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幽幽的,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云玖浑身一哆嗦,恨恨地看向他,而君未央则是满意地嗅了嗅她发顶的清香,咬了咬她的耳朵,道:“我想这样做已经很久了,只是一直在给你尊重,就看你识不识相了。”
云玖心里不免有些绝望,猩红着眼,低声吼:“君未央!你怎么样才肯放过我!”
君未央勾唇一笑,轻声道:“云玖,你我二人,至死方休。”
说完,他便将云玖的穴位一点,扛着失了浑身力气的她回了自己的马车。
而此时,萧驳正带着一大批封赏从皇宫回府。
两大车的金银珠宝招摇过市,京城皆是震惊!
这般架势,难不成,萧大人又要重新回到过去那个独得圣宠之位了?
萧驳在马车内闭目沉思,脑海中仍在反复揣摩方才在皇宫中皇帝与他说的话。
“陈林得到的消息,那年的事你母亲的确是无辜的,她也并不知晓朕的身份,所以这些年来从未让你寻过生父的下落……朕的意思是,还是希望你能够回归皇室。”
萧驳从始至
终的态度都模棱两可的,直到最后也没有给皇帝一个准确的答复。
皇帝知道对萧驳不能逼的太急,只是表示可以让他考虑着,但是自己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而有关通敌信件之事,二人只是简单的聊了聊便收了尾。
在萧驳的身份几乎已经明确的现下,此事只会被轻轻放下,皇帝不会再追究萧驳什么,更何况这事本就是陆淮珺的栽赃陷害。
皇帝关心了萧驳两句,又赏赐了诸多珍稀珠宝和药材。
本想再给他配两个御医,但在萧驳严词拒绝之后,皇帝也没有勉强,便将萧驳放出了宫。
这一趟进宫,和老皇帝碰面说的那些话,其实都在萧驳的意料之中。
自从上次皇帝找他单独聊过之后,萧驳就知道未来的日子不会安稳了,这也是为什么当初没有直接和阿鸰坦诚的原因。
他在朝堂混迹这么多年,深知宫中的水有多深。
皇帝如今膝下子嗣单薄,五个儿子没有一个能拿出手的。
大皇子当年受人陷害,早早的便夭折了;二皇子沉迷种田,每天都在自己
殿中种瓜种菜;三皇子是个痴傻的,连最基本的生活都不能自理;四皇子更是,喜好男风,宫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虽然现下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他们之间的父子身份,但是陈林回报的消息,十有八。九是无误的。
而他这个横空出世的“皇子”,不知又会搅起多少的风云。
如今皇帝说是给了他思考的时间,实际上是不容拒绝的,他这层锦衣卫的皮,也是迷惑给外人看罢了。
萧驳思绪杂乱,正揉着眉头时,小阳进来禀告说和丽贵妃的马车相遇。
丽贵妃是后宫宠妃,萧驳一个锦衣卫,除了宫宴上,他们根本没有任何交往。
然而这一次丽贵妃却主动与他问好,萧驳有些纳闷。
丽贵妃拉着萧驳说起了家常话,“说起来,本宫还同你母亲白夫人有过几面之缘。她可真是个温柔大气的女子,只可惜早早去了,本宫还说要多请她来宫中聚一聚呢。”
提起他母亲,萧驳的面色柔和了下来。
“劳贵妃娘娘挂念,母亲如果还健在,也肯定会感谢娘娘惦记的。
”
丽贵妃淡淡一笑:“萧大人身体尚未回复,正巧本宫这前不久得了个天山雪莲,本宫留在手中也无用,不如赠予需要之人。”
说完也没等萧驳的态度,直接让下人拿了东西送到马车上了。
萧驳刚要张嘴,一看丽贵妃着不容拒绝的架势,最终还是谢恩收下了。
二人又随意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大概是萧驳立功无数,安氏敬佩,如若有需要,安氏愿意相助之类的话,随后便颔首离去。
萧驳看着贵妃的宝马香车,突然意识到丽贵妃与大理寺少卿陈林,好似是表亲的关系。
这个丽贵妃虽然母家势力庞大,荣宠滔天,但她一直没有子嗣。
她的这番讨好,想必是提前得到了什么消息,也暗示着安家是站在他这一侧的。
这么一想,当初阿鸰能顺利入宫给他送药,也是受了她的帮衬的。
萧驳心里已经做好打算,坐在马车中闭目养神。
萧府的马车就这样在整个京城声势浩荡地走过。
途经长乐坊时,想起了先前送他滋补丸之人,萧驳心中莫名有
些在意,掀开帘子的一个小缝窥视,却并没有看到那个女人的身影,就连那个红红火火的铺子此时也是大门紧闭。
萧驳微微一蹙眉,喊来小阳,让他留下些银子,这样的话就算是之前那滋养丸是他买的。
他又不认识那个人,不想平白无故欠人家什么。
说到底他还是怕阿鸰知道后会吃醋。
等回到家,萧驳刚进门,突然察觉到家里有位不速之客。
一个穿着罗裙、挽着妇人簪的女子兴高采烈地跑过来,喊道:“萧驳!萧驳!你可算是回来啦,我都等你许久啦!”
萧驳讶然,看着面前的姑娘有些傻眼,半响才认出这个约莫两年没见的人。
“平,平阳郡主?你怎么来了?”
霍思凝笑嘻嘻走过来,道:“我回亳州成亲后没多久夫婿就死了,所以又回京城了。此番前来,也是实在没办法了,只能向您求助。萧驳……萧大人!看在我们过往交情上的份上,求求你帮帮我吧!我实在是没办法了。”
萧驳瞧着霍思凝这一脸灿烂的模样,哪里像是个刚死了丈夫的?!