈虎,你当朕是三岁的孩童,可以随意欺骗吗?”
苏呈虎不敢抬头:“微臣失察,触怒龙颜,愿自请革去锦衣卫千户之位。微臣已将伪造之人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